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办案向来不留情,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首富之子,犯了错照样抓。
要是事情捅到大理寺,那就由不得宋宜春做主了。
宋宜春只好咽下这口窝囊气,请走郡主这尊大佛再做打算。反正把宋墨留在府中,不愁找不到机会。
想到这里,宋宜春假惺惺抹了把眼泪,哭诉道:“多谢殿下替臣做主,家丑不可外扬啊。犬子做出此等下贱之事,臣定会狠狠责罚的,还是不要劳烦大理寺出面的好。”
“一个婢子而已,几两银子打发了便是。”
婢子而已?朱明玉脸色阴沉下来,“国公是认为婢子就不是人了吗?”
“这,臣只是想。”宋宜春没想到她为何如此生气。
“此事还用不着大理寺出面,宋家会自己处理好的。”
朱明玉没有想到宋墨会向着他父亲:“可是你——”
“弄璋,你也该回宫了。”太子及时打断她的不解,“你还在禁足,擅自跑出来就不怕你阿母生气吗?”
阿母,朱明玉脖子发凉,她可不敢惹阿母生气。
她从笼袖中拿出一瓶药,珍重的交到宋墨手里。
“这是疗伤的药,每日都要吃一粒,能治你的伤。”
说罢,朱明玉便跟在太子身后,恋恋不舍地走了。
乌泱泱的人瞬间没了大半。
“宋墨你真是好本事,巴结了庆王不够,又攀上了太子。”
“看来英国公府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不如现在就走吧。”
“现在就去请大哥和三弟过来开宗祠,废了你世子之位子,从此你是生是死与宋家再无瓜葛。”
别人披麻戴孝,宋宜春身上的衣服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他说着便叫人去请宋茂春和宋逢春。
只见一阵旋风飞过,宋墨提起宋宜春的衣领,将人丢进灵堂。
“哥,你不要做傻事啊。”门外传来宋翰焦急地呼唤声,“快叫人去请大伯父和三叔伯来。”
宋翰哐哐拍门:“哥,哥!”
宋墨置之不理,眼神复杂地看着父亲。
宋宜春手指着宋墨,怒吼道:“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简直翻了天了。”
“我把你当父亲,你有一刻把我当儿子吗?”
“蒋氏一族成了罪族,我和舅舅就成了父亲眼里的罪人。”
宋墨的质问同宋宜春的沉默形成惨烈对比,
“如今千言万语不如一默,”宋宜春爬起,脸色铁青。“通奸是误会,你母亲的嫁妆和私产都归你,此事就此揭过。”
“多谢你这番话,让我把最后一丝父子情也放下了。”
宋墨衣角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脸上苍白到几乎可以和身上的白衣融为一体。他彻底看清眼前父亲的嘴脸,也不再奢望他的爱了。那一丁点不舍也彻底放下了。
“我之所以能和你心平气和的在这里说话,都是为了母亲的丧事。”他的目光扫过宋宜春,眼中再无一丝温度。
“母亲头七,我主祭;七七引发,我打幡。”
宋宜春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夺主丧之权,无非是想昭告京都,你稳坐了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