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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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不高兴么?

陆鸢凑近床沿，用气声轻问。

江昭有点。

江昭也压低声音，气鼓鼓地把事情道出，声音虽小，不满却要溢出来。两人像怕惊扰黑夜，在黑暗中轻声交流，仅有微弱气息声和偶尔的呢喃。

江昭宋时微说她有个朋友喜欢刘耀文，让我帮忙介绍一下。

江昭我觉得这很冒犯人。

江昭没丝毫掩饰，用气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陆鸢听后，眉头微蹙，在黑暗中陷入沉思，片刻后才用气声缓缓回应。

陆鸢确实有点不妥……

江昭唉，算了，我明天问问刘耀文的看法吧。

江昭将头深深埋进被子，声音被闷得含含糊糊，透着明显的不开心。被子随着她的话语微微起伏，仿佛也在替她宣泄着不满。

陆鸢明天用我陪你一起早起吗?

江昭你要是起得来的话我就叫你。

陆鸢没事，你直接叫我吧。

江昭好。

江昭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之前还忧心明天独自面对会尴尬，没想到陆鸢竟主动提出陪同。在这刚踏入校园的第一天，就能结识如此贴心的朋友，江昭觉得无比幸运。

清晨，江昭在睡梦中被手表震动唤醒，迷迷糊糊睁眼，瞧见表盘上显示五点二十。手表才震两下，就被她条件反射般伸手摁灭。她满脸困倦，眼皮好似千斤重，却还是强打精神坐起身。先是揉了揉眼睛，又胡乱抓了抓头发，呆坐在床上发起愣，两分钟后，才掀开被子，跪在床上，在黑暗中摸索着艰难地叠起被子。

陆鸢昭昭……?

陆鸢在睡梦中被江昭的动静惊扰，迷糊间身子动了动，缓缓坐起。此刻她脑子还一团混沌，像被浓雾包裹，尚未清醒，双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下意识地开始整理起床铺。她眼神迷离，动作机械，完全凭借着惯性在做事。

江昭到点了。

陆鸢好。

江昭熟练地叠好被子，每一个动作都尽量放轻，生怕惊扰到还在沉睡的室友。随后，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走进洗漱间后，她轻轻关上了门，打开水龙头，水流声被刻意调小，在这静谧的清晨，她开始轻声地洗脸刷牙。

两分钟后，洗漱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极轻微的“吱呀”声。陆鸢揉着惺忪睡眼走进来，顺手带上身后的门。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发箍，将凌乱的头发拢起固定好，随后打开水龙头，开始轻声地洗脸刷牙，动作还有些迟缓，显然尚未完全清醒。

江昭刷完牙，将牙刷搁好，旋即挤出洗面奶，在掌心搓出绵密泡沫。她抬手，让泡沫覆上脸颊，手指轻柔地打着圈揉搓，额头、鼻翼、下巴，细致清理每寸肌肤。接着，她打开水龙头，温水冲净泡沫，拿起洗脸巾轻轻吸干脸上水珠，最后摘下发箍，露出清爽面容。

江昭我去拿防晒，用不用帮你拿了?

陆鸢好，我的就摆在桌子上。

江昭冲着陆鸢轻轻点头示意，接着脚步轻快地走出洗漱间。她来到桌前，伸手拿起两支防晒，再次返回洗漱间，将防晒稳稳地放在洗漱台的台子上，方便两人一会儿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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