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古道之龙

这条路绕过古老的山丘向东弯曲。

联盟标记倒计时着到烛堡修道院的距离。有些东西在吸引着这些借来的骨头，不是最初让他们从战场上醒来的原始需求，而是其他东西。

书本比骨头更能保存记忆。知识在那些大厅里等待着，这些记忆模糊的碎片被护盾保护着。护盾在我的身体上跳动，认出了前方熟悉的地面。

我继续说。

古道裂开，大自然的手指撬开人类留下的一切。树根破土而出，犹如断骨刺穿皮肤。

枯树排列在小路两旁，树枝伸向无色的天空。黑色树皮剥落成条，露出下面的灰色树肉。没有树叶沙沙作响。树枝光秃秃的。

空气静止。没有翅膀拍打的声音打扰这份宁静。没有鸟儿呼唤自己的领地。空巢在枯树上腐烂，遗弃的季节已一去不复返。

甚至连昆虫都放弃了这个地方，树枝之间没有网，也没有甲虫在枯草中乱窜。

这是一个死亡的地方，有一个死物从里面走过。

道路蜿蜒穿过曾经有溪流流过的洼地。干涸的石头在路上留下痕迹，因为早已没有水流，所以显得很平滑。一座木桥横跨在洼地上，木板扭曲开裂。我穿着铠甲的双脚在承受重量之前会先测试每一块木板。

木头发出呻吟声但仍能支撑。

苔藓在倒下的原木和石头上长成一片片病态的紫黑色。这些借来的骨头的影子落在苔藓上，苔藓就向后退缩了。

当我躲在一棵倒下的树干下时，避风港的护盾刮到了我的背。树皮在我触摸时碎裂，露出了由不存在的虫子雕刻的隧道。木头是空心的，就像这些支撑我前进的骨头一样。

一座里程碑从高高的枯草丛中出现。它表面雕刻的文字已经磨平，但骨头的手指勾勒出它们的轮廓。距离烛堡还有三里格。

对于不需要休息的形式来说，距离毫无意义，但这些碎片中的一些东西却让人想起了古道上疲惫双脚的重量。

我的骨头知道这条路，尽管没有任何记忆声称它。碎片浮现出来，有酒的记忆，但没有味道的记忆，有马鞍袋里卷轴的重量。

马蹄踏在古老的鹅卵石上。

这些借来的骨头曾经走过这条路。

很多次。很多生命。商人带来纸和墨水。

骑士护送学者。朝圣者寻求智慧。

但这些碎片中却蕴藏着更深层次的知识。

这些骨头所记起的远比 Haven 忘记的还要多。现在我必须在它们再次消失之前找到这些记忆。

道路在死寂的山丘间蜿蜒曲折。

雾气弥漫在洞穴中，尽管时间在流逝，却依然无法消散。这些骨头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但却无法分辨出黑暗与更黑暗之间的区别。

雾中有些东西在移动。盾牌发出警告。我的剑悄无声息地滑出。

不是威胁，而是记忆。雾气化作早已死去的旅人的幽灵。它们的边缘模糊褪色，只留下运动的印象。他们像生前一样走在这条路上，穿过这些骨头，就像水穿过沙子一样。

道路蜿蜒曲折。枯树稀疏，露出空地。黑暗中露出破墙，那是修道院土地的界标。

这些石头上留有保护痕迹，其力量早已消退。

第一道曙光触及地平线。灰色越来越灰。护盾再次发出警告，而且更加强烈。

地面移动。大地像水一样分裂。地表下有某种巨大的东西移动，搅动了数世纪以来的死土。道路弯曲，古老的石头像玩具一样散落一地。

那东西破开地面时，我举起了剑。首先露出的是比盾墙还要大的骨板，接着是一颗可以吞下整匹战马的头骨。空洞的眼窝盯着我的位置。下颌关节裂开，露出一排排牙齿，上面刻着这些碎片半认不出来的符号。

一条死亡巨龙崛起，它的骨骼由上千个低等生物的骨头拼凑而成。腐化的魔法在它的关节间脉动，将不可能的质量凝聚在一起。每根骨头都带有恶魔工艺的印记。

盾牌稳固了这些借来的骨头。到了清晨昏暗的时候，这个生物就长高了，身上有许多灰色的骨头。

我的剑刃与古骨相碰，发出一声如山崩地裂般的声音。巨龙的头蛇行而下，张大嘴巴足以将我整个吞下。我转身，撑起盾牌。牙齿刮过海文的印记，在灰色中迸发出火花。

怪物的尾巴在我身后碎裂了泥土。比城堡大门还大的骨板散落开来，松动的石头散落一地。我翻滚着躲过攻击，剑刺入巨大脊椎骨之间的缝隙。没有血流出——这个怪物已经死了，就像这些与它战斗的碎片一样。

它的头猛地转过。我的盾臂在冲击下碎裂。巨龙的头骨上留有恶魔的痕迹。

我的持剑手臂不断摆动。Aeternus 在古代符号之间找到了意义。

野兽退缩了。

钢铁与骨头交汇，魔法爆发。它的尾巴低垂，一条腿散落在碎裂的地面上。没关系。当巨龙的头再次冲进来时，这些手臂仍然握着剑和盾牌，仍然在切割和阻挡。

它的牙齿咬住了我的肋骨。借来的骨头碎裂了。盾牌脉动着，拒绝着腐化的触碰。我把永恒之子从它的嘴顶推了上去。符文与符文交相辉映。力量与力量相遇。

巨龙猛烈地挣扎，带走了一半的骨头。我的头骨看着剑臂继续工作，更深地切入腐烂的骨头。盾臂挡住了来自巨大尾巴和颈部的打击，每次冲击都有可能将剩余的碎片散落得更远。

我散落的碎片在巨龙的攻击之间重新聚集在一起。腿在躯干下重新形成。脊柱记住了它的形状。野兽的尾巴将进度化为尘土，但这些骨头知道它们的用途。

他们又回来了一些。

巨龙盘绕在自己身上，骨板像战争中的大陆一样摩擦。它的头骨高高耸立，遮挡了黎明的灰色光线。力量在那些雕刻的牙齿和那些带有恶魔标记的骨头中积聚。

剑在这些借来的骨头中脉动。古代魔法识别古代魔法。我散落的头骨从下面看着，骷髅手指紧紧地抓住 Aeternus。剑刃知道该做什么。

我爬上巨龙巨大的脊椎骨，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爬上去。它的鳞片刮擦着我的盔甲。巨龙扭动着身子，试图把这些碎片抖松。

没关系。每个扶手都通向更高的地方。

手指骨在刻在骨头上的恶魔文字凹槽中找到了支撑点。我爬上去时，绑在我背上的盾牌与巨大的钢板摩擦。巨龙的头在灰色的晨曦中穿梭，寻找着。它没有想到要看自己。

发黄的骨头手指卡在它的头骨底部。这只生物感觉到触碰已经太迟了。我拖着身子，它挣扎着，古老的符文在我手中脉动。

永恒之光可以抵御腐败魔法。

力量在巨龙的口中积聚，随时准备释放毁灭。

我的剑找到了头骨与脊柱的接缝。钢铁在骨板间滑动，寻找其活力的源头。

剑上的符文在巨龙雕刻的符号映衬下闪闪发光。光芒穿过巨龙的身体，沿着恶魔的文字飞驰而过。巨龙的下巴猛地闭合，切断了建筑电源。

我的刀刃刺得更深。

它的头骨开始破裂。

巨大的骨架不断抽搐，每一部分都在溶解魔法的波浪中崩裂。

我和倒下的野兽一同倒下。它的骨头散落在破碎的道路上，腐烂的痕迹烧毁，露出下面干净的象牙。剑在我手中颤动，将我拉向净化的残骸。

上古之骨呼唤着借来的骨头。我的碎片作出回应，向更大的碎片拉去。在恶魔文字被烧毁的地方，这些骨头认出了某种熟悉的东西。

巨龙的脊椎骨被清洗干净，碎裂开来，重新成型，与我的脊椎骨相配。巨大的肋骨收缩重塑，插入我的肋骨之间。骨质护甲与我的躯体融合，用一层层古老的象牙加固发黄的躯体。

我的头骨吸收了巨龙的头冠碎片，形成了天然护甲的脊线。肩胛骨上长出了脊柱，与巨兽的板甲形成较小的相似之处。骨头安顿下来，每一块骨头都在这个借来的形式中找到了各自的用途。

盾牌在我强化的框架上脉动，接受新的附加物。永恒之塔与重组的骨骼和谐地嗡嗡作响。曾经腐烂的东西现在服务于保护事业。

我弯曲用龙骨强化的手指，测试用生物精华强化的关节。新部件移动起来，就好像它们一直是这些借来的骨头的一部分一样。

[胜利！骨龙被击败！]

[升级！你现在为 5 级]

【职业进化：墓葬骑士→龙骑士】

新技能：龙之强化（被动）：你的骨骼用龙骨加固，使它们更难断裂或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