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方法不对?得大声说出来才行?
于是,姜沁鼓足勇气大声喊道:“系统,为何把我带到此地?”
然而,系统的回应并未传来,倒是门口传来“嘎吱”一声响。
姜沁惊得一哆嗦,忙扭头看去,正好与付绍铎的目光对上。
“你在跟谁讲话?”
付绍铎站在门边,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没,我……我在自言自语。”
姜沁赶忙解释,怕他不信,又急忙补充:“我独自在家,实在无趣得很。”
付绍铎没再言语,走了进来,同时将手中的一个铝饭盒放在饭桌上。
“今日去县城耽搁了,估计你中午来不及做饭,这是我从食堂打来的,凑合吃点吧。”
姜沁有些发愣,并未立刻接过饭盒。
付绍铎以为她瞧不上食堂的饭菜,毕竟这一个月来,她每顿饭不是不吃,就是用家里仅有的大米焖白饭吃。
农场食堂的饭菜,她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反正饭菜已经给她了,她吃不吃都与自己无关。这婚姻有名无实,但姜沁大老远来投奔自己,该做的他自会做到。
付绍铎放下饭盒,显然不想与姜沁多聊,转身便要离开。
“谢谢。”
身后突然传来女孩温和的道谢声。
付绍铎的脚步猛地一顿。
“谢谢”这两个字从姜沁口中说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这一个月来,自己尽心尽力照顾她,却从未听过她的道谢,甚至连个笑脸都未曾有过。
今日的她究竟怎么了?
付绍铎皱了皱眉,没有转身,大步迈出房间。
这个女人折腾的本事他领教得彻彻底底,如今突然态度转变,指不定又在盘算着什么。
付绍铎心累不已,不愿再去深究。
待他走后,姜沁打开了铝饭盒。
刚打开,饭盒里的香气瞬间钻进鼻腔。
本就饥肠辘辘的肠胃,立刻闹腾起来。
饭盒很大,一半是三个玉米面馒头,一半是五花肉炖白菜。虽说半盒菜里仅有三片五花肉,姜沁却已十分满足。
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了解过这个年代,也看过不少年代文,知晓七十年代许多人都吃不饱饭,能吃上五花肉实属不易。
想来付绍铎是打了食堂里最好的菜。
姜沁不禁再次感慨。
这个男人胸怀宽广,原身那般折腾,甚至影响到他的前程,他却还能尽力照顾。
反正换位思考,姜沁自认做不到。
拿起玉米面馒头,她大口吃了起来。
又夹了一口五花肉炖白菜,意外地觉得味道还不错。
一番狼吞虎咽后,姜沁将一饭盒的饭菜吃得精光,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躺在炕上。
折腾了大半天,她早已疲惫不堪,吃完午饭后困意袭来,不久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姜沁醒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屋里没有表,姜沁也不知此刻是几时。
瞧着外面黑沉的模样,估计得有六七点了。
屋子里异常安静,姜沁能听到隔壁邻居炒菜的声音。
想来是晚饭时间,自己估摸得没错。
可这个点农场都该下班了,付绍铎怎么还未归来?
屋里黑漆漆的,姜沁又不会点煤油灯,她缓缓下了炕,穿好鞋,摸索着往外走去。
很快来到院子里,隔壁炒菜的声音愈发清晰,香味也随风飘来。
姜沁发觉自己又饿了。
睡觉竟如此耗费体力?
可付绍铎怎么还不回来呀,她着实不愿在这黑乎乎的屋里独自待着。
这时,姜沁忽然听到外面有自行车驶过的声响,心中一喜,立刻打开院门。
然而外面骑自行车的是个陌生男人,后面还载着一位年轻女子,一看便是夫妻,正一起下班回家。
“哎,你们好,请问付绍铎何时回来?他今天加班吗?”
这个农场不大,里面的人彼此都相识,何况付绍铎是这里的队长,随便找人打听都能知道。
姜沁这话一出,骑车的男人和后面的女人都惊讶地朝她看来,自行车一晃,险些摔倒。
不过他们只是瞧了姜沁一眼,眼神很快从惊诧转为厌恶,两人都未搭理姜沁。
自行车在左手边的院门口停下,那对小两口进了院子。
姜沁意识到自己似乎遭人嫌弃了。
没法子,原身太能折腾,折腾到没人愿意搭理她。
如此看来,向邻居也问不出什么,还是自己出去找找吧。
姜沁刚要迈步,突然停住了脚。
她猛地想起,付绍铎为何不回来了。
从领证开始,直到原身离婚回京城,两人从未同住过。
原身来到东安农场后,付绍铎便挤去了朋友的单人宿舍,直至原身离开。
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处于分居状态。
姜沁拍拍脑袋,这一觉睡得,脑子都迷糊了,一时竟没想起来。
那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今晚注定要独自待在这屋里?
一个人睡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姜沁打了个寒颤,还是决定去找付绍铎。
在这里,她只认识他一人,有困难也只能向他求助。
想了想,姜沁抹黑回到屋里,把煤油灯提了出来。
自己贸然去找付绍铎回来同住,他定然不会同意。
况且他们今日才刚相识,即便姜沁贪恋对方的容貌,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真睡在一张炕上,她肯定浑身不自在。
倒不如让付绍铎帮忙把煤油灯点上。
只要屋里有光亮,她就不怕了。
姜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借着别人家院子里透出的微弱光线,朝前方走去。
这一片平房皆是家属区,房子普遍较大,住的都是已婚有子女的农场职工。
单人宿舍要小许多,每人仅有一个单间,在不远处的另一排平房。
此时,付绍铎正待在好友周东阳的宿舍里。
自从姜沁来到东安农场,第一天就因条件艰苦与付绍铎大吵一架,还把他的脸给抓伤了。
那个家付绍铎没法待,带着被褥搬到了周东阳的宿舍,又向场部借了张行军床,白天立在宿舍里,晚上支起来睡觉。
这会儿行军床还立在一旁,付绍铎坐在书桌旁,拿着一本书,借着煤油灯的光看得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