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缓步走出来
“您果然厉害”
我安静的看着他
“想知道些什么”
少年问
“陛下师傅的眼睛瞳色还有他的态度，才是您委托我去找那些东西的真正原因吗”
“您和陛下师傅现在应该都不是普通人了，对吧”
我点头将所有情况都说了出去
“是啊，方师既然说没办法，那我和司岚只能活一个”
“猜猜看谁会活下来……”
脸上带着泪痕的少年厉声打断了我的话语
“别说了！”
“不会的，陛下师傅不会死的，您也不会死的”
“您们都不会死的……”
……还真是孩子气啊，居然还在做两全其美的美梦
少年垂着头，抹了把泪
“抱歉，刚刚是我思虑不周了，不该那么孩子气”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如果我用我的命来换……”
我冷声怒斥
“你想都别想，司岚不可能同意这种事”
少年苦笑着摇头
“好吧，不过陛下师傅那个状态我曾经在书里见过，书上写的是陛下师傅暴戾且温柔，当时我没当回事，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陛下师傅温柔的样子”
“鎏金瞳眸的他对您的时候，就是又小心又温柔的模样”
“那应该是他最脆弱，最全心全意相信别人的样子，也是最容易被恶意伤害的样子”
“您真的把陛下师傅保护的很好”
他再次向我行了个大礼
“女君大人，陛下师傅就交给您了，他真的很喜欢并依赖着您”
“我知道我之前说过，但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
“并为我的自大和不省心向您致歉”
“如果最后的结局不能圆满的话，那现在您们只要幸福就好”
我看着这个明显稚气未脱还有点孩子气的少年
脸上擦过的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眼神哀戚而又破碎
声音也明显哽咽了不少
而他还浑然不觉
我看着他轻声说道
“想哭便哭吧，不用这样强忍着”
“我和司岚都不会听见的”
我说罢便假意背身，实则躲在附近看着少年
少年痛苦的悲嚎声混合着泪水一起组成了令人痛心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事情都在好转……可是最后却要让有情人生离死别……让孩子失去爹娘……”
“让本来就一无所有的人接着失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少年已是彻底崩溃，狂笑中又带着绝望
最后的“啊——”如困兽般嘶吼着，狰狞而又悲哀
不断的咳咳咳声传来，少年支撑不住的跪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司岚从我身边冲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可能全听到了吧
我轻瞟了一眼司岚，瞳色是一蓝一金的鸳鸯瞳
又抬头看看天色，找了附近的伞拿到手里，缓步走了过去
司岚去将少年扶起来
少年愣愣的看着司岚的鸳鸯瞳
“陛下师傅……你的状况是不是越来越差了”
司岚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我无奈的问
“你都告诉他了？”
我点点头
“是的，他看到你的状况了，我也就没打算瞒着他”
司岚将少年扛在身上
我则伸了伸胳膊将伞打在我们三个人的头顶
瓢泼大雨顷刻降下
但是我们三人并没有沾到雨水
我稍微催促了一下他们
“别愣着了，先进屋，大苦瓜还有小苦瓜”
“淋湿了就成湿苦瓜了”
他们这才像大梦初醒般的随着我进了屋
进去后，我们三人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我来开口
“你们两个真的成苦瓜了？先别苦着脸了”
我对着少年开始说
“抱歉，原本说我和司岚都不会看见你落泪的”
“但是你当时的状况让我不得不多心，司岚什么时候醒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司岚愣愣的眨巴着他的鸳鸯瞳，像只懵懂的小猫
“我是突然醒过来的，发现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了”
“再然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少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抱歉，见笑了”
“等等，陛下师傅……你怎么了？！”
少年的声音瞬间提高
我心下一紧，和少年一起凑到司岚身边
司岚突然蹲下，双手抱着头，拒绝我们靠近
我看着他的反应，咬着牙强行让他看我
他那双鸳鸯瞳跟刚刚炯炯有神的懵懂不一样了
瞳孔失焦，眼神迷离，意识不清
……他已经有些认不出我是谁了
我想不出别的方法唤醒他
只得将意识不清的他抱进我的怀里
他一直在挣扎着想离开
我对着他的耳边喊他
“司岚，陛下，小古板，大暴君……”
我能感觉到他还是没认出来我是谁，却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他僵住身子，呆愣愣的说
“我好痛，好冷……”
“你身上的气息……熟悉又温暖，你是谁”
我告诉司岚我的名字，司岚愣愣的呢喃着思考
少年听着全程，动作小心的蹲下对着司岚补充说
“她是陛下师傅身边最亲密的女君大人啊”
司岚懵懂的松开了抱着脑袋的双手
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脸轻声喊我
“女君……姐姐……”
我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蹭了蹭他的手心告诉他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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