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条街吧,”吴邪思虑过后,“上回那么大张旗鼓,我们回来了也不好待下去,估计要被针对。”
“那群看人下菜碟的杂碎,”胖子呸出一口唾沫,“那些年看我们不爽很久了,巴不得我们遭殃,回来了还要被他们啃一口。”
“是,这里还是不久留了,怕惹上麻烦,铺子不要了,我们走吧。”
王胖子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惜别了曾经的铺子。
他们决定去远一点,京城周围那么大,绕一圈去另一边就完全没问题了。
会路过解宅吗。
吴邪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并在身体里渐渐泛起痒感,他偷偷瞟了一眼王胖子,王胖子没有注意到吴邪,吴邪默默松了口气。
心里头,痒痒的怪异感还在阵阵发作,吴邪不知是期待路过,还是不期待。
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绕过鼻尖。
吴邪吓一大跳。
“怎么了?”王胖子问道。
吴邪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阻隔贴贴的好好的,幻嗅?
这缕若有若无的酒香不是来自于现实,而是来自于他内心最深层次的渴望,不被主人意识的、恍然察觉的情感。
“没什么胖子,落了只虫子进衣服里了,我拍拍就好。”
王胖子还以为是什么,一听是虫子便笑道:“还是小孩儿,一只虫子就吓成闺女。”
吴邪翻了个大白眼。
……
安顿好了晚睡之所,热闹之地从不缺客栈。
“吴邪,等今晚过后,你找找附近的房子,我们租一个先。”
“行。”
从解宅拿的东西很少,没多少可供钱财交易,王胖子的小金库向来只放自己身上,倒还可以撑一段时日。
“吴邪。”
“嗯?”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说你想自己好好想想,可等我们安顿下来了,你再反悔……”
“我知道,胖子,谢谢你。”
王胖子看着他,叹了口气,怎么心里就不能干干脆脆的放下那背后深不见底的家伙呢。
“那家伙到底哪里好,念念不忘的。”
“我不知道……”
“……完了咱小天真这是完了啊……”
“不是你想的那种没头没脑的一往情深……”
“难道不是么?”
“反正不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嘿!胖爷我可是情场高手,但凡听过我胖爷年轻事迹,都知道胖爷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停停停,所以我说你不懂,你经历的那能叫感情吗,顶多是蛤蟆青蛙对上眼……”
“嘿!”
“那咋了。”
“行行行你个犟精!”
“你才犟精!”
……
等真正离开了才发现自己有多想解雨臣。
吴邪这几日都快疯了。
眼睛、鼻子、手,包括身上的细胞,每一根骨头……甚至是脖子后面的腺体,都在怀恋那带着酒香味儿的怀抱,温暖醉人,拉着他一起去窒息般的上瘾。
也没有标记啊,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吴邪心情烦闷,那不知名为多巴胺的情愫在脑海里一检测到任何关于解雨臣的因素,便疯狂分泌,加剧了吴邪的渴求。
想他握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写字、想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每朵花的名字与品种、想他笑着用语言欺负他、想他那张只会仗着嘴快,欺负他的唇……被自己忍无可忍的堵住、想那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们交颈而卧、相拥而眠……
习惯了解雨臣红酒的味道,失去了,便发觉空气变得干涩,习惯了解雨臣温暖柔软的怀抱,便发觉,四周的空气还可以这般冰冷。
吴邪自嘲,摸了摸后颈的阻隔贴。
或许自己真是个没头没脑的。此时的吴邪又哪懂什么叫信息素契合度。
梦里的人儿来到了现实,总归是不同的吧。
对啊,还有这层不同,解雨臣不知为何,明明是不曾有确切证据证明的事,但吴邪就是认为梦里的妹妹长大以后是解雨臣的样子,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想了,梦一事太过于玄妙,他也没个准头,只归咎于与他缘分未尽,托梦来的,来提醒他,别再错这个人儿了。
再?
直觉就是莫名其妙,吴邪转头望向窗外,桌上的烛灯晃了晃,照亮他的半张脸,黑夜的星星如同撒上去般,闪烁在整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