朱明玉:“这并非此事的关键,请随我来。”
她将众人带到一处石池,取出一把青藤纸递给严将军。
严将军一眼便瞧出,这是御前用纸。当今天下唯有圣上与内阁好用青藤纸,以写青词奉天。
他心中顿感震惊,想了想,等救出世子之后,得让世子离此女远些,还是莫要招惹才好。
赵掌柜结果伙计送来的情报,交给朱明玉过目。
“昨夜为圣上诊断的几位御医已回到御医院,这是送来的消息。”
朱明玉看后,说:“朝臣和内阁已僵持数日,陛下却迟迟不下旨意定罪。”
“那就说明还有希望,只要现在能够探得一丝陛下之行,剩下的便好办了。”
现在皇宫被围的密不透风,就算她想进宫找皇爷爷,皇后也会回绝。
陆鸣:“那还不是要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任由世子在狱里折磨?”
朱明玉人小小的,帷帽从头盖到脚。但依旧看得出她对陆鸣的无奈。
“你们跟随世子十几年了,他从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闯宫之前必是想出了破局之法。”
“圣上从病发到初愈,都没有发落世子,可见陛下舍不得杀他。三日内宫中必有消息,所以还请诸位等上三日吧。”
严将军的眉间就没松开过,他不知道她的能不能信,尤其是明白对方身份之后,或许是缓兵之计也未可知。
“那些害死大帅的人必会想尽办法让世子死在狱中,三日还是太久了。”
朱明玉:“我已想到法子,让人去办了,请耐心等等吧。”
夜晚,朱明玉回到东宫,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抱着被子一角,睁大眼睛看着床顶的帷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理寺监狱内,鞭子鞭打在肉体的闷声时不时响起,汪公公用手帕掩住嘴鼻,满脸不耐的站在一旁。见差不多了,才挥动兰花指。
“停。”
挥鞭的缉卫军这才停手,汪公公上前:“将军签了认罪书,和陛下服个软,好歹可以求求情,您说是吧?”
“人七百二十处穴位,七十八道关节,他连哪儿最疼都不知道。”宋墨被绑到十字架上,只着中衣,身上满是渗血的伤口,他冷哼一声,“汪公公,要我教教你手下的人吗?”
“好啊。”
汪公公见他如此嘴硬,看来是要动点真格的了。他转身认真在摆满刑具的桌子上挑选起来,拿起一串拇指后的锁链缠绕在手间,握紧。
“咱家也是多说无益,看来还是要动点真格的了。”
锁链被弄得“哗啦啦”的响,就在汪公公出手的前一秒,宋墨隔壁传来一道声音。
“芝麻大点的事,也要把我进来。”那人大摇大摆的进去,余光瞧见对峙的二人,“哟,汪公公,你在用刑啊。”
顾玉吊儿郎当的靠在围栏上,眼神略带威胁的盯着汪公公。
汪公公知道惹恼了他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讨好的笑道:“云阳伯怎么在这里?”
顾玉挖了挖耳朵,满不在意的说:“看人不顺眼,所以打了一顿,大理寺要我入狱,我也没有办法。”
汪公公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他惹不起。
“宋墨大逆不道,必死无疑,难道您还要护着他吗?”
顾玉双手交叠,挑衅道:“小爷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要不咱们到我姨母那里说说理去?”
汪公公自然是不可能把事情闹到皇后面前,只好咬咬牙,说:“云阳伯您乐意就行。”
说罢,阴着脸远去。
顾玉见状,立马叫守卫打开牢门,大摇大摆的跑到宋墨身边,把他救下来。
“还好我进来带了药,”他解开绳索,喊道:“药箱子呢,快拿进来。”
宋墨被他放下,浑身的伤口在发热,那是用沾有盐水的鞭子造成的。
“你忍着点啊,”顾玉心疼的说,把药粉撒在伤口上,宋墨肌肉不受控的紧缩,排斥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