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笙与清辞一同下了楼,楼下的几人都黑着脸,而依旧没见墨暮沧。
“墨暮沧呢?还没叙旧回来啊。”池暮笙话音刚落,墨暮沧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那不是某个人谈情说爱耽搁了大家吃饭的时间,导致饭菜都凉了吗?”墨暮沧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咬牙切齿一般。
“笙笙头发没干,我帮她吹了头才耽搁了时间。”清辞落座在池暮笙的右手边。
“好,我祝您二位百年好合~”墨暮沧放下手里的鸡翅,坐在了池暮笙的斜对面。
池暮笙突然站了起来,美好的心情多多少少受到墨暮沧的影响,不过马上就可以摆脱了。
“我说一个事,我们毕竟也相处过几天了,如果你们还想要离婚的就来找我说,我保证签字!至于你们会不会无家可归,我的房子可以等你们找到下家后再离开。”
她的视线扫过清辞以外的每个男人。
“我不离。”与池暮笙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怀瑾淡淡开口。
“既然你改邪归正,那我也不离了。”沐云奕看向她,依旧那副傲娇猫咪的模样,声音却软乎乎的。
另外二人都没有说话,饭后池暮笙去了怀瑾的那个小花园,男人听取了她的意见,在花园的角落种上了雏菊。
没发现怀瑾,她独自欣赏花园的各处角落,累了就跑到小亭子去喝杯茶,忽然一个身影将她包围,吓得女人一激灵,手里的杯具脱落,却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接住。
她紧紧贴着庭院里的小桌子,二人此时此刻的距离,竟有些暧昧不清。
“……我刚才……只是想来看看,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池暮笙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她的眼眸中闪过几缕不安,仿佛受惊的小鹿般想要逃离此地。可她的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与他不过咫尺之遥,根本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地面对着他,那近在咫尺的脸庞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这真是一个乖顺的小兔子吗?
“哼。”他嗓音间挤出这一个字,他轻轻抚了抚自己的眼镜,然后慢慢朝她靠近。池暮笙被吓得不敢睁眼,手死死的拽着怀瑾的衣服。

最后,他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耳廓,让她不禁浑身一颤,脸颊泛起阵阵红晕,“你踩到我的脚了。”
池暮笙低头看去,的确,自己的脚正踩在他的脚上,她的手落在他的胸膛,“你不会直接说吗?非要靠那么近。”
她轻轻挥出一拳,同时将他推开,随后慌乱地倚靠在桌边。晚风轻拂,她脸颊上的红晕渐渐消散,仿佛那片刻的羞涩也随之被吹走。
“很晚了,我去问问翎夜答案。”
她仓皇逃离,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慌乱与急切。他目光紧紧相随,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垂眸间,瞥见地上静静躺着一只精致的耳环,那是她遗落在他的花园之中的物品,宛如夜空下遗落的一颗星辰,在这方小天地里独自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故事。
怀瑾拾起后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池暮笙轻拍脸颊,让自己保持镇定,随后抬手敲响了翎夜的房门。门缓缓开启,刹那间,一幅令人心跳漏拍的画面映入眼帘——眼前的男人身着浴袍,衣襟微敞,不经意间露出大片令人面红耳赤的肌肤。
“啊!你……你快把衣服穿好。”刚才还稍有平复的温度瞬间再度攀升,耳垂像是被火焰点燃般,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那是一种从心底涌起的羞涩与慌乱,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显现于她的面庞之上。
“什么事?”翎夜理好了衣服再次走到她面前。
“我……我来寻一个答案,你要离婚吗?”
翎夜拨开她遮挡眼睛的手,“进来说。”
池暮笙默默跟随他来到房间,轻轻落座于椅上。翎夜的居所,从布局到色调皆是黑白相间,简约而冷峻,宛如一幅失去了色彩的水墨画,清冷孤寂的气息扑面而来,确实……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与冷漠。
“所以……”没等她说完,翎夜不耐烦的声音就打断了她“不离。”
翎夜拉动她坐的椅子,拉到了他面前,他双手放在椅子的两侧,把她彻底困住,他埋头轻蹭“不离……好不好。”
“刚才我想了很多,我想和你做对夫妻……好不好?”翎夜抬头对上池暮笙的眼神。
池暮笙摸了摸他的头,突然想起了沐云奕的那对猫耳,“沐云奕都有耳朵,你为什么没有耳朵?”
“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这还能藏起来啊。”
“为什么不可以?等到你接受我,我爱上你的时候,我就给你看。”
“好啊!一言为定。”池暮笙轻启朱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翎夜愿意留下,这份意外之喜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毕竟……对于墨暮沧,她早已明白,那个人注定如流星般划过她的生命,不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