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陆府
陆长空一袭劲装,一只手拿着兵书,扶着另一只受伤的手正尝试握紧使力。
突然解莺时在远处喊了陆长空一声,随即连忙跑了过来。
解莺时表哥。
陆长空闻声,缓缓抬头。
陆长空嗯?
解莺时跑到近前,目光落在陆长空受伤的手上,关切地问道。
解莺时你的手伤还未痊愈吗?
解莺时让我看看。
说着,解莺时便上前想要拉过陆长空受伤的手查看。
陆长空却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连忙退后一步,迅速将受伤的手高高举起,说道。
陆长空诶,无妨!
解莺时眨了眨眼睛,撇撇嘴说道。
解莺时那看来早就痊愈了。
陆长空没有搭话,只是低头看着兵书,转身走到了另一边。解莺时紧接着跟了上去。
解莺时表哥,明日比武你一定能赢。
解莺时我会为你摇旗呐喊,加油助威的。
陆长空有些好笑地用兵书轻轻拍打解莺时的手臂。
陆长空少来了,骑马射箭在边塞可是家常便饭。
陆长空别告诉我你还没看够。
解莺时笑着摇头应答道。
解莺时看不够看不够。
解莺时义父常说,你少年英雄,让我来京城多跟你学习。
解莺时不光是骑马射箭,也要研读兵法,可我不知从何读起啊……
陆长空听她这么说,抬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解莺时背对着陆长空未看到他的表情,又接着说道。
解莺时这兵法太难,表哥你教教我吧。
解莺时转身伸手又想拉住陆长空,陆长空将一堆书递给解莺时,解莺时下意识接住书。
陆长空这些书天黑之前给我看完外加三篇论述。
解莺时震惊地喊。
解莺时啊?
陆长空又看了看桌子的简牍,又把简牍放在解莺时抱着的书堆上面。
陆长空对,还有这些。
说罢,陆长空转身小跑离去。
——————时间转换线——————
“父皇,如今国库空虚,边疆紧张。此时修缮泰安殿,儿臣以为不妥。”大皇子首先发言。
紧接着,陆父走出行列,“陛下,大皇子所言极是。西南田地灾害,许多百姓今年颗粒无收,还在忍饥挨饿。目前实在不应大兴徭役。”
陆父话音未落,二皇子便喊了陆将军的名讳出列,“陆将军,父皇是国之命脉,久住在阴冷潮湿的泰安殿,若龙体抱恙,岂不是我大陈最大的损失。”
而皇帝并未发言,而是有些咳嗽。台下的李修茗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望着皇帝。
“陛下……”一旁的太监将汤药为皇帝奉上。
陆父,“陛下,景华宫去年刚刚修缮完工,臣以为陛下或许可以暂迁入景华宫。”
二皇子,“父皇乃一国之主,更是我大陈国的颜面,一直久居深宫。传出去岂不遭邻国笑话。”
陆父,“臣以为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我大陈国的颜面。而陛下廉政也会成为一段美谈。”
皇帝眼神暗了暗,控制不住的咳嗽,放下汤药后拿起折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折子。
“父皇,儿臣以为……”大皇子本想发言,却被皇帝打断。
皇帝,“行了行了,不就是不给朕修建寝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修就不修呗。”
陆将军又要发言,“陛下,这……”听此,皇帝笑容一滞,盯着陆父的眼神中已有几分不满。陆父也察觉到一旁的程父与宋父用眼神暗示了自己,顿了顿说道,“宫内之事,全凭陛下做主。臣等僭越了。”
皇帝,“陆凉,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必再议了。”而后,“众爱卿,皇家骑射武试即将来临,大家都做好准备。”
“恭送陛下!”
——————时间转换线————
程父,宋父,陆父下朝后,三人并肩而行。
程父缓缓说来,“陆兄,我知道你为国一片忠心,可有些谏言……你还是想想如何传达,别每次都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
陆父,“咱们这位陛下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旁敲侧击只怕他更会装傻。”
宋父,“可你是知道的,现如今大皇子不被陛下看重。你呀,还是少替他说话为妙。”
陆父,“你知道我的,帮理不帮亲。大皇子仁孝爱民,比现在任何一位皇子,甚至圣上都要强,如何不能帮!”
宋父,“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可还在宫中!”
程父,“小心慎言,别招来杀身之祸。”
“宋兄,程兄,我陆家满门忠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为了国之社稷,即便是身死,我陆某也要谏言。”说罢,陆父便转身离开了。
宋父,“哎,陆兄……”
宋父与程父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时间转换线——————
很快就到了皇家骑射武试的这一天。
解莺时那个是我表哥吗?
“好像是。”绿荷不确定的附和道。
而宋祥云皱着眉看着解莺时,转头看向程兰芷的目光也在草场上不停扫视着。
宋祥云阿芷,还没找到陆长空吗?
程兰芷微微摇头,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
程兰芷还没,人太多了。
宋祥云紧跟着也在校场上东看看西看看,不经意间,她的视线捕捉到了李修茗的身影。
宋祥云(心里)修茗殿下……
巧的是,就在这时,李修茗也恰好转过身来。一瞬间,宋祥云只觉得脸上发烫,慌乱地把视线移开,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宋祥云佯装镇定地继续寻找,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恰好,她瞧见了陆长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伸出手指,指着那个方向说道。
宋祥云诶找到了,陆长空在那儿呢!
宋祥云的声音因为着急微微发颤,说完还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李修茗的方向,确认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的慌乱。
暗自拍了拍自己小心脏的宋祥云瞧见程兰芷那满是惊艳的眼神,嘴角一勾,促狭地调侃道。
宋祥云哟,看入迷了吧?这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咯!
说着,还轻轻撞了撞程兰芷的肩膀,脸上笑意更浓。
宋祥云平日里还总藏着掖着,这下可藏不住了吧。
程兰芷脸颊绯红,眼神闪躲,磕磕绊绊地辩驳。
程兰芷我……我是在看他的马,你可别乱说!
程兰芷那匹马,毛色油亮,身姿矫健,俊俏得很。
宋祥云憋着笑,故意上下打量程兰芷,啧啧两声。
宋祥云哟,看马能看得这么入神,脸都红成这样?
宋祥云我看这马俊俏,比不上陆公子在你心里俊俏吧
程兰芷双颊滚烫,杏眼轻瞪,带着几分娇嗔说道。
程兰芷你胡说些什么呢!
程兰芷就会拿我寻开心,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程兰芷边说边轻轻拉扯着宋祥云的衣袖,像是要把自己的窘迫都藏起来。
宋祥云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说道。
宋祥云好好好,是我故意的,你看的是马,马,行了吧!
宋祥云不过这陆公子骑在马上,人俊马也俊,难免让人想多嘛。
程兰芷一听,又羞又恼,双手捂住脸。
程兰芷你还说!不理你了。
可程兰芷捂着脸的指缝间,还是悄悄透出目光,看向正在场上的陆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