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蛰春风得意兴致勃勃的走来了。江魇反而超越年龄的沉熟稳重。

　　裴：诶？你说他们两个怎么签的契约？

　　江：你个呆瓜！这还用猜么？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么！！

　　江魇跳起来给他当头一棒。俩人打打闹闹的钻进了指挥部。陆定川还在给许盛歌捏麻木的身子。

　　江：啧……

　　陆定川瞪死他。裴惊蛰一进屋就兴致勃勃的说他们签订契约的时候有多威风有多场面。但是越说越不对劲。

　　李：契文呢？

　　裴：啥玩意？

　　江魇递给李梦舟一张纸。怎么有一种老父亲带傻儿子的无力感。

　　裴：我也不知道这什么？

　　陆：你都不认字的么？

　　裴：拜托那根本不是汉语好么？

　　李梦舟认真的看了一眼鬼画符以后猛的抬眼看了一眼江魇。就这一眼看的人胆寒。许盛歌似乎注意到江魇眼底的落寞戳了戳陆定川。他蹭的一下子跳起来。

　　陆：我们末世之前可掏了一个珠宝店呢！

　　陆定川展示他的钻戒嘚瑟的不行

　　江：钻石这玩意最不值钱尤其是现在……有种的你弄几个金戒指。

　　陆定川哗哗的捧出一大把金灿灿的金戒指。

　　陆：挑一个？老弟。

　　江：……（无语凝噎）

　　江魇看了看许盛歌手指上素圈男戒。意味深长的搭上陆定川的肩膀。

　　江：啧。我说这不只是签订契约了吧。这算是答应了？

　　陆：说啥呢。

　　江：你知道我在说啥。

　　陆定川的小脸瞬间通红一溜烟的跑了。风和日丽。霍清潭坐在城垛上眺望着生机勃勃的山林。大角鹿散发着幽幽蓝光漫步在冲天巨树间悠哉悠哉的吃着发光的草。四个翅膀的小鸟好像不太适应自己的异变栽楞的飞着。身后响起咯吱咯吱的响声。许盛歌竟然自己摇着轮椅上来了。霍清潭赶忙跑上去推他。

　　霍：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许：我有个事求你。

　　霍：诶嘛。还有能求到我的事么？您找个人来通知我就行啊！

　　许盛歌把他按到和自己平等的位置。

　　许：这件事我必须亲自来。你知道江魇的来处么？

　　霍：额。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许：我们需要你。需要你放下一切的介意。

　　霍清潭开门走进昏暗只有一支烛火的房间。江魇摆弄着手里的刀。刀刃闪烁着森森寒光。霍清潭什么也不说伸手

　　江：嗯？

　　霍清潭伸着手。江魇塞给他一瓶伏特加。霍清潭无动于衷。江魇拿回来塞给他一瓶牛栏山。

　　霍：装什么逼还喝洋酒。

　　曹司令眉毛都在抽抽。年轻人这么能喝么？

　　两个空酒瓶放在床头。霍清潭只是脸红。江魇就已经瘫在床上蠕动了。烂醉如泥。霍清潭朝外面招招手把床头的大鹅给他把他拎起来靠在床头。

　　许焰离（佩服+瞠目结舌）

　　曹司令（震惊+不可置信）

　　霍清潭开始故意把话往那边引。

　　江：诶？你知道什么样的肉最好吃么？

　　霍：嗯？

　　江：你听过那个叫什么？什么菜人哀来着的？

　　许：你说那首诗？

　　江魇已经完全听不出来谁说的话了

　　江：对啊。芙蓉肌理烹生香。乳做混沌人争尝。扯他妈犊子！分明是婴儿的肉最好吃……

　　霍：额……你吃过小孩？……

　　江：那个傻逼。说。说我是什么神眷者的时候。纯他妈放屁！……

　　江殇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

　　江：那个傻逼玩意他怎么就认为。就认为神会眷顾一个吃掉自己孩子的畜生啊……

　　许：……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言既出万物死寂。

　　江：那可真他妈嫩啊……我！我的女神！说孩子生出来也是遭罪……她一个女流之辈一个老不死的家伙没资格给我拖累……

　　江魇突然兴奋起来跳起来说

　　江：她找了一块玻璃……把孩子挖出来塞给我。她说这样我就能多活几天。实在太苦了就去找她吧……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啥么？

　　霍：额……什么？

　　江：我他妈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我一拖二把那两个家伙扛回去走之前没偷一袋泡面回去！我但凡拿走一个馒头我特么都不至于把我刚死的孩子吃了啊……

　　你说……我一个罪孽滔天的家伙为什么会被神明眷顾呢……

　　这些已经完全不在霍清潭能理解的范围内了。许盛歌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刀伸进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心脏砍成烂泥。曹司令沉重的拍拍他的肩膀。

　　曹：谢谢你……

　　霍清潭叉着腰站在城墙上望着层峦叠翠。

　　沈：他们找你做什么？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诶？

　　霍：开心么？哈哈。有这么明显么？

　　曹司令现在身边。

　　曹：要放个假么？

　　霍：放假？干啥去？游山玩水去？就这出去不得让泰坦巨猿一口闷了？我还是猫在炮灰里躲着挺好的。

　　霍清潭瞬间感觉自己被鄙夷的目光包裹。曹司令扶额长叹

　　曹：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率领万军的。

　　第二天早上江魇蹭的一下跳起来。然后头疼的倒回去。

　　江：我。我昨天晚上说啥了……

　　许：你啥也没说。

　　江魇头疼的头脑发昏两眼发直。陆定川摸摸他的脑袋。瞬间头脑清醒精神倍爽。满屋子的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憋屈。李梦舟气急败坏。

　　李：大家都是过命的兄弟了为什么就不能把话说开了呢？

　　江魇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江：诶！是不是你们觉得我表现得太丧了？

　　陆：你说呢？

　　陆定川满脸无语。江魇叉腰。

　　江：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被这个大傻子陪衬的？谁在这家伙身边不郁闷啊！

　　裴：你说谁是大傻子！

　　裴惊蛰抓起枕头一个大跳扑上去打成一团。许盛歌五官都在抽抽。

　　李：死鸭子嘴硬。

　　陆定川笑着一把揽过李梦舟的肩膀

　　陆：我教你啊。男人把就是一种好面子的畜生。死要面子活受罪……

　　妥妥的一种母女的直视感。天边愁云惨淡。雾霭凝滞。霍清潭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着天上飞的乱七八糟的变异动物。甚至还有因为翅膀太多飞不明白掉下来摔死的。

　　霍：我一直有个好奇的啊。司令。

　　[・ヘ・?]

　　曹：你说。

　　霍：你说为什么别的基地都有难民动乱或者外部骚扰什么的？咱们基地里怎么这么清闲？

　　曹：第一。我的指令就是基地大门永远敞开。想走就走一概不留。想来就来一概欢迎。进了基地的门有你一口饭吃。出了基地的门爱恨一笔勾消别扯什么藕断丝连的。

　　其次。就是因为之前有无相先锋队。其实无相的主要职责是肃清内部。

　　曹：你怎么来了？！

　　放心司令。没人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