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做噩梦了,就在出笼后没几天。
这位祖宗顶着俩熊猫眼放冷气。
要说哪点不同,就是变得更黏人了,粘尘不到。
连最迟钝的夏樵都察觉了。
这二愣子逮一个人就问一:“闻哥他怎么了?”
最后还问到正主面前。
“没睡好。”闻时这几天被问烦了,有人问他就这么答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祖宗不喜欢这个话题,偏偏这孩子是个愣头青,傻傻的接着问为什么。
“…… ”闻时有些佩服他,让他别管。
尘不到的更直接一些,把人堵房间里。
摁在墙上亲。
亲得闻时喘不过气,脖子以上全红了。
他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到尘不到收敛了笑意。
“雪人,做噩梦了?”他温声问。
“没有。”
“没有?”尘不到轻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睡不好?”他紧抓着闻时的手腕。
闻时皮肤白,被抓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了。
他挣了一下,没挣开。
“没睡不好。”闻时又重申了一遍。
这下尘不到是真的没了表情。
缓慢的嗓音刺过闻时内心的警戒线:“闻时,你知道你现在灵相周身布满尘缘吗?”
闻时瞪大双眼,这几天他魂不守舍没注意,更没想到几场噩梦的后遗症这么大。
心里慌了个半死,却还嘴硬的说没事。
尘不到有时真的很无奈,他就是被惯坏了的,要强的很,拉不下面子。
“雪人,服个软行不行?”
……
最后尘不到到也没逼出个所以然来,主要还是了解闻时心性。
尘不到就只能自己查。
晚上,尘不到把人揽到怀里哄睡,盯着对方的事看了半响。
他勾起一根傀线在指腹划了道口子,鲜红的水,你就顺着绵线一路传过线的另一端。
最后落到闻时左手的虎口处,变成了一枚发不去的赤痣。
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尘不到的神情。
他手撑着床沿,隔了很久才重新躺下。
都说闻时疯是跟尘不到学的。
后者也只是疯的更隐秘罢了,教出来的徒弟青出于蓝胜于蓝。
两人手上就这么相互缠着那么一根染过血的傀线。
尘不到入了闻时的梦,他是想过对方的梦境里可能是封印大阵的景象。
但他终是算错了。
那里的景象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时他入道前生活了十几分的地方。
是谢府……
“呦,有其他生魂进来了。”有一段陌生的声音在前么传来。
(从这开始看)
尘到往前看去,只有一羽麻雀惊树起,转而消散他四处观察,没找到闻时的身影。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府上婢女。
她直冲冲跑过来,穿过尘不到身体,毫无察觉地向前厅去。
这里的人看不到他,尘不到想,这也方便他找人
“老、老爷!”正在前厅会事的谢老爷轻,虽头,让她接着说。
“门口来了人,让您出去接圣旨!”
将老爷连忙起身:“快去通知夫人,还有府上其余人!”
“圣一一旨一一到!”
“门下,天子...(这就别为难我了)
尘不到看着这一幕,想起这今日什么日子了,谢府接到圣旨,将要满门抄折的日子。
他在人群中锁定了一个后脑勺,红绸发带,束袖长衣,便是谢问了。
尘不到也不是在看谢问,他目光偏了偏,落在一抹不明是的蓝晕上,那是闻时。
好算找到人了,就是
不见得闻时见不看得见他。
“雪人,挺会藏啊,”平日里躲着人,梦里就贴身上了。
一切戛然而止,画面随之褪去。
尘不到看着与闻时几近重合的人发着高热痛苦无力地倒在破败的危房中,根本看不出这是原来大户谢府。
他以为他已经忘了,没想现在会想起,依旧记得那时的痛苦。
然而,他在这捕捉到了一股气息,不属于这里的......死尸的恶臭。
尘不到的余光看到,那人身穿黑披风,见不得人一样把全身遮住。
好几次手上的黑雾都要缠到闻时身上,又被尘不到挥开。
那人似乎察觉到有其他人存在。
忽然,他笑出声:“原来,是新来的玩具呀。”
这声带很怪,听不出的诡异,却让尘不到生出几分熟悉?
“嗯?”黑衣男仔细感知,用黑雾试探,可很快他就发现他甚至近不了那人的身,就会被弹开。
跟那位梦境主人一样,甚至更要浓浴的功德严臭!
他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但他察觉只要这
个他看不见的这个人在身边,自己就抓不到祭品!
事情变得好玩了。
他想走,尘不到欲拦,可闻时那边又出了新状况。
闻时忽地抬起手,五指屈起,像极了他生剥灵相那时。
“闻时!”尘不到感到外面缠在两人手上的傀线
收紧。连忙退了出去。
尘不到拦住了闻时又要刺向自己的傀线,把人叫醒,点灯。
他回头,闻时瞳孔腥红。
“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没事吗?”尘不到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轻拍他的背安抚。
他感觉到闻时在发抖,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颈窝。
“别怕。”
尘不到把人掰开,低头呀上他的唇。
闻时回应地很凶,尘不到借机吱咬破自己的舌尖。
鲜血蔓延整个口腔。
终究是一夜无眠,两人在天蒙蒙亮时重新才睡下。
等闻时醒来,床边已经凉了。
他梳洗好后正好碰到老毛,问了好后又接着问尘不到在哪。
“老板?他说有事要处理几天,我还以为……”他会带着你一起去。
尘
闻时不语,转头下了山。
之后的每天都会烹上一壶茶,等人回来,记着仇。
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虎口处的红痣,却也没太在意。
直到他等了半个月,那人依旧不知所踪,也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就在今天中午吃饭时,坐在对面的老毛大小召发生了异常。
为什么……又是枯化!
闻时就这样瞪着他们三个,也不说话。
旁边的钟思、卜宁和庄冶也被吓到了,赶紧问怎么了。
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但谁也不想去考古。
哪怕事情只有一个可能,傀的枯化还能是为什么?
尘不到,我是不是……又等不到你了?
他逃似的跑回房间,冷静下来后,看着手上的红痣发呆。
慢慢的,他嗅到了一股灵相的气味。
属于尘不到的,灵相的味道。
这下闻时什么都明白了,尘不到真的很了解他。
“尘不到,你说你不走了的。”闻时心想。
那枚突然出现在虎口的红痣,又是尘不到提前算好的。
又一个人帮他担去了所有……
只有半身枯萎,是因为有半数灵相都在他的身上。
闻时的眸子彻底暗了下来,手上的傀线张牙舞爪,布满杀意。
他望向窗外,等到太阳将近落山也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
“尘不到,我们俩究竟谁更疯?”
欲知尘不到如何?敬请等待一周后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