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次日早

南胥月依照谢雪臣的嘱咐，顺理成章的来照顾慕悬玲，听到脚步的慕悬玲，期待着谢雪臣的到来，却在看到南胥月时，大失所望。

慕悬玲“是你啊，谢雪臣呢？他去哪了”

南胥月南胥月手里摆弄着汤药，细心的用勺子搅拌，避免过于烫“暗族入侵，身为拥雪城城主，不然要料理公事，是他让我来照顾你的。”

南胥月“以为他不在，你会不高兴呢。”

慕悬玲“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我也没觉得他一定要守着我呀。”

慕悬玲“这悬天门言咒，也没什么了不起。身上这么快就不疼了。”

南胥月“不疼是因为有人替你疼，雪臣已经将你所有的伤口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慕悬玲“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扛就是。谁要他替了？我找他去。”

南胥月“伤口虽然愈合了，可言咒仍伤及你的内里，还需好好休养。况且即便你现在去找他，也改变不了任何。”

慕悬玲“欠他的还没还清，又添了一笔新账。他怕不是故意的吧。罢了，慢慢还就是了。有来有往，没准就是一辈子。”

南胥月“情之一字果真如此之重。能使你悖逆，趋利避害之天性。”

慕悬玲“于我而言，活着本就没有什么意思，死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反正本就无人在意，但他用一天的时间教会了我怎样去快乐，去痛苦，是他让我明白生死的意义，虽只一日光阴。却足够支撑我在暗域度过十年。不见天日，痛不欲生的日子。”

南胥月“如果你为的是那一日，可是如今十年已过，他也不再记得，你当真分得清？你在意的是那一日的他。还是眼前的他，是恩情还是爱意。”

慕悬玲“为什么要分清呢，反正都是谢雪晨。这边够了。就如你所说的那位故人。为的不也是曾经那一日吗。”

当故人的名字被轻轻提及，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在南胥月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悄然拨动。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紧紧握住那把素日里总是优雅展开的扇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那笑容里交织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在追忆往昔的美好，又像是在咀嚼岁月留下的苦涩。这一瞬间，开心与难过在他脸上重叠交错，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欣慰还是在感伤。

南胥月缓步走出吹雪楼，他的眉宇间凝结着一层淡淡的阴霾，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困惑与不解。或许，他并非单纯地眷恋慕悬玲这个人，而是深深着迷于她那份大胆张扬却又无比坚定的爱意，这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东西。他缓缓回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留恋与思索，望向身后的吹雪楼。

南胥月“为一人生，为一人死。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你从远处的树上轻盈地飞落，片片雪花随之翩跹而舞。你缓缓降落在南胥月面前，宛如仙子自九天降临人间，那般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双脚触地时竟未发出丝毫声响，只余雪花轻轻飘落的簌簌声。

万念“有何羡慕？这世间肯为南公子死的人比比皆是，如果南公子看不到，那便算我一个。”

你与雪花一同从远处飘落，映入南胥月的眼帘。南胥月眼前的你，仿若自九天翩然而至的仙人，那般美好，令他不禁看得痴了，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只剩下这如梦如幻的景象。

南胥月静静凝视着眼前之人，仿若画中仙子翩然而至。他痴痴望着，连呼吸都似已停滞，任目光在对方眉眼间流连，雪落满城时，幸得佳人相伴。此时此刻，爱意与宿命交织成歌，在眉梢眼角流转。一阵清风拂过，携来远处的景致声息，将南胥月从这份沉醉中唤醒。刹那间，他微红的脸颊宛如冬日暖阳穿透漫天飞雪，为这座寒冷的拥雪城添上一抹温柔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