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兰是个直性子,大大咧咧地一摆手,笑着说:“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不放在心上了。你妈妈一个人带你长大,也挺不容易的。”
傅韫礼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嗯,我和傅斯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傅斯宴是我爸再婚后和我后妈生的。”
周书兰恍然大悟,点着头说:“怪不得你们俩性格天差地别。”
傅韫礼笑了笑,接着说:“我妈就是有点被娇生惯养惯了,不过人不坏,她肯定会喜欢薇薇的。”
周书兰意识到自己之前言语可能有些冒犯,略带歉意地说:“你可别见怪啊,我这人就是说话直,没别的意思。”
傅韫礼连忙回应:“伯母,我真没往心里去。”
周书兰又感慨道:“也是,你这么优秀,你妈妈肯定差不了。”
傅韫礼的神情有些落寞,说道:“高三那年我回来找过薇薇,可她不愿意见我,估计还在气我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
沈知薇听到这话,一下子陷入回忆。
那时候,她正在教室里复习,有同学跑过来告诉她,外面有个姓傅的超帅学长找她。
当时她还在气头上呢,气傅韫礼爽约,放她鸽子,想都没想就任性地让同学转告,说死也不见他。
现在想想,要是当时知道傅韫礼三天后就要彻底离开了,她肯定不会那么做。
沈知薇还记得那天,她在银杏树下等了傅韫礼整整一天。
本来约好一起捡银杏叶做书签,可傅韫礼一直没来。
她蹲在地上,捡起一片金黄的银杏叶,眼眶泛红,小声嘟囔:“傅哥哥,你怎么没来呀?”
沈知薇眼中泛起一丝怅惘,缓过神来,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与歉疚:“韫礼哥哥,对不起。当时我真以为你放我鸽子了,我在银杏树下眼巴巴等了你一整天,你都没出现,后来你又一声不吭地搬走了,我心里实在接受不了,就想着再也不要见你。”
傅韫礼面露愧色,叹了口气解释道:“是我不对,当时没去赴约,是因为我妈突然说要搬家,这个消息太突然,我一下子懵了,心里乱糟糟的,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才没去成。后来等我缓过神去找你,你却怎么都不愿意见我。”
沈知薇微微摇头,眼中满是遗憾:“要是我早知道你是要搬家,肯定不会跟你闹脾气,一定会去送你的。”
周书兰在一旁听得入神,忍不住插话:“你们俩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我就记得那时候有个小男孩经常来找你,当时也没问名字,我没打听别人名字的习惯,还以为只是同学间的情谊,没想到你们早就互相喜欢上了,原来这是早有‘预谋’啊?”
沈知薇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这大概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那声音轻柔得仿佛带着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满是对这份感情的珍视。
周书兰听了,笑着撇了撇嘴,故意调侃道:“咦~肉麻死了。”
接着,她指了指茶几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水果,热情地招呼着傅韫礼,“小傅啊,这都是专门给你买的,你可得多吃点,不然一会儿都要被这丫头吃光啦!”
沈绍和无奈地摇了摇头,佯装受不了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你们俩啊,一直撒狗粮,我还是去洗澡,眼不见为净。”
说着,便慢悠悠地朝浴室走去。
傅韫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目光始终落在沈知薇身上,深情款款地说:“没事,薇薇吃了就和我吃了一样。只要看她吃得开心,我心里就觉得特别满足,光是看着都觉得幸福。”
那眼神里的宠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让他满心欢喜的女孩。
周书兰看着傅韫礼和沈知薇甜蜜互动,不禁感叹,眼中满是羡慕:“欸,你说怪不怪,我明明结婚这么多年了,可看他俩这样,怎么突然有种想谈恋爱的冲动呢。”
沈绍和从浴室出来,佯装生气,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说道:“你敢!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太久,想找点刺激?”
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周书兰白了沈绍和一眼,嗔怪道:“我不过就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沈绍和的肩膀,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对丈夫反应过度的调侃。
此时,坐在一旁的傅韫礼和沈知薇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他们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双手连忙捂住嘴巴,试图压抑住即将溢出的笑声。
沈知薇的肩膀微微抖动,脸颊因为憋着笑而微微泛红;傅韫礼则微微弯下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这对小情侣看着眼前这对夫妻有趣的互动,心中满是温馨与欢乐,只觉得此刻的场景无比美好。
周书兰一脸关切地看向傅韫礼,热情相邀:“小傅啊,你看外面天这么晚了,路上开车也不安全,要不就在家里将就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
沈知薇一听,脸上瞬间泛起红晕,着急地拉了拉周书兰的衣袖,小声说道:“妈,这多不方便呀!”
周书兰轻轻戳了戳沈知薇的脑袋,佯装严肃:“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之前你说去闺蜜家玩,实际上是去了傅家,对不对?”
沈知薇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低下头,牙齿轻咬着下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肯定是笙笙这个臭丫头出卖我,回头非得找她算账不可。”
周书兰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微微皱眉,凑近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儿,我没听见。”
沈知薇一听周书兰这话,脸上瞬间滚烫,像被火烧了一般,急得连忙摆手解释,语速飞快:“啊,妈,真没什么。我是想着韫礼哥哥在这儿没睡衣,晚上没办法舒舒服服洗澡,也没干净衣服换,而且咱们家也没有多余的空房间,总不能让他睡沙发吧,这多委屈他呀。”
说话间,她眼神闪躲,时不时偷瞄周书兰的表情,生怕被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周书兰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一副早就安排妥当的样子,笑着说:“这个你就别瞎操心啦,你爸睡衣多得很,让小傅穿你爸的就行。至于房间嘛,就让他跟你睡一间,反正你俩都这么熟了。”
“妈,这怎么行呀!”
沈知薇的声音陡然拔高,脸颊红得愈发厉害,几乎要滴出血来,跺着脚撒娇道:“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都快把衣角拧成麻花了。
周书兰听了,不紧不慢地在傅韫礼和自己女儿之间来回打量。
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还是黄花大闺女?”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怀疑,脸上写着“你看我信么”几个大字。
傅韫礼听到这话,原本还努力憋着笑,这下实在没忍住,肩膀开始微微颤抖,低下头,用手轻轻捂住嘴,试图掩饰自己的笑意。
沈知薇又羞又恼,悄悄碰了碰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嗔怪道:“别笑了,你快帮我说说呀!”
傅韫礼好不容易止住笑,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看向周书兰,一本正经地说:“伯母,我一切都听您安排。”
“不是,谁要你说这个话了?”
沈知薇又气又急,狠狠地瞪了傅韫礼一眼,心里直埋怨他怎么不帮自己说话,反倒跟着母亲“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