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的慕悬玲心如死灰,她觉得唯有自己香消玉殒,才能证明谢雪臣道心的稳固,才能平息他与暗族勾结的争议,让他依然能做那个善恶分明、光芒万丈的正道之人。而谢雪臣怎会愿意?他深知慕悬玲自始至终都未做过半分坏事,她不该遭受此等厄运。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不知何时起,他对她的感情已悄然生根发芽,长成了爱意。这份爱意让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赴死,也让他最终偏离了父亲为他规划好的无情之道,走向了一条充满温情却又布满荆棘的道路。
牢中
南胥月“我来帮你上药吧!伤口很快便会愈合,只是会有点痛哦”
角落里,你那清冷的眼眸中似有寒星闪烁,冰冷的视线仿佛能将人冻结,又似蕴含着能将人撕裂的怒火。你暗暗自问,南胥月何时曾给予过你对待慕悬玲的半分温柔?那些苦苦追寻却始终无法得到的情意,如今却被慕悬玲这般肆意地践踏、漠视。你不由得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而你,连一丝偏爱都得不到,却又对这仅存的感情残渣如此小心翼翼,害怕失去,害怕面对那彻底的绝望。
慕悬玲“应该不会比魔气入体或者魔气逸散更痛了吧?”
南胥月温柔“这是生肌散,会加速伤口的愈合,只是会又痛又痒,像虫蚁噬咬一般。”
慕悬玲疼痛难忍“要不,要不还是别治了吧,伤疤是灵族的勋章嘛。”
南胥月“那要不要试试腐肌散,能让你的勋章更华丽些。”
慕悬玲“南庄主如此光风霁月高洁如莲的人,怎会有如此邪恶的毒药。”
南胥月“那自然是因为我并非是一个高洁如莲之人啊。”
慕悬玲强忍着疼痛,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望向南胥月。南胥月一时愣在原地,他的目光与慕悬玲的双眼交汇,那眼眸中似有熟悉的神韵浮现,像极了另一个人的眼睛。他竟莫名产生一种错觉,透过慕悬玲的双眸,仿佛看到了那个深埋心底的人。这个大胆的想法乍一出现,便如一道闪电劈入脑海,瞬间将他惊得不轻。
慕悬玲“蕴秀山庄的药,果然是神奇。好的这么快。”
南胥月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长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然而,随着慕悬玲话语的响起,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她逐渐从这沉醉的情感中清醒过来。
南胥月“你……还有多久?”
慕悬玲“所以啊~你劝劝谢雪臣吧,该杀就杀了我。”
南胥月“即便你已经知道,他不是你的那个恩人,你还是会如此义无反顾。”
慕悬玲“先前可能分不清,但在痴影引爆金丹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有多恐惧,我怕天地间在无谢雪臣。”
慕悬玲哽咽的声音在牢狱中回荡,每一下抽泣都似钝刀割心。南胥月的思绪猛地被拽回到那个生死一线的瞬间——痴影引爆金丹之时,你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那一刻的画面如刀刻般印在他的脑海中,难以磨灭。可你说过爱谢雪臣的,面对危险时那本能般的护佑他,又该如何解释?南胥月的心乱成一团麻,他不知该将你视作三心二意之人,还是把这冲动归结为四处留情。然而,他深知自己亦是这般矛盾。一面是想要紧紧握住眼前的慕悬玲,带她回归蕴秀山庄的决心;另一面却又在她的双眸里瞥见你的身影,那是怎样的一种痴念与痴望啊,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纠葛之中。
牢狱外
南胥月还在暗自神伤,你从暗处出现,走进他的身侧。
万念“她不愿和你走?”
南胥月南胥月挺住脚步,回头看向来人“是啊,她宁愿等死,也不愿与我离开。”
南胥月“纵使你也已然清楚谢雪臣心里全心全意的都是慕悬玲,你也不愿走,对吗?”
面对他的提问,刹那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你心中根本没有谢雪臣吗?不,这绝非上策。倘若如此,便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此刻的沉默仿佛凝固了空气,每一个念头都在心底反复斟酌,试图寻找那个最恰当的答案,既不会伤及他的情感,又能够合理解释我与谢雪臣之间的微妙关系,同时还能让我有资格继续守候在他身旁
南胥月“这便是世间情爱吗?强者因此软弱,智者因此痴愚”
南胥月苦笑着轻轻摇头,他逃避着与你目光相接。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无论是慕悬玲还是你的心中,从未有过他的位置。而这份被他默默注视着的爱意,不正是他一直所羡慕的吗?那是怎样一种忠贞不渝、坚定不移的爱情啊,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存在。
万念“不,世间情爱并未是舍小我为大我,就如你所说,纵使他满心满眼,都是慕悬玲,我也不会离开,因为他在身边,他在眼前,就够了。”
你凝望着南胥月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些深埋心底、从未说出口的爱意终于化作言语从唇间逸出。然而,你清楚,他不会懂,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在你心中,谢雪臣这个名字,从始至终都只属于南胥月一人。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认知,是你灵魂深处最坚定的信念,可这番深情,却只能如石沉大海般对着他的背影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