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暂的和颜悦色后,就让他的主治医生梁湾将其后背的纱布拆掉,面对他的手下,她不得不这么做。
说到底,‘董木安’也作为黎簇的语文老师教过他一段时间,实在不忍,便不顾黎簇的哀嚎求助,转头回屋睡觉去了。
但与其说回屋睡觉,倒不如只是回屋在小沙发上眯了会。
伤口拆了又缝,经过这么一折腾黎簇早就昏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后,所有人都在等他。
“没想到你还挺能忍,不过做事情光靠忍是不够的。”
对于黎簇的表现,是有点在吴邪的意料之外。
“我除了忍还能干什么?”黎簇抬头看向吴邪自嘲道:“反抗有用吗?”
“没用。”吴邪非常的认同。
随后他便废话不多说,道明自己的来意,要带他去一趟大概为期十三天的沙漠。
“去沙漠?”黎簇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敦煌?”
“境外,无人区。”
“我不去,我明天还要上学呢。”黎簇说的非常认真。
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杂志的‘董木安’,听见这特别认真的话,不由得一笑。
“你就别装了。”
他都忘了,再怎么说,‘董木安’是他的语文老师,自己的学习情况,想必他们都清楚了。
吴邪保证剩下的十二万,只要跟着他去了沙漠,他就会全部得到。
“你们要我去干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他要在你的背上刻东西吗?”
随后,吴邪向他缓缓道来。黄严领着探险队前往内蒙北边的无人区。而几天前,确切的消息传来,唯有黄严一人从那绝境中逃出。然而,他的状态却令人揪心——仿佛经历了一场难以言喻的浩劫,整个人如同被彻底改变。他总是执着地用铁皮将自己层层封锁起来。
“黄严一直想要找到那铁盒子,而你却把它打开了,黄严已经死了,所以你背后的图是唯一的线索。”
铁盒子,黎簇的确有一个,那是前不久沈琼说送给他一个礼物,里面打开后,就是那个有着骷髅机关的盒子。
“那个铁盒子,是沈琼给我的,她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吗?”黎簇立马紧张起来。
表面看来,‘董木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中的杂志上,可她的眼神却微微波动了一下,像是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沈琼?心中默念这个名字,随即思绪翻涌。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她得到了那个盒子,又恰好与黎簇产生了交集?稍加思索,‘董木安’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世间,哪里会有如此多的巧合呢?
聊了那么久,差不多也该出发了。
黎簇打量着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董木安’,发现这个‘董木安’和他认识的语文老师‘董木安’一样 但又不一样。
样貌一样,名字一样。
气质不一样,穿着打扮不一样。
面前这个‘董木安’更加清冷,酷飒,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而面对黎簇的打量以及他满脸的困惑,她全当视而不见。
在车上,黎簇该闹的情绪还是有的,不过谁让他现在实在是没得选呢。
“就当是一场旅行吧,以前我三叔也是这么忽悠我的。”
坐在前排的‘董木安’不由得一笑。
“黎簇,既然不想好好学,那就好好的体验一下社会。”她说道:“看看人心险恶的社会,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他才不相信呢。“不过,你们去的那个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无人区……应该……”
“放心,能有什么危险在啊。”‘董木安’不以为然。“再说了你与其担心危险,倒不如养精蓄锐,后面的路可长着呢。”
说完她就调整了个舒服姿势,头靠着一侧闭眼休息了。
她说这话不假,接下来的路时好时坏她不能保证,她只知道的是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毕竟她可是一张‘底牌’啊。
坐在斜后方的吴邪通过后视镜看着她全然没当回事的睡起觉来,不由得摇了摇头。活了百年的人就是和这小毛头不一样啊。
下飞机后几人又换了一身行头,‘董木安’坐在驾驶座的后方,头发任由车外的风肆意的吹,就如同她一样,肆意生长。
黎簇从后视镜中捕捉到“董木安”的异样,那张熟悉的面孔此刻竟透出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眼神锐利如刃,眉宇间凝聚着一抹冷冽,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气场,仿佛比吴邪还要深沉狠辣,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这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女人,危险而不可捉摸。
终于汇合地点到达了。
——废弃老旧的钢厂。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不然,我能死你。”
吴邪这话不假,现如今的他经历的太多,早就不是当年的‘天真’了。
张槿安似有若无的打量着,周围看似都在专注自己手头活的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那像什么好人啊。
“顾好自己。”
吴邪临下车前朝着后方的张槿安叮嘱道。
这小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开始管起她的事情来了。
不过他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只有她自己明白,下了这车,他就不能时刻的关注她,虽然以她的实力不需要,但这是在不暴露身份之前正是如此。
还有就是下了这车,她就意味着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董木安’了。
“从现在开始,私底下你可以叫我董木安或者木安姐,都行。”
黎簇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些事情还是需要嘱咐他的。再者,吴邪那臭小子给她的身份竟然是就比黎簇大两三岁的小姑娘。
不过话说回来了,张家血脉特殊,也难让人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她和黎簇并没有继续上前,而是靠着一辆卡车旁等待。
“我是关根。”
这是吴邪的化名。
那位老板根本就不搭理,只是抬起自己沉重的右腿,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我的腿和我的脾气一样,都有点不太好。”
“我是个生意人,我在商场上厮杀了这么多年,我能有今天,就是因为在我心中有两个字,诚信。”这个老板简直就是一整个笑面虎。“就好比说我的货昨天应该到 今天姗姗来迟,还堂而皇之……”
离得远的黎簇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可受过专业训练的张槿安,却一个字不差的全听到了。
对于这个老板大放厥词般的话,顿时觉得他愚蠢至极,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早就忍不住上前去给他两脚,简直就是太无语了。
黎簇虽然是情不愿的样子,但他还是被身旁这辆卡车后箱里装的东西给吸引了,虽然被布蒙盖着,但他还是透着缝隙看到了一堆枪支。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这么多违禁东西,又不是在国外。
“木安姐……”黎簇下意识的求助最为熟悉的人。
其实这些她早就发现,从刚进入这里面后,看着那些一开始干活的人,他们的动作以及那双凶煞的眼神,哪像普通人啊。
孩子到底是孩子,这就沉不住气了。
“闭嘴。”
她连忙将黎簇往后拉了拉,这才没让出现在他眼前的那把刀误伤。
原来就在刚才,耳力极强的张槿安就察觉到这里还有几人的出现,刚刚黎簇就是好奇心太重,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这把刀才是警告。
吴邪见他们两个没事,也放下心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子,烈焰般的红唇,皮衣紧裹着她那修长的身躯,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冷艳气息,仿佛一朵盛开在冰原之上的红梅,美则美矣,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
同张槿安不一样的。
她的身上是散发着神秘的色彩,仿佛看到她的一切都是假的,而真是的她隐藏在皮囊之下,让人不由得吸引着迷。和那危险女人是不一样的,她的美更加的清冷、孤寂,她如同与世隔绝一般,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不得不去关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