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感到非常抱歉,我们并没有调出你女儿的死因。”杨警察看着面前的夫妻充满歉意地说道。
他的内心也很煎熬,毕竟调查了这么久,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他们以为能早点调查出来,好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但还是高估自己了。
死者的父母双眼通红,死者的父亲双手颤抖,身上的衣服从案件发生到现在也没有换过,但还是维持着一丝体面 ,死者的母亲面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整个身子颤颤巍巍,马上就要滑了下去。
“杨警官,你一定要调查出我女儿的死因啊,警官,她还这么小,还有大把年华可以享受,她怎么就死了,她还小啊,警官,我求求你 ,你一定要调查出死因啊。”死者母亲哭的撕心裂肺,双手抓紧杨警官的双臂。
房间里别的警官听到这番话,都红了眼。
是啊,她还这么小,还没有成年,怎么就死了呢?
杨警官很想答应她,但是又怕自己找不出真相,会再给这个苦命的女人沉重的打击,他只能口头上安抚“会的,一定会的,我会找出你女儿的死因的。”
说完将她安抚到椅子上,又给到了一杯水。
“你先喝点水,回家后好好休息,才能有精力来知道真相,不是吗?”
死者父亲上来搀扶着死者母亲,看着旁边的杨警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里含着泪水,期盼的看着他。
看完后,两个人就离开了,虽然人死了,但还是得活下去,活下去等期待。
杨警官在原地站了很久,猛的回神吩咐各位,“再来复盘一下吧,或许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小张,你来说。”
一阵忙乱过后,杨警官看着面前的线索板。杂乱的线条全部上中间的一张照片,那就是死者。照片上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脸侧双颊红彤彤,皮肤黄的看起来没有气色,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像两个黑黝黝的扣子缝在脸上。
“死者名叫张梦浣,死于4月4晚九点,割腕自杀,死者是xx附属中学的一名初二学生,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喜欢与同学交流,喜欢虚拟人物,成绩中等,在班级里存在感不高,各科老师对她也表示没有什么太大印象,同学也表示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不与其交流。死者父亲跟着县里的施工队一起工作,死者母亲在夜市摆摊,做煎饼果子的。平日里张梦浣放假的时候就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也不让她去帮忙。张父张母也因为挣钱艰苦,没有时间去了解张梦浣,家长会也都是次次请假。根据我们对邻乡的走访,他们也都说平日里看不到张梦浣,也不让自己的孩子与张梦浣玩耍,毕竟她是个古怪的人,怕她带坏自己的小孩。”
“杨哥,我们的调查也就到这了,师生之间,同学之间 邻居关系全都调查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小张道。
杨警官感到喘不过气,这个案子真的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脑子“嗡嗡”的转,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再去走访一遍吧,看看她有没有跟人结仇。”杨警官道。
“叮铃铃”一阵铃声响起,教室里传出老师的声音,“下课吧。”,学生们都做鸟兽散的一样突溜出去了。张梦浣也低着头出去了。
张梦浣正在蹬自行车支撑子,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但她也只当是幻觉,那人的声音又重了些。
“张梦浣……”
张梦浣抬起头看,是他们班里那几个长的好看,成绩不太好的几个人。
领头的人,走到张梦浣身边,问:“刚才我们喊你,你怎么不回话啊。是没听到吗?”
张梦浣不说话,低下头。
那人见状,直接用手捏着张梦浣的脸抬起来,“怎么,还不说话,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我们来找你可是想跟你一起玩的,你不说话,我们怎么耍到一起吗?”
说完,回头看了她姐妹一眼。又回过头继续说:“你说是不是。”
张梦浣哆哆嗦嗦地说:“是。”
“既如此,那我们也就是姐妹了。”边说边将她的手搭到张梦浣的肩膀上。
“姐妹有事需要帮忙,你是不是也该出份力啊,刚好姐几个最近缺钱用,你懂吧。”她平淡的说着,到了最后三个子口音加重,狠狠威胁。
张梦浣不敢说不,只能将手里的钱全部交给她们。
那人拿了钱就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对,这才是我们的好姐妹吗?”边说边利索的数钱,数完钱后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心满意足的说:“你走吧。”
张梦浣赶紧跑了。
警察局。
“对了,张梦浣有没有手机?”杨警官问旁边正在查资料的小刘。
小刘埋在资料堆里头也不回地说:“她怎么可能有手机,到现在有手机的也没几个人,一个小孩,家里怎么可能会给她买。”
“你确定吗?”
“我确定。”小刘信誓旦旦的回。
杨警官感觉有些头疼,或许该去问下张父张母有没有给张梦浣买手机。
“我去一趟张梦浣家。”
杨警官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张梦浣的家了,破旧不堪的筒子楼,街上吆喝的声音,地面上还残留着泛着酸味的水,旁边一大推生活垃圾,苍蝇在上面嗡嗡的转。杨警官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将自行车停了下来,穿过一道极小的矮门,登上破烂的楼梯,看着眼前乌七八糟的门,杨警官郑重的敲了门。
张母给打开了门,杨警官看着她眼睛通红,手里还抱着她女儿的遗物,她期盼的看着他,他知道她是希望自己带着好消息来的,但他没有。
她拘谨地将他请进门,杨警官也表明了来意。
“张母,你有给你女儿买过手机吗?”
“有过的,我怕我和他父亲不在家,她有什么事,得什么病好联系医院。”
她哽咽着说。
“那么你女儿手机呢,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手机早没了,前些日子她给我说弄丢了,我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去……给买一个,却……”
还没说完,她就掩面而泣。
杨警官看着她,觉得自己真不是人,明明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女儿,每一次的回想对她都是折磨,但想要知道真相就不可避免一次又一次的复查。
“抱歉,又勾起了你的痛苦。但还是希望你能够节哀顺变,好好生活下去。”
周母听完这番话,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也停止了哭泣,开始和杨警官继续谈话。
一通谈话,还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杨警官只能先告别周母,再去邻边附近探查一遍。
“哟,张梦浣,你看着挺穷。却没想到你还有个手机啊,这可不便宜啊。”领头人又拉着她的几个姐妹过来,她们将张梦浣带到厕所,其实就是想再要点钱,张梦浣将身上的钱全给了她们也不行,她们觉得少,她们于是又瞅上了张梦浣的手机。张梦浣三番几次拒绝无果后,手机被她们强行夺走了。
还使劲捏了张梦浣的肉,掐的通红,还有几道血印子。掐完后,几个人就走了。
只留下了一个人,在里面不显眼,她温柔的帮张梦浣处理了血印子,又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就正式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叫许渊。”
她说话的声音很嗓哑,想喉咙里有一条生锈的铁带,摩擦着嗓子。
张梦浣直接漠视过她,毕竟她也曾是欺负过她的一员。
回到教室,张梦浣拿起课本挡在小说前面,又从书桌里拿了一瓶紫药水,背着同学偷偷涂在抓痕处,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书。
杨警官端着一碗茶水从茶水间出来,杯子就是很常见的瓷杯,上面还印着阖家团圆和几朵大红花,说是茶水不过就是几个茶叶渣浮在水面。
看见小张从外边回来,他把茶水递给小张。等他喝完才开始问:“怎么样,你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小张喝完,“有,她身上总是带着伤,有时候她皮肤上的紫药水会在不经意间漏出来。
杨警官感到一些无语,紫药水就代表打架了吗,说不定是她自己闲着没事喜欢紫药水专门往身上涂呢?
杨警官直接否定了这个,太不符合常理了。她一个小孩子,能跟谁打架,尤其还是女生,女生打架的就更少了,女生那么文静,不爱打架,怎么可能呢?
“我觉得你说的打架实在是太荒谬了。”杨警官连连摇头。
小张想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杨警官态度很坚决。
周五下午应该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毕竟同学们放个周末,周末也该好好去吃一顿饭,事实是,阴雨绵绵。但是阴雨绵绵也阻挡不了学生们热切的激情,宁愿冒着雨也要去吃一顿好的。
张梦浣直接冒着雨骑着回家了,也不往头上戴上帽子。
回到家后,把湿衣服一脱,拿起一大块姜就直接往嘴里塞,边吃边在床上看小说。
“呵,我就说张梦浣不会和你做朋友吧。她连看你一眼都不看。”领头人倚着墙边不屑地说。
“那就只能说明我们做的还不够狠,只要你们做的够狠,我再当成救世主降临在她的身边,你看她会不会依靠我。”许渊把弄着手指说道。
领头人闻言正了正身子,“你可真是狠,外人看来咱们这群姐妹都是我做主,我心狠。却没想到都是你给出的主意,你更狠。”
话又转了个弯,“我倒也好奇,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你这么想喝她做朋友。”
许渊闻言,思索道:“倒也没什么,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小乐趣罢了。”
从这番谈话过后,她们的施暴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从以前几下,变成了现在的沙包。但是许渊从来不出手,只是默默的看着,毕竟她也打不过那几个人,她总在她们打完后默默去给张梦浣弄伤口。一来二去,张梦浣的态度也有了改变,二人的关系也合理成章的好了起来,那个领头人和她的几个姐妹也没再来找过张梦浣了,张梦浣觉得是许渊的功劳,关系变得更亲密了。私心事,少女时代的幻想,喜欢的人都给许渊说了,许渊也同样毫无保留地说了,不过是真是假咱就不知道了。但两个人却始终没去过对方家里。
后来,张梦浣的日记没了,日记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碎碎念,但张梦浣很喜欢这个日记本,这个是她母亲奖励她成绩进步给她买的,对她而言是一种快乐。
班里的同学明显感受出来张梦浣散发出跟往常不一样的感觉,不再向以前那样阴郁,变得开朗起来了,但他们还是不愿意与她交往。
只能说刻板印象太深了。
杨警官他们再有线索的时候,天气从艳阳高照变成了阴雨绵绵,温度也一下子降了下来,寒意直往骨头缝里窜。杨警官和小张只穿了件薄款衣服,雨下的很急,他俩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淋成落汤鸡了。
二人赶忙跑起来,跑到一个破旧的房屋下躲雨。
二人冻的赫瑟,止不住往手里哈气。
“我揍死你个,不好好学习,白花老子的钱去浪费时间,还不如给我下来去厂子打工,我要不是为了脸面,我才不会让你去读书。还有你娘,生不出把的,要你们娘俩有什么用。”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说,偶然间还能听到打架声。
杨警官和小张听到这话,便开始找缝隙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在家里撒酒疯,说是撒酒疯还不如说是家暴,母女俩都瘫坐在地上,孩子用手挡在身上企图能少受一些伤,那个母亲竟还起来去揍孩子,一边揍一边祈求:“老公,老公,我肯定能生个带把的,都是这小丫头片子把我儿子给吸走了,我才生不出来儿子,老公,你别打我了,老公,你打她,都怪她。”
男人本就喝了酒,神志不清,又听自己没儿子都是因为这个小丫头片子,便怒火中烧,下手反而更重了。
小张和杨警官互视一眼,心道不好。照这么打岂不是要出人命。俩人赶紧闯进去。“赶紧住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男人火在心头,又看到两个平白无故闯进自己家还对自己教育孩子的方法指指点点,心里更烧了,也不看是谁,直接就是一巴掌。
他还没碰到,就被制服了,小张对着他的手一反扭,他就嚷嚷的叫唤。
疼痛使他惊醒,神志清晰,仔细看清楚了扭他的人是谁,嚣张的气焰马上就下去了。喏喏地说:“张警官,杨警官。”
俩人没去管他,赶忙跑到那女生身边 将她的母亲掀到一边。
女生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新的旧的交杂在一起,浑身都是淤青。
杨警官很痛心,等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她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女孩身上的血渍,爸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住女孩,抱起女孩抬脚往外走去,张警官则留在原地调解男人。
像这种事情,警察反而很不好去处理,你说去关禁闭,家里的妇人总是拦着不让去,你说让他进监狱,家里妇人说没有这回事,只不过是教育孩子的手段严重了点,让孩子来回答吗,孩子说让她父亲去监狱,孩子在家里又怎么生活呢,在母亲眼里, 孩子是罪人,是他使我失去了丈夫,你只要忍忍,反正又不会死,你为什么一定要将你父亲送进监狱。
除非身死,或者有能力远离这一切,要不然就只能忍受送进去后的无尽指责与谩骂。
幸好今天是我俩偶然路过,可是就算是我俩偶然路过,那个女孩回到家后还是会被迁怒。
医院。
“医生,她怎么样?”杨警官问面前的医生。
“先让这孩子在医院住几天,这孩子身上有多处创伤,有些伤口都化脓了。好在只是皮外伤,回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来医院看看。”医生说完给了杨警官一张单子。“这是药费,你下去缴完费就可以了。”
杨警官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却犹豫,最后还是说了。
“不是我说,你们不会养孩子,也不能打孩子吧,这孩子都让你们给揍成什么样了,下次我要是再在医院见到你把孩子揍成这样,我一定会报警的。”医生威胁的说。
杨警官面露尴尬,也不好说什么,只低着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张警官也到了医院。
“老杨 ,如何,小姑娘身体怎么样。”
“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多养养几些日子就好了。”
“你怎么处置的那两人。”
“处置不了,我只能说些话恐吓他们。不过,我想小姑娘回家有段时间不会被揍了。”
“不过,我看这小姑娘有些眼熟。”
“我也是,我们绝对在哪见过她。走,去问问她。”
病房内的许渊看着身上绑着的绷带,嘴角涂上的药膏,洁白的病床,温暖的被子,太阳的味道,可真是很久没闻到了,自从策划杀了她以后,自己整日惴惴不安,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黑暗里藏着数不尽的漩涡,那漩涡想要将自己拉进去吞噬掉,但日复一日的洗脑让自己不再害怕,她会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明明都是家里的女孩,都没有弟弟,她为什么过的那么幸福,父母亲疼爱 ,自己就要被随时随地打骂,不过也还好,她没有朋友,自己去当她的朋友,去攻破她心里的防线,给予她最后一击。
不过,还好她死了。要不然我会是多么的嫉妒。现在我不嫉妒了,毕竟与一个死人去挣什么呢?
面对亏欠,人总是会一遍又一遍地洗脑,从一开始的亏欠变成是那个人的咎由自取,谁让他帮我的呢?
许渊思索着,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杨警官和张警官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果篮和饭。杨警官将果篮和饭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问她,“吃不吃水果,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杨警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从床尾把饭桌横在我的面前,麻利地摆上饭菜,可能是因为我住院的原因,买的饭都很清淡,清炒萝卜,清炖花菜,还有两个窝窝头,一碗米汤。
杨警官将筷子放到我手里,用眼神示意我说吃。
等我吃完后,杨警官开始说话:“许渊,我看着你很眼熟,你是不是xx附属中学张梦浣的同学。”
我回道:“对,我是。”
杨警官继续问:“你跟张梦浣关系好吗?”
“我不怎么跟她接触,我们全班都不跟她接触。”
一直没说话的张警官,开口问了句:“不怎么接触,那你还是跟她有接触的?”
我咽了咽口水,回道:“是的,我们的座位离的比较近,平时交作业会有一些交流。”
我回答完后,用眼睛偷瞄他的前身情,我觉得我说的话应该不会引起他的疑心。
我斗胆问:“叔叔,张梦浣怎么了。她已经很久没来上学了。”
“没事,她换了个学校,她爸妈委托我们找张梦浣最亲近的同学。”他回道。
杨警官看着许渊的脸色白了起来,还是逞强地问:“那么找到了吗?”
“没有。”
杨警官起来打浑眼。
“许渊,等一会你父母会过来照顾你。我们对你父母进行了一顿思想教育,你不用担心。”
“好,我知道了。”
太阳慢慢被遮住了,透过窗子打到许渊身上的那一缕阳光彻底消失不见,只留白炽灯一闪一闪的照在她身上。
不一会,大雨倾盆而泄。
今天是我跟许渊约定一起去看我喜欢的人的日子,在这浑淡的日子里,我能坚持下来全部都靠它。
今天的天气很闷,天空呈现灰色,云朵压在天边,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我看到许渊走近一个破旧的房屋,里面还有那个欺负我的大姐头,我没让许渊发现我,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看来你还是真成功了,你居然让张梦浣真的接受你了。”
“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会成功。”许渊得意的说着。
大姐头“哦”了一声,转话道:“你说,张梦浣要是知道是你策划了那场欺负她的遭遇,她还会和你做朋友吗?”
许渊笑了一下,“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想过和她做朋友,我只不过是在玩弄她。就算她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他们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聊着这个巨大阴谋。
张梦浣躲在院墙后边,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哭泣传来。她蹑手蹑脚跑了出去。
院内的两个人也没发现这个微不可察的声音。
盘旋在天空的雨终究还是下来了,像冲破了束缚的云肆无忌惮地在天空冲撞。
张梦浣跑回了家里,不顾全身的湿漉漉躺在了床上,身子忍不住蜷缩起来,一颤一颤,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交的第一个朋友,自己认为真心的朋友,想要一辈子好的朋友,原来接近自己是居心叵测的,根本不是真心的。她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她,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是笑话。
“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想要和她交朋友啊。”大姐头一脸天真的问。
“因为她的家庭比我好太多了啊,明明都是独生女,她的家里不去追求生一个男孩,我的家庭却因为一个男孩吵翻了天。她家把她当一个宝,我家把我当一个草,这我也不介意,主要是我看不得她活的那么好,我要毁了她。”许渊愤怒的回道。
大姐头被她这一番言论给吓了一大跳,她一直以为许渊接近张梦浣只是去做恶作剧,却没想到她是为了让张梦浣死才去接近她的,她觉得许渊这个人是真可怕啊,真阴暗,自己跟她不是一路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可从来没想过要害死人。
她匆匆留下一句“我走了,以后就当陌路人吧。”就赶紧跑了。
许渊看着她这幅落荒而逃的样子,早就预料到了,不过计划还没实施呢,得赶紧去找梦梦了。
张梦浣睁开眼发现屋里很黑,原来自己哭的太狠导致睡过去了。
撑起身体发现床上被自己弄的湿漉漉,已经不能睡了,而且车也没骑回来,她起身下床将床给换了一遍,又找了拖把将家里的水渍拖干净,从门旁拿了把伞打开门打算将自行车骑回来。如果自己没骑回来的话,家里肯定会担心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张梦浣不是一个人想让父母操心的人,他们已经很累了,自己应该乖一点,这样父母就会安心很多。
雨慢慢变小了,但是刮起来了大风,风一刮,雨点子就往伞里面钻,往鼻子里呛,像溺水的感觉,让人感到很窒息。
下一秒就遇到了许渊。
“梦梦,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不在车棚里,我在里面看到了你的车,没看到你,找了你好久呢?”一番话说出来,里面包含着浓浓的担心与关心,任谁也看不出来就是她策划的这一切。
张梦浣心里依旧很悲伤,她没说话,只是往车棚的方向走去。
许渊见状,心里觉得不对劲。她从来没这样对过我。她又追上去,“梦梦,你今天说去你家看你喜欢的人,等会你把车推出来咱就去吧。”
张梦浣听到这些话,只感到恶心,她明明那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家,却又装出一副知心好友的样子,但是张梦浣没有拒绝她,她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
此后,她越发远离许渊了,许渊也感受到了,但是她一直往前走和,张梦的关系浣反而变得更远了,许渊很聪明,她不在班级里与张梦浣表现的很亲密,她只在外边,反正张梦浣愚钝,体会不出来。
看着张梦浣逐渐走出自己的控制,许渊又开始了,不过这一次她不是再靠那个大姐头,她选择了校外的人,校外总有一些小混混,混混们手里没钱,那就只能抢了。许渊私下里告诉她们张梦浣很有钱,还有个手机。
可张梦浣哪里有钱呢,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父母疼爱女儿。
张梦浣遭到了许渊巨大的恶意,许渊却还在惺惺作态,被欺负的多了,哪怕是蒙着糖的恶意也是一种慰藉,张梦浣的希望又寄托在了许渊身上。
可这次,许渊一改往常,不再安慰,也是用恶毒的方式,恶毒的口吻,挑刺的态度对待张梦浣,张梦浣承受不了了。
在一个下着相同暴雨的下午,张梦浣同那天一样湿漉漉的回到了家,只不过再也没出来。
后来警察来询问,学校领导也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严禁学生讨论这件事,面对询问,尽量往无关的方向去说,出于人道主义,学校赔偿了张梦浣父母一些钱,不多,一两万块钱。
再张梦浣死去的一年后,张母来看她的女儿了,墓碑上张梦浣没有笑,周母当初想给张梦浣找个笑的照片都找不到,因为他们不怎么去拍照,就来墓碑上的这张照片还是从学校里找的。
张母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坐在一旁从怀里掏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