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刚响,走廊里就炸了锅。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跟逃难似的往食堂冲,你推我搡,脚步声跺得地板咚咚响。阳光从走廊窗户斜斜切进来,把空气中的灰尘照得清清楚楚,跟跳舞似的。
"姐,快点快点!"陈思琪拽着我胳膊往前跑,马尾辫甩来甩去,"去晚了糖醋排骨就没了!"
我被她拖着走,脚步有点虚。脑子里全是刚才走廊里周泽言的眼神,还有口袋里那块被体温捂热的旧钥匙。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难受。
"慢点,我跑不动。"我甩开她的手,扶着墙喘气。后颈那块皮肤又开始隐隐发烫,跟贴了块暖宝宝似的,就是温度高得有点不正常。
陈思琪停下来回头看我,眉头皱着:"姐你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就怪怪的。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手想摸我额头,我下意识偏开了头。她的手指僵在半空,眼神有点受伤。
"我没事。"我赶紧解释,怕她多想,"就是有点热,不想去食堂人挤人。"
"那好吧。"她没再坚持,从口袋里掏出个粉色钱包晃了晃,"校门口新开了家豆浆店,听说咖啡冰沙超好喝,我们去试试?"
咖啡?我心里一动。上辈子怀孕的时候,李俊逸把家里的咖啡机都收起来了。现在突然就特别想喝那苦苦甜甜的味道。
"行啊。"我点点头,跟着她往校门口走。
"对了姐,"陈思琪突然凑近我,神秘兮兮地说,"刚才在楼梯口,我看见周泽言一直盯着你看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差点没站稳:"你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她夸张地睁大眼睛,"他就站在音乐教室窗户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我跟你说,我们学校多少女生想让他多看一眼都难,你可得抓住机会啊!"
"别胡说。"我嘴上反驳,心里却乱糟糟的。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周泽言会注意我?明明上一世,他眼里永远把我当妹妹。
"我才没胡说呢。"陈思琪撇撇嘴,"周泽言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帅成绩好,小提琴拉得也好听,多少女生暗恋他啊。你要是能跟他在一起,我都能在同学面前抬着头走路了。"
我没说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她说,我一点都不想和周泽言扯上关系。上辈子爱得那么累,这辈子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
出了教学楼,太阳更毒了。蝉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吵得人脑壳疼。小卖部门口排起了长队,都是不想去食堂挤的学生。
"你先排队,我去买两杯咖啡冰沙。"陈思琪把钱包塞给我,自己跑进了小卖部。
我拿着钱包,站在队伍后面,眼睛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音乐教室在教学楼另一侧,从这里看不见。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队伍慢慢往前挪,我热得直冒汗。校服外套黏在背上,特别难受。正想把外套脱了,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嘶——"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碰到那块皮肤,烫得吓人。
怎么回事?早上是灼热感,现在变成刺痛了?难道是暴晒过敏了?
我转过身,想看看后面有没有人搞鬼。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手里的钱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零钱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男生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没功夫理他,弯腰去捡钱。后颈的刺痛越来越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疼得我眼前发黑,差点没站稳。
"姐!你怎么了?"陈思琪端着两杯咖啡冰沙跑过来,看见我蹲在地上,赶紧把杯子放在旁边的窗台上,过来扶我。
"我没事..."我话还没说完,后颈的刺痛突然加剧,疼得我"啊"地叫出声来。
"你脸色好差啊,要不要去医务室?"陈思琪扶着我站起来,一脸担心。
我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刺痛感慢慢减轻了,变成了微微的灼热。
"可能是中暑了。"我说着,拿起窗台上的咖啡冰沙猛吸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舒服了点。
"那我们快回去吧,待在阴凉的地方会好点。"陈思琪捡起地上的钱包,拉着我往教学楼走。
我一边走一边喝咖啡冰沙,冰凉的感觉让我稍微清醒了点。可后颈那块皮肤还是烫得不正常,我忍不住又伸手去摸。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衬衫,黑色裤子,背着个黑色的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