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照亮了幸存者的营地。他们慢慢醒来,因为睡在坚硬的地面上而浑身僵硬。当他们想起自己为何来到这里时,恐惧又随着意识而来。
投石者首先站了起来,检查孩子们是否还在呼吸。他们聚集在即将熄灭的余烬旁,低声交谈着。
孩子们肚子饿得直抽泣。他们用虚弱的双腿艰难地站着。两周的恐怖袭击让他们的身体变得虚弱不堪。
“我们必须回去,”一名妇女说道,紧紧抓着她瘦弱的肩膀上的衣服。“我们的家。”
“我们的食物,”另一个人补充道。“我们的补给。”
“我们的城墙,”投石者站了起来。“从祖父时代起,定居点的城墙就一直保护着我们。”
“隧道贯穿一切,”另一个人回答道。“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田地。在我们盲目地生活在地上时,它塑造了我们脚下的土地数周。”
一些人点头。其他人则盯着可能隐藏更多恐怖的土壤。恐怖已死,但他们现在知道黑暗能容纳什么。
“地窖,”一名妇女紧紧抱住她获救的女儿。“所有这些通道。我们怎么知道下面还住着什么人?”
我的盾牌从地面升起,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冉冉升起的太阳捕捉到了 Haven 的印记,一轮太阳从城墙上冉冉升起。我轻触了印记,然后指向城墙所在的位置。
他们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明白?他们的世界在几代人以前就缩小到地球的这一块了。
我的剑刮过泥土。
天堂在等待。墙壁屹立。人们生活。
“又一个定居点?”投石者研究着盾牌上的标记。“有多远?”
比这里更多的灵魂。更坚固的城墙。
一位老妇人眯着眼睛看着我的字迹。“如果还有其他人活着,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没有商人来过。也没有旅人经过。”
道路变得黑暗。路径需要守卫。
另一个人插话道:“我们不能就此离开。我们拥有的一切都在这里。我们的一切。”
我的剑指向隧道屋顶坍塌后新翻起的土地。指向恐怖分子家园下方的狩猎场。指向太阳升起时越来越长的阴影。
腐败蔓延。更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
“更糟?”一个孩子的声音嘶哑道,“比偷脸者更糟?”
墙壁被打破。地窖被打开。
“到达这个避风港需要几天?”投石者问道。
如果体力强,则四级步行。如果体力弱,则七级需要休息。
一名双腿受伤的妇女摇摇头。“我们不可能成功。道路……”
我的盾牌升了起来。阳光照耀着古代战争的痕迹——比钢铁更暗的东西留下的凹痕。他们看到它依然屹立,依然在守护。
我是剑。我是盾。
“死物能提供保护?”有人吐了口唾沫。“我们应该相信它吗?”
投石者站了起来。“它解放了我们。消灭了恐怖。带领我们走出去。”
“现在它要我们抛弃家园?跟随它进入黑暗?”
无论如何,黑暗都会来临。
一个女孩拉着父亲的袖子。“偷脸怪让我们活了下来,以便日后可以吃。就像储存冬天的食物一样。”
扔石头的人脸色苍白。“艾米……”
“也许其他怪物也会这么做。”
一片寂静。就连那些主张留下的人也明白孩子的真相。他们的墙壁已经破损。他们的地窖向更黑暗的东西敞开。
投石者遇到了空洞的眼窝。“你会保护我们吗?全程保护?”
我轻触盾牌上的标记,指向地平线另一边的避风港城墙。
他们从空洞的眼窝中寻找答案。这些碎片已经无法提供任何答案。恐怖也许已经消亡,但更黑暗的东西却在王国中蠢蠢欲动。腐化的触角每天都在蔓延,让森林和田野与生者为敌。
这些空心的插座朝向 Joist 的木墙,透过晨雾清晰可见。它们能看到活人看不到的东西——黑色物体移动着填满空间。
大自然厌恶真空。真空的恐怖让其他邪恶势力望而却步,但现在……
“死物会提供帮助?”一位老人吐了口唾沫。“我们最好独自冒险。”
投石者走上前来。“我们因傲慢而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如果死亡本身能提供保护,我们又怎能拒绝呢?”
其他人慢慢地点点头。还有什么选择?他们的家园破败不堪,位于恐怖的隧道上方。荒野里有自己的怪物。至少这些骨头已经证明了它们的用途。
“我们需要补给,”一个务实的声音打断道。“食物。水。还要考虑孩子们。”
我的剑指向他们的定居点。拾荒者必须最后一次勇敢面对恐怖的统治。但速度比舒适更重要。腐化移动,填补恐怖留下的空间。
一个小孩指着东边说:“爸爸,那是什么?”
黑雾在森林边缘蔓延,浓密得不像晨雾。眼睛在雾气深处闪闪发光。腐化蔓延开来,填满了曾经阻挡收割者存在的空间。
投石者站了起来。“我们需要返回乔伊斯特。先准备好补给,然后再——”
“不!”一名妇女抱住她的女儿。“那东西的隧道通向地下的各个角落。可能还有更多。”
我的剑刮过泥土。
不再有收割机。
他们盯着这些字。投石者走近了一步。“你写字?你……明白吗?”
我在泥土上画下 Haven 的标记——一轮太阳从城墙上冉冉升起。盾牌转动,向他们展示出古代钢铁上刻印的相同印记。我的手指指向北方,指向破碎旗帜之地。
“堡垒?”一位老人眯起眼睛。“我听说过北方有城墙,但是……”
黑暗的身影在雾中移动。有什么东西在嚎叫,那是被腐化所扭曲的狼嚎。这声音驱使他们更靠近火堆。
“我们别无选择,”投石者说。“我们只有托梁。如果北边有避难所……”
我的刀刃再次刮到地面。
必须快点。黑暗正在蔓延。
他们聚集起仅存的力量。强者帮助弱者站起来。父母们把累得走不动的孩子抱起来。
“先去村子,”有人说。“我们需要食物、衣服。任何我们能带的东西。”
腐化之雾滚滚而来,越来越近。更多双眼在它的深处闪闪发光。但这些碎片感觉到它们前进的犹豫。它们在质疑收割者的狩猎为何会结束。
村庄一片寂静。街道上没有尸体。恐怖分子喜欢将活着的猎物作为食物。家家户户逃难或被拖入黑暗的地方,门都敞开着。
“动作快点,”投石者告诉他们。“只拿我们需要的东西。”
他们分成几组,匆匆穿过空荡荡的街道。投石者带领一队人前往粮仓。其他人则抢劫铁匠铺。父母带着孩子回家抢夺珍贵的东西。
这些碎片在他们之间的街道上巡逻,随时准备着剑。恐怖可能已经消失,但其他东西可能会被最近的暴力事件所吸引。
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其他人赶来帮忙,却发现她手里紧抓着一个洋娃娃——这是他们逃难时遗落的女儿最喜欢的玩具。
在搜寻过程中,他们发现了更多小宝藏。一位父亲找到了儿子的第一把猎弓。一位祖母找到了一枚家族吊坠。这些小东西让他们回想起了恐怖来临之前的生活。
投石者整理了他们的发现。水皮。干肉。毯子和保暖衣物。路上可能会用到的工具。
“我们无法承载所有的东西,”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的剑指向他们最需要的东西。盾牌指向可以留下的东西。这些碎片让人想起其他难民,其他逃往安全的地方。
“快点,”投石者命令道。“只带上你能带的东西。先带食物。先带保暖的衣服。如果可以的话,带上工具。”
尖叫声很快响起。“老鼠!他们错了!”
这把剑找到了曾经是啮齿类动物的扭曲生物。腐化甚至会扭曲最小的生物。剑刃在它们完全吞噬之前就终结了它们的饥饿。
“粮食已经坏了,”投石者喊道。“腐败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把封好的拿走。剩下的留着。”
他们拿走未准备的物资。
他们现在工作得更快了。雾气蔓延到村庄边缘,渗入建筑物之间。眼睛在白天不应该存在的阴影中注视着一切。
一个孩子因为捡到被遗弃的洋娃娃而哭泣。她的母亲把她拉开。“我们会再给你找一个。我们得走了。”
投石者将他们组织成纵队。强壮的手臂携带着食物和工具。其他人则扶持弱者。他们抛下乔伊斯特,向北走去,因为腐败夺走了他们的家园。
雾气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飘荡。长腿的阴影在房屋间穿梭。曾经是一棵树的东西开始扭曲,树枝像饥饿的手指一样伸出。
“别回头,”母亲告诉孩子们。“只管走。”
道路向前延伸,磨损的石头标记着北边的路。这些碎片记住了它的路径——如果活着的人能保持速度,三天就能到达避风港的城墙。
乔伊斯特的迷雾和新的恐怖仍然存在。但它的耐心毫无意义。其他恐怖在这个地方和安全之间等待着。
有些人的脚上起了水泡。有些人的腿抽筋了。有些人的背上每走一步都承受着越来越重的负担,疼痛不已。但他们仍在继续前行。身后的死城没有庇护所,而前方是避难所的城墙。
一个孩子筋疲力尽地跌倒了。在她父亲把她扶起来之前,其他人替他扛起了重担,好让他能背起她。
他们学习。他们适应。他们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