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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很快体会到了什么叫媚眼抛给瞎子看。
江棠
江棠在来的路上摘了一捧红色的不知名小花,在人鱼把鱼丢她怀里的时候,她把花束丢人鱼怀里。
穆祉丞?
草绳没有束紧,花束被抛在空中,几支嫣红坠地,花瓣孤零零地飘在水面。
人鱼根本没有伸手接,很快花束被水流冲散,顺着水的方向前往河下游。
小人鱼木头似的杵在河岸边。
江棠怎么?被姐的花招惊呆了?
江棠
这家伙,一看就是没有被热烈告白过,没有恋爱的经验的单纯小鱼最好拐了。
上岸的鱼在草地上挣扎。
江棠朝水里的大鱼勾勾手指。
江棠你有没有伴侣?
明知故问——
自然是没有的。
系统说的。
小人鱼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深蓝色,赤裸的上半身精壮有型,他与波光粼粼的河面相搭,如同画家笔下浓墨重彩的油画。
穆祉丞为什么给我花?
他或许听说过,所以有印象。
陆地动物求偶的时候喜欢用这种鲜艳的植物讨对方欢心。
这种植物,叫花。
他不知道,花里还区分不少品种,不同的花有不同的花语。
反正,他领略到江棠的意思了。
她想……和他更亲密了。
可……
他们的交集似乎只有过一次。
小人鱼摸着自己的唇。那里仿佛残余着一点温热。
那日口干舌燥,从她身上榨取的津液实在香甜。
仅仅是一些稀少的液体,比新融化的冰川水还要让他麻痹。
她的身上一定还有更多的液体,一定。
穆祉丞我海底的朋友说,倘若陆地的动物给了花,那对方就是欲求不满,有求于我。
穆祉丞你想和我做那种事吗?
小人鱼蓝色的鱼尾在水底不安分地扫动着茂密的水草。
这些水草茂密卷曲,根部深深扎在软烂的淤泥下,粗壮的鱼尾戏弄着它们,让它们无从招架,渐渐被提拔上升,或转移了方位,或被连根拔起,或在缠绵中断尾。
江棠
江棠你们海鲜真直接。
江棠那你这个朋友可以绝交了哈,他在骗你。
江棠这是我们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而已。
进展要是太快,江棠自己也会不适应。
况且这条鱼看着警惕心很高,还是循序渐进为妙。
他们还有时间呢。
穆祉丞哦?
穆祉丞那大概是我会错意了。
小人鱼敛起流露出的一点带着渴望的神色。
慢慢把身体垂直沉入水面一下,水漫过嘴巴,只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河岸上的人。
明明在水里,却觉得渴。
想喝和那一天一样的水。
穆祉丞我的朋友说,那是在夜晚才能发生的事情。
穆祉丞海底是没有日夜区分的,我不知道现在该称白天还是黑夜。
穆祉丞那么,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呢?
小人鱼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水面冒出一串串泡泡。
毫无疑问,如果江棠把白的说成黑的,他会毫不犹豫地用鱼尾邀请人下水。
江棠抬头看了看高悬的艳阳。
江棠来来来,我帮你辨认。
她指着太阳说。
江棠白色的,炽热的,是太阳,有太阳就是白天。
江棠懂了吗?
小人鱼慢慢摇摇头。
穆祉丞继续,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