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樱柔的事还没完，第二名死者出现了
颖怡死了，死在班级里，衣领被剪掉了一角，不知去向
“草，刚有点调查方向，说没就没了”
教室外，沐月白烦躁地抱怨着
“这简直就是在故意打乱我们的节奏！”
“死法很简单，也挺惨，身体各处都被捅了七八刀，脸皮被割了，血肉模糊，认不出原貌”/苏小软
“这死法…是有多大仇啊”/沐月白
“虽然颖怡也不算无辜，但说到底还是有些…惋惜”/苏小软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不管怎样，都让人心里不好受”/苏小软
颖美的父母在学校外闹，那哭天抢地的架势，嘴里喊着说什么都要给女儿讨个公道——不，他们只是想要赔偿金
教室外被拉起警戒线，里面的人在拍照取证
沐月白和苏小软在教室里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
教室里的一切看似平常，桌椅整齐地摆放着，黑板上还留着未擦干净的板书
但越是这样的平静，越让人觉得不安
沐月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凶手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这手法太干净利落了，没有留下一点明显的线索”
苏小软也附和
“是啊，感觉是个经验丰富的惯犯”
沐月白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细微痕迹
“可这颖怡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杀？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苏小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
“也有可能是凶手想要灭口，阻止我们的调查”
···
尸体被抬去法医鉴定中心了，校园外，那些花粉第 N 次糊在了沐月白脸上，沐月白胡乱抹着，嘴里还忍不住嘟囔着
“这该死的花粉，真是没完没了”
正抱怨着，他脚一滑，踩到一个香蕉皮，没站稳，整个人向前扑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还撞翻了一旁的垃圾桶，垃圾顿时撒了一地，那狼狈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苏小软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沐月白，你这也太倒霉了！”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沐月白一脸郁闷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
“你还笑，还不快过来帮忙！”
苏小软努力止住笑，走上前帮他拍掉身上的灰尘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谁让你这么不小心”
沐月白无奈地摇摇头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真是的，这花粉粘得很，昨天粘上的花粉今天还没完全洗掉，今天又…”
一撇，撇到地上一片同样沾着花粉的白色布料，正是林晚衣领上的布料
沐月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连忙蹲下身子，捡起那片布料
因为花粉的原因，上面的指纹印很明显
沐月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看来凶手认为不会有人注意到啊？”
···
把指纹送去鉴定后，两人又去看了尸体，沐月白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突然脱口而出
“这不是颖怡”
“啊啥？”
苏小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一头雾水
“这，不是颖怡，我昨天看了，我能确定林晚昨天的裙子到了膝盖以下的位置，现在却在膝盖以上的位置”
沐月白一脸笃定地说道，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你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对？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兴许昨天人家穿的松呢？”
苏小软皱着眉头，不太理解沐月白的想法
“不可能，颖怡那种性格的人，不可能会把身上衣服穿得松，除非，这死的压根就不是颖怡”
沐月白的语气十分坚决，边说边在尸体旁来回踱步
“颖吗内向保守，对自己的穿着绝对十分在意，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小软听他这么一说，也开始重新审视起尸体来
“难道真的不是颖怡？可如果不是，那真正的颖怡又在哪里？”
沐月白停下脚步，想着那具夏樱柔的尸体，又看看眼前“颖怡”的尸体，思绪愈发混乱
想起校园里漫天飞舞的花粉，又想起卡的话，a 是 b，b 不是 a
“夏樱柔…真的是夏樱柔吗？”
沐月白喃喃自语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小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我在想，我们一直都认为死者是夏樱柔，可万一，死者并不是夏樱柔呢？”
沐月白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谁耍了
非常强烈的感觉
“如果最开始我们就认错了死者，那么之后的一切调查是不是都建立在了错误的基础上？”
“这怎么可能？已经验过死者的DNA了，就是夏樱柔”
沐月白摇摇头
“但如果有人故意误导我们呢？别忘了，DNA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可以伪造的”
苏小软皱起眉头
“可就算真是这样，凶手干嘛要怎么做？他这种行为，反而更有利于我们去调查”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的目的，本就是拖延时间…草！被耍了！”
“诶？怎么了？”
“凶手的目标很可能是拖延时间，时间一到，凶手就会来自首…虽然我还不太确定，但，我有办法确定”
···
当晚凌晨，沐月白就直接拉着苏小软进了班级
当然，这是提前经过校长同意，并且瞒着学生的
苏小软暂时拔了监控，沐月白轻手轻脚地走到颖颖的桌前
颖怡的课槽不是一般的乱，各种书本和文具胡乱地塞在里面，桌子表面没有什么异常，他小心翼翼将桌兜里的书取出，翻开一看，里面全是辱骂的词汇
“看来颖怡也遭到霸凌了…”/沐月白
“她的哥哥姐姐对她的态度似乎不太好，她的爸爸妈妈呢？”/沐月白
“嗯…你也看到了，她的父母完全不在乎她的死，反而用她的死来要赔偿金，而且当时上门调查的时候，提到颖月和颖夕还好，一提到颖怡，他们的表情和语气就变了，好像颖怡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苏小软
“那就对了…凶手不是别人，就是夏樱柔”/沐月白
“哈？沐月白，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小说看多了”/苏小软
“就当是吧，但我敢肯定，最迟明天晚上，夏樱柔就会去警局自首”/沐月白
苏小软一脸问号
她干警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把查案当小说闹着玩的人
此时她非常后悔答应沐月白一起查案
两人又在教室里找了找，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却啥都没有发现
时间在悄然流逝，往出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走出校门，苏小软的手机电话铃突然响了
《Kiss Me, Kill Me》的高潮部分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验尸结果出来了？哦…嗯…什么？是男的？！颖夕！？”
苏小软的声音因惊讶而提高了几个分贝
挂断电话，苏小软偏头就见沐诗白一脸得意的笑
“我就说不是颖怡吧”
沐诗白挑了挑眉
“…好吧，你赢了，那法医说，尸体是个颖夕的，男根被割了，但还是留下了痕迹，上面还残留着颖怡的指纹，那布料上也是颖怡的指纹”
苏小软快速地说完，看向沐月白的眼睛，蓦的
什么都明白了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沐月白
“嗯…行，我承认，小说看多了还是有好处的”/苏小软
“那现在怎么办？直接把颖月和颖夕抓回去吗？”/苏小软
沐诗白想了想，摇摇头
“颖月应该不会那么快对颖夕…哦不，颖怡下手，不管怎样，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还需要时间来证实”
苏小软点点头
回到警局后，两人又将之前的发现理了理
沐月白拿着那个沾着胶质物的黑色发夹，坐在桌前
“其实细想不太难发现，这其中矛盾和漏洞都很多，而且…”/沐月白
“每一个看似关键的线索，都像是被精心安排过，引导着我们走向错误的方向”/沐月白
沐月白将发夹扔进垃圾桶，脸上露出一丝恼怒
“有些所谓的证物，压根就没多大用，就是用来误导人的，凶手做这些，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她把想杀的人都杀完了，自然就会来自首”
沐月白往椅背上靠了靠
“案件本身不难，甚至已经浮出水面了，我们完全可以现在就去抓人，稍后在把证据摆在她面前，但关键就在于，假证据太多，在一堆假证据里找真证据就很浪费时间，这么一对比起来，找出真正的凶手反而才是最简单的，我们想判她的刑，要么画大把时间去找真正的证据，要么等她自首时自己说出来，可如果，她在杀完她想杀的人之前，不愿意说呢？”
苏小软微微垂下眼帘，似是有些不愿相信，这么简单一个案件被自己想的那么难
她或许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去深究
“不出意外，我猜真正的林晚很快就会自杀，而颖怡自杀后或明天一早夏樱柔就会来自首”
“可，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抓人然后找证据？”
沐月白轻轻摇摇头
“证据在夏樱柔嘴里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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