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完这句话后，接着和我一起看向记忆
小小的他在受了那么多的苦，回宫后却也没有所谓的苦尽甘来
孤身一人的他经历了创伤后遗症，身体也越发差了
太医不仅没能替他调养好身体，还使原本没那么严重的身体彻底病重，因病产生的疼痛如同附骨一般尖锐而又细密，咳血也已经是家常便饭
在疼痛最为剧烈的时候，他毫不声张，只是弓着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握紧拳头，修剪得当的指甲硬生生把自己的手心掐的流血
在疼痛减轻以后，那双曾经明亮的深蓝色眼睛冰凉无神的凝望着东宫的天花板，他整个人也仿若易碎的琉璃，遭人觊觎却又易碎
越发糟糕的是，他在自救的过程中又被亲历的生死所打击
帝后为了祂，也就是“疯神”的旨意，去杀司岚的亲生父母被司岚反杀身亡
死去之前的皇后对着本就被侵蚀严重的司岚念了请神诀，司岚的亲生爹娘为了不让他那么痛苦而选择自尽
并在忍着毒药发作的痛，在去世之前将司岚抱进怀里
那应该是司岚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亲生爹娘的关爱与温暖
因为在记忆中处理什么事都理智聪慧的稍微长大的他，第一次那么无措的落泪
经此，祂对司岚的侵蚀也越发严重，最后严重到司岚将所有烂摊子都处理好以后，跳井自杀，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摆脱了祂的侵蚀
……哪怕是去奔赴死亡，他都显得十分平淡与坦然，就像自保与处理国务一般
我就这样想着，发现记忆里的画面跳转到了我所知晓的司岚死后的一切，炼化，失控，前尘尽数忘却，只留懵懂游荡
最后我们相遇，互相撞入对方的眼里，后撞入对方的心上
记忆的画面彻底结束了
虚影司岚有些忐忑且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最后的宣判一般
而我也给出了我的答案，我张开双臂，将眼前的虚影司岚拥入怀中
虚影司岚似乎没想过我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有些受宠若惊
他似乎是想抱我却又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两只手只得虚虚的悬空着
深蓝色的瞳眸里带着珍重和柔软，小心而又惶恐的看着我
我听着他有些发颤的声线，诉说着自己不值得
“但是……这样卑劣、不堪，还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我，会成为你的拖累”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情难自抑，蓦的红了眼眶
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也盛满了破碎的水雾，混杂着近乎绝望的执拗与不舍
……真是的，司岚，呆呆的，还心口不一
我轻叹着伸手将虚影司岚圈的更紧，并带着安抚意味的摸他的发顶，又顺着发顶慢慢向下，把玩他的长发
“嘴上说着会成为我的拖累想推开我，可你真的想推开我吗？”
“看着我的眼睛说，不准撒谎”
他被我圈的无法动弹，只得直视着我的眼睛
“……不想”
听到这个回答，我松开了把玩虚影司岚头发的手，转而捏了捏他的右耳耳垂
“那你还要把我推出去，推出去的时候眼底那近乎绝望的执拗与不舍又在勾着我，渴求着，让我别走”
我的笑容扩大，餍足的看着眼前被轻捏了一下就红透的右耳耳垂
心下恶劣的欲望开了一道裂口，我将接近右耳耳垂的手收回，转而捧起虚影司岚的脸
声音平静而又恶劣的，更进一步的，逗弄着理智防线逐步崩塌的他
“司岚，你现在的这个眼神和反应，让我真的很想将你吃干抹净啊”
“真可爱，坏心眼的司岚……实在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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