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岚夜里哭过好几次
我也擦了好几次眼泪
所以对他早上醒来会说的话也是心知肚明
但是他开口还是让我愣了一下
“你能看见爹娘？”
我：……
不是你们两个口风这么不严吗？！
“……他们告诉你了？”
司岚点头
“对，还说你晚上给我擦了几遍眼泪”
我更无话可说了
司岚笑着说
“我把朝堂暂时推后了，我们去看爹娘吧”
我则是在司岚边说边找衣服
“早就做好准备了，你也快准备一下”
我找好衣服，转过头喊司岚
“我衣服找好了，你这边怎么……”
我未完的话卡在喉头说不出去
因为我回头的时候刚好看见
司岚还没来的及拉下去的上衣
刚好露出了他的后腰
腰身似弓弦，线条流畅，肌肤白皙
我还没从这个冲击中回过神来
司岚发现我突然卡壳
撑着刚刚的姿势回头了
长发被他自己拢到一边
露出修长的脖颈
他正面的胸膛也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让他练的武术让他的身体壮实了不少
他又把自己拢的长发撩了回去
及腰的深蓝色长发从拢着又转变为披着
遮住了裸露出来的后腰
但是又没有把后腰遮完
若隐若现
（ps：之前把司岚哄睡的模式是他躺在寝殿的床上，我趴着守在他旁边或者在他睡熟就悄悄回到自己的卧房，最近两天才有所谓的同床共枕，前一天还是我先醒并换好衣服后他才起来，今天的这个早上是同床共枕第二天，我当时穿的常服先出去了一趟，所以在司岚醒后要重新换一套）
（同床共枕=抱着睡觉）
司岚回头后发现我的视线不对
一看自己的情况和我呆滞的反应以后
整个人都快炸了
“等等……你在看哪里”
“不要乱看啊！！”
“……流氓！”
“给我出去！！”
“我换完你在进来！！”
就这样我和找好的衣服一起被丢到了寝殿门外
我在门外一想起刚刚的情景
脸还是在爆红
两个灵魂也悄然过来跟我对话
我终于是彻底没想刚刚的画面了
“……让你们见笑了”
“你们的口风可真是我见过最不严的”
“……想的可真远啊”
“我会的……”
“啊，让我改口吗，那……”
“爹，娘？”
“……要怎么骂我，我都听着，我手段是不正当，但是我不后悔”
“……这确实可以称为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们说的……是真的？”
“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只能是这样一个结局吗……”
“我……一定……尽力”
“我们先别说了，他……应该快换好了”
“别让他知道，这是我们的共识”
“我们都爱着他”
司岚他换好出来了
脸还是很红
很大概率是气的
“我换好了，你去换吧”
我点头进去换的时候
立刻最后跟两个灵魂确认
“没有转机对吗，我就来硬转”
“我不会让他死的，绝对不会”
我们两个穿着素衣
到了爹娘所在的墓碑前
荒凉的两个石碑
上面全是灰尘
无人清扫
也无人祭拜
我慢慢收拾着
擦拭着墓碑
司岚跪在墓碑前
爹娘的灵魂在站在他的后面
他们想要摸摸司岚的头
但是终究
生死难跨
人鬼殊途
隔着最近的距离
一个碰不到
一个看不到
除了知道彼此的存在以外
没有任何的念想能留下来
而且……他们在人间留的太久了
这次祭拜以后他们就要去转世投胎了
再停留下去
他们就会异化
失去自我成为厉鬼
他们希望我别告诉司岚这件事
现在出现和托梦是为了让司岚觉得
他们会一直留在司岚的身边
……
我竟然也说不清
到底是什么念想都不留的死亡残忍
还是留点破碎的念想的死亡更残忍
司岚推推我
“爹娘说什么了，你的表情突然很感伤”
我摸了摸擦的干干净净的墓碑说
“没什么，有点感慨世事无常”
“爹娘他们说，他们永远在我们身边，并让我们早些回去”
司岚听完要站起身再拜
跪的太久没站起来
我扶住了他
一起对着墓碑再拜
才真正转身离开爹娘的墓碑前
我在转身离开之前
亲眼看着爹娘的灵魂跟着黑白无常前往地府
在人间的灵魂的身形慢慢的消失
我心里竟在暗自庆幸
还好司岚看不见
不用再次亲眼见到他们离开
司岚说让我在暗宫那边调查一下有没有遗漏的
他要先去处理一下奏折和其他的事物
时间到了就会合
我答应了
彻底确定没有遗漏的以后
还没到会合时间
我就先去了牢里
该去刑讯逼供那些重犯了
……明显是有人到这里了
而且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现在绝对还没走
因为狱卒见到我连话都不敢说
只敢用手指了指最深处的那个方向
暗戳戳的告诉我里面进去的人还没出来
让我不要多说话
我不动声色的点头
假意离开
在狱卒转身的空挡偷溜了进去
然后我见到了毕生难忘的画面
只因为……里面对着那个刺客折磨的人
是司岚
我只能看到司岚的背影
他披散着的发梢末尾都在滴着血
一身黑衣随着他的动作翻飞
完完全全的暴力肢解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轻声念着
吟唱低语着无人所知的诗歌
“东南西北分，四分五裂合”
“画中曲随风，双翼俱起飞”
动作和声音形成了巨大的割裂
他像是察觉了什么突然回头
我赶紧缩回去
免得被他发现
在他突然回头的那一瞬间
我看到他满脸是血
带着冶然的病态和疯戾
除了手上没有血痕
哪里都是血
原来他回头
是因为那边还有大臣和先皇后母族的人在看着
他对着那边的人开口
带着雀跃和开怀
“啊，你们也想试试吗，很快的，不疼的”
转身是为了拿罐子将人彘装进去
我看到刺客的四肢都被他剁完丢到一边了
……这是做人彘的手法啊
难怪他不信我比他暴戾了
感情是因为这个啊
我和他的折磨方式完全不一样
我属于是对方巨痛但是血痕较少的方式
他更多的像是发泄自己的暴戾
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那种
……这处理手法可以，水准很高
他去清理自身的血痕去了
还能听到他精神恍惚的喃喃
“好像呆太久了，姐姐估计要下来了，得清理一下了……”
“姐姐……”
“脸好烫……冷水冷静一下”
“这种病态绝对不能被看出来……”
在称呼到我的时候
他笑了
笑的温柔又病态
冷水洗掉了他脸上的血痕
但是洗不掉他发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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