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寂静有些长了,小花也不说话,他任由我站在那里思维发散到不知哪里去了。直到我突然古怪的看他一眼,他额角跳了跳,压低声线说“过来”。
我的思维回归,想起来我现在的处境其实也很紧迫。
僵硬的挪动着身子,我刚走了两步,小花一伸手就把我拽了过去。我顺着力道坐在他的旁边背对着他,他没有松开我的手腕。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闭着眼仔细地感受着我脉搏的跳动。
他没有说话,我就侧着脸看他。
他睫毛真长啊。
灯光打在脸上就像镀了层圣光,似神似佛。
有时我真觉得小花和小哥一样是天上的人儿,下凡历劫来的,瞎子也是个在天上待腻了下凡游走世间的红尘仙,胖子是助人度世间百苦的佛子,只有我是一个误入他们生命里的凡人,我何其有幸能和他们相遇。也不知废了我前世今生多少缘分,怕是老祖宗在底下把头都磕破了才给我求来的缘。
我感觉心跳有些吵了,赶忙转移视线,暗道美色误国,又想到纣王栽倒美人怀里的确是件能理解的事儿。
等我平复呼吸回头一看,发现他早就睁开了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嘴角的弧度都弯的极其完美。我又愣了一下。
小花笑的越发妖艳,他凑近我:“哥哥,我好看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调情。
我楞楞地点了下头。
他的手缓缓的拂上了我的衣领,我回过神却一动都不敢动,心底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感觉。他的手极美,骨节分明又白皙动人,那只手猛地攥住我的衣领,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将我拉向了他,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飞速缩小。
我看着他在我们二人马上脸贴脸时突然偏了下头,他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上。
好像是个错觉,我感觉伤疤那里有些濡湿。一股莫名的感觉,从那个地方传播、扩散,像是一种病毒极速席卷了我的身体,我麻了半边身子。
我的腰软半边,向前倾了一下,空着的那只手借小花的身体撑了一下,很轻,看起来就像我主动抱住了花儿。
这个错觉这么真实的吗?
小花好像笑了,还是哭了?胸腔传出的声音让我有些不确定。
又是一阵濡湿的感觉,不是错觉。我使了点力气抱住了花儿,其实是借着花儿的身体支撑。
小花的身体有些抖动,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解雨臣不会……哭了?因为我不告诉他?
我的心里愈发不安,我听见我开口:“小花别哭,好么?”
我感觉他的身体僵住了,我不明所以,只一股脑的把我能想到的所有哄人的话全说了出来。
他蹭了蹭我的脖子,叹了口气,我感觉那口气吹到了刚才濡湿的地方——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
我软了半边身子,他趁机把我抱住,他的声音清脆还带着点笑意:“吴邪哥哥,你脖子好敏感啊。”
我大怒,老子以为你伤心了绞尽脑汁安慰你结果你在调戏我?!
我感觉很羞耻,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花,你没哭?”我咬牙切齿,还不能表现出来。
我感觉我被耍了。
“哼哼。”他的胸腔震动了几下,我分辨出他在笑。
算了算了,他可是三百亿的金主小花啊。
雨村的天没有城市里的灯与霾,月光还有着本身的威力,照亮了这方宅院。
晚上睡得晚,早晨少见的赖了会儿床,或许也不是想赖床。
我躺在床上,想起昨晚那个乌龙就觉得尴尬,紧接着就是不想面对新的一天的来临。
最后小花也没问,不是他放过了我,他的原话是“明天大家聚一块儿,咱们好好说说你的事儿”。
不是,他们要来我怎么不知道。
哦,昨天给胖子打电话的时候我在睡觉忘通知了。
啊?!我震惊且不知如何是好。
忐忑的我半夜都没睡着,深觉钝刀子磨肉的痛苦。几次想直接跟小花说,他把被子一盖,头往我怀里一塞,一副拒绝倾听的样子。
不是,这还不如昨天跟他说了清闲呢。
搞得晚上不仅睡得晚,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我跑到蛇堆里,他们在我身上爬来爬去,尤其是脸上脖子上,一直有湿软滑腻的感觉。我甚至梦见有蛇咬了我嘴唇!什么变态蛇?!
老天嘞,我是不怕蛇了,但你也不能让蛇这么搞我吧!难道我杀了太多蛇终于遭报应了?!
我躺在床上胡乱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认命的爬了起来,准备迎接操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