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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一次挣扎

绝区零:轻羽逐风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六课穿梭在各个前线的脚步也从未停止过。

最近的部分小型空洞似乎受到了一股未知能量波动的影响,导致以太活性有了轻微的幅度增长,以骸们也变得更容易暴动。原因暂且没有准确的发现,不过大致推测是有一个相邻的隐藏空洞所导致,相关人员还在尝试寻找和定位。

迄今为止这一未知所引发的都是能够轻易解决的小问题,甚至都用不着次次让六课出马。

此外,在「以太适性衰竭综合征」的治疗研究中,由老教授带领的团队也获得了巨大的进展。在你的帮助下,他们已经研制出了一批效果相当成功的特效药,然而在初次投入使用后,老教授的研究忽然没了下文。

脊髓液的需求倒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了。

你躺在病床上平息呼吸,后颈上的痕迹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反反复复,还好你的头发够长,一直以散发遮掩。

医生,刚刚的研究进展你还没有说完呢

医生嗯?你说那位教授啊

本打算让你好好休息而离开的医生反折回来,而后遗憾惋惜地叹了一声。

医生其实那批特效药的效果很不错,已经痊愈了一名病症较轻的孩童,就连上次你见过的佳奈,在用了特效药之后并且也有了明显的好转,只要再坚持下去是可以痊愈的,只不过……

只不过……?

医生无奈地看着你。

医生……教授现在所用的药剂里,其中的关键成分在于你的脊髓液,这和他最初的目标背道相驰,所以他停止了特效药的研究,转而寻找可以完全代替你的脊髓液的东西

医生在能找到可以取代的东西之前,教授不打算公开特效药的研究成果,因为在他心目中,这份特效药还并不是真正的成功

你久久地沉默下来,心情有些复杂。

见你如此,医生又笑了笑,似是安抚地对你说道:

医生你别担心,教授可厉害了,他研究了这个项目一辈子,肯定能找到最终方案的,因为教授他也曾经体会过重要之人因为这个病消逝的心情……咳,抱歉说多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医生对了,教授还说过,如果你想先让浅羽执行官进行治疗的话,他也可以马上开始做准备,只不过其中还需要你的帮助

悠真吗……唔,总感觉你要是告诉他这件事,比起被痊愈的开心,他反而会对你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

所以还不能直接跟他说,得换个方式才行……

你思考时,医生突然接了电话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你一个人。

霎时,你的短信铃声打断了思绪,你抬了抬手,勉强拿到了手机却在看到短信内容时瞪大了眼睛。

隐藏的未知空洞已被探测出来,上头正在召集人手进行初步勘察,这份工作毫无疑问落到了六课的头上。

没有紧急召集的通知,也就是说请了假的你可以不用参与,可是你看到了随着短信一并发来的关于这个空洞已知的部分内容,却是怎么也躺不下去了。

片刻后,医生打完电话脚步略急的回到病房,结果病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医生人呢?!

……

新空洞入口。这里已经建立起了简易的据点,六课其余四名成员正在进行进入空洞前的准备。

四人正从研究员口中了解第一批侦察机带回来的分析报告,也就在此刻,一个意想之外的身影出现在此处,也就是——以复检的名义请了假的你。

苍角诶?你怎么来啦?不是去医院了吗?

最先注意到你的是苍角,另外三人也很快发现了你,纷纷惊讶。

你笑了笑。

我也收到了信息,就先回来了

星见雅不必如此的,今天你应该休假,这里还有我们

星见雅而且……

雅紧紧地看着你,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星见雅你的脸色看着有些差,需要休息

谢谢课长,不过我真的没事,脸色差大概也是昨晚没睡好吧,复检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时

你摇了摇头,又接着看向刚刚报告的研究员。

抱歉打断了你,请接着说吧

悠真发觉你的目光只是与他短暂交汇而过,之后便迫切地了解了这次的委托详情,目光隐约有点……闪躲?

是他的错觉吗?

这样的感受出现不过须臾,悠真又察觉你对这个委托格外在意,直到你在看完侦察机传送回来的一段视觉影像记录,你大难临敌般皱起了眉,原本还有一点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不会错的……这是我当年失踪时的那个空洞

没有一丝光亮的混浊天空,四处游荡但是形态陌生的以骸,一切画面都与你的回忆重合,那种无助又绝望的感受早已入骨,无法忘却。

这个空洞不寻常于其他空洞,它的以太活性很高,空间裂隙很不稳定,大多裂隙都是可出不可进的,也正因此才会影响到其他空洞的以太活性。学会这边好不容易定位到了这个使其他空洞不安定的根源的入口,并通过特殊手段将这个裂隙保留了下来。

侦察机的探查能力有限,而且里面的以骸攻击性极高,通通有去无回,只留下了这几段影像被传送回来。

这也是此次委托给六课的任务了,对新出现的特异空洞进行勘察。

而你既然已经特意来到了这儿,自然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你主动申请加入这次的任务,没有人会拒绝你的提案,毕竟你是唯一一个接触过这个空洞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在这个空洞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个空洞更加熟悉。

空洞里的以太活性比你三年前误入时低了许多,说不清这和它突然开始从空洞裂隙影响到其他空洞的事情是否有所关联。你们带上充足的又学会提供的加强版镇定剂,没有犹豫踏入裂隙。

——扑面而来的潮湿又浑厚的气味是这个空洞最先送给你们的欢迎仪式,这味道相当刺鼻,甚至比睁开眼后看到的画面更让人感到印象深刻。

浅羽悠真呕……我要吐了,像是一群以骸在桑拿房里蒸了整整一周还不洗澡的味道……

月城柳……浅羽君,请不要说得你好像亲身体验过一样

苍角我同意悠真的话!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呜哇……早知道进来之前先不吃那么饱了!

你默默捂住口鼻,虽然如此并不会让奇怪的味道减弱分毫,但总能起到一个心理上的作用。这种情况你不得不敬佩地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雅,到底该说不愧是能当上虚狩的人吗……居然面不改色的。

星见雅来了

伴随雅的声音,周围瞬息出现的以骸眨眼就把你们包围,所有人拿出了武器准备迎战。

这次进入,你不再是孤军奋战,对空六课全员的力量集中起来在这茫茫以骸群中杀出一片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

你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重新踏入这片空洞而受到影响,就像医生最开始所说的那般,你因祸得福获得了无比强大的以太适性和侵蚀抗性,或许……甚至可以原地扎个营。

不过应该没人会想在空洞里扎营。

遗骸对异类的气息相当敏感,源源不断的遗骸出现然后被你们轻松斩杀,直到附近的遗骸统统被你们消灭为止。

后颈的痛感不声不响地发作着,接受脊椎穿刺后没有好好修养的副作用已经显现,你握紧武器一言不发。

面临完全陌生的空洞和敌人,柳不再选择分队行动,五个人保持比较分散的队形深入这片未知之地。

路上又出现了新的以骸,你手起刀落,眼睛一眨也不眨扫荡了一大片以骸。

……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你三年前永无止境的战斗,冰冷的恐惧一点点侵蚀你的挣扎的意识,无声无息。

你奋力厮杀着,灵巧地穿梭于以骸之间,没有灵性和智慧的低等以骸是最好攻破的对手,它们甚至连你的衣角都碰不到就消散了身形,然后被一批新的以骸补上空缺。

渐渐地,有更加强力的以骸混入其中,神秘莫测的攻击让人难防,需要分出更多的注意去应对。

浅羽悠真怎么回事,这里的以骸数量多得也太反常了!

悠真还从没见过这种场景,以骸如洪水一般倾泻而来,找不到可以喘息的空隙,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月城柳课长!这里我们还是先撤退为好!

雅也赞同这个想法。大家一起逼退了最近的一波以骸后,急速折返到安全的距离,稍作休整。

苍角呼……简直比上次看得录像带的内容还要刺激!这里的以骸一直都那么多的吗?

柳沉默看着手上的检测仪,上面显示周围的以太浓度比刚进来时要少了一个百分点。

大家轮流分享了一番自己在短暂交战中的发现与看法,你的意识却逐渐飘远。

你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以骸群的方向,远远望去,依稀还能看到以骸的身影蠕动着,不时仰头轻嗅,好像还在寻找你们的踪迹。

你记得,在你变成以骸后,虽然从以骸身上遭受到的恶意少了些许,但没有完全消失。

一旦踏入某块区域,所有以骸像是同时得到了警示,一致以刀尖对你。

你没有停歇地战斗着……后来……又是怎么逃离的?

你应该是从一道空间裂隙跳转到另外的空洞里去,这里的以骸都无法离开这片空洞,所以你侥幸逃了出来,之后便一直在游荡。

不过进入裂隙的过程,似乎……并不是一个美妙又值得庆幸的过程?

好像……有个什么很可怕的大家伙来着,在什么地方……

眼前的画面忽明忽暗,你眨了眨眼,焦点聚集在你面前来回摆动的手上,接着就是一双颜色灿烂却担忧皱起的眉眼。

浅羽悠真你怎么样?受伤了吗?难道说这里的以太能量还是会对你造成影响……

你竟是才注意到自己出神了许久,久到大家已经说完了一轮,甚至反复叫了你几遍却没有回应。

……抱歉,我没事,只是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你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后背贯穿整个脊椎的胀痛,以浅浅的笑容安抚伙伴们的关心。

突然想起来一些细节,我想……应该对现在的情况挺有用的

这里有一只很强大的以骸,只要踏入它的领地就会被其他的以骸疯狂攻击……

你点到为止,而后给予大家充足的思考时间。

哪怕只是短短一句,你所透露的消息已经足以让你这群头脑聪明的同事们猜到个七七八八,很快他们便有了猜想。

浅羽悠真听起来,那些以骸像是在保卫国王的守卫,难不成是像尼尼微一样的互利型共生以骸群?

月城柳听起来很具合理性,如果说我们刚刚前进的方向就是那头以骸的领地,那些以骸的疯狂攻击也有了解释

苍角那接下来要怎么做?不如……把那头以骸逼出来?

这一刻,你们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雅,等候课长发出指令。

而雅也不负众望,下达了于六课而言,几乎理所当然的指令。

星见雅当然,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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