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仙阁
何羡我手握纸燕,打开信件“他们已经去过明月山庄的坟冢了,素凝曦的棺中是空的。”
南胥月南胥月神情冷漠“下一步他们就要去镜花宫了。”
昏黄的烛光在雕花木窗间摇曳,映照出室内三人的剪影。左侧的南胥月青衫雅士手持一柄折扇,衣袂随风轻摆,举止间尽显儒雅之态;居中的黑袍人一身玄色长衫,周身散发着难以捉摸的气息,仿佛将所有秘密都藏在这片深邃的黑色之中;而他身后那位身影微微摇晃之人,虽以面具遮面,但从纤细的身形个较矮的个子来看,倒更像是位女子。暗香浮动,三位的心思各怀鬼胎,静谧之中似有暗流涌动。
何羡我“谢雪臣在聪明,应该也想不到,你离开了两界山,竟会来我这里。”
南胥月冷笑,眼睛并不在何羡我身上,而是手中无谓摆弄扇面,眼中流露着一丝杀意。
南胥月“这不就是阁主的意思吗?平日的药,每月初一便会送达,本月已至初八,还不见药的踪影。”
南胥月的目光突然转向身后的你,死死的盯着你面具下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温怒。
南胥月“阁主,不就是想逼我亲自来一趟吗?”
南胥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何羡我感觉事情不对,便想收回南胥月对你的注视。
何羡我“拿出白色玉瓶”转移南胥月的注意力。
何羡我“这旁人都说南庄主,如春风暖玉,怎么到了我这儿,说话便带着刺,在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南胥月“恩人?我的恩人,应该不是你吧,或者说这朽仙阁的阁主,应当是你身后的那位才是啊。”
你身体轻轻摇曳,因为强行崔动灵力的事。你的身体一直没有太好,现在也不过是强撑着,听到这如雷贯耳的话事,你身心俱焚,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伪装却还是被他看透了。此刻你以不在继续掩饰,而是让何羡我扶你坐到南胥月的对面。
南胥月南胥月目光沉寂,讪讪的说道“你的眼睛我很熟悉。”
万念你心虚的不敢看他“当年,你被继母手足所害,被邪修囚辱折磨,屠刀之下,是我救了你。所以你熟悉,不也应当吗?”
你一字一句句句在理,坚定不移,倒也是将他哄骗过去。
南胥月抬起头,眼睛在你的身上游走,嘴角发出不屑的微笑“有时候想想,你到不如不救。”
万念“可活着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回忆————
山洞之内,处南胥月外四下皆无活人。你手中拿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剑,面具之下是你无比心疼的眼,那份谁也得不到的柔情,你一步步走向濒临死亡的南胥月,他一身白色内里,在这寒冷的洞穴中,犹如缥缈,他全身被锁链困住,凌乱的头发,被折磨到空洞的眼睛,嘴角的鲜血干涸又生新,一层一层,总不干涸。双腿被打断,钻心的痛,让他已经凌乱不堪。
你知道他已经无力抬头看你,所以你眼中的心疼没有隐藏半分,你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而你心中的恨无限疯长。
万念声音略微颤抖“世间万年,总共就出了,两个天生十窍之人,谢雪臣过的潇洒恣意,怎么你就落得如此地步。”
南胥月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口中的鲜血不断流出。你看着他仿佛已经对活着没了念想。
万念“你生息已断九分,剩余一分,也不过苟延残喘,我给你选择,想死,便拿这剑了断,我会给你立棺冢,烧纸钱,想活,我便给你一个看便天下趣事的机会。”
万念拿出药“不过这药有个坏处,一旦服下,便需每月续用,如此方能保全生机,若是停用,不出一年,便会燃烬寿元,加倍痛苦而亡,若只为报仇,你死了,我照样为你报。”
万念你将药放在他手上“怎么选你都不亏,但这个选择没人能替你做决定。”
随即你便转身离开。
后来你以一己之身,血洗蕴秀山庄,报了他的仇,也平了你的恨。
万能人物奄奄一息的老庄主(南胥月父亲)“灵族今天来屠庄,你事先知道。是吗,你是不是还好我和星熠,所以,你就任由灵族他们来屠庄。”
南胥月拄着拐杖,藐视一切,但情绪却稳定的可怕,他缓缓坐在了他父亲的面前的椅子上。
南胥月“薛氏和弟弟恨我,所以他们与人合谋毁我神窍,您带弟子镇压灵族,所以引灵族来屠庄复仇,这是我的命数,也是您的命数,我们蕴秀山庄的命数。”
老庄子,已然神形俱灭,奄奄一息,却还是以一己之力爬起来,将刀剑对准了南胥月摸脖子,而南胥月并未闪躲,反而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庆幸。
南胥月“父亲,您是要为了一个已死的废子,悔掉一个活着的宗师?对吗?”
他声音极其温柔,或有力,或无力,却句句像刀子一样划破夜空,划破老庄子的心,引出他自责和内疚的血液。最后他了断了自己。
万能人物“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从今往后,你便是这蕴秀山庄的庄主。”
南胥月,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置身事外,眼前自刎的父亲,也没有对他的情绪有任何的波澜。
——————回忆结束——————
万念“你该报的仇报了,想见的人也见了,南庄主?我要的混沌珠在哪里啊?”
南胥月“当年我承诺阁主,为你做三件事,以还恩,阁主所提的第一件事在蕴秀山庄设杀阵拖延谢雪臣回城,第二件,破解拥雪城双向结界,放痴影入城,这第三件,虚设九方玉龙阵。为灵族留下入城通道,三件事,我皆有达成,至于阁主没有得到混沌珠,那是阁主的失策,与我无关。”
万念“可南庄主,一边帮助朽仙阁,一边又帮着谢雪臣对付朽仙阁,这让我很为难。”
南胥月“阁主为难是阁主的事情,我不是阁主的手下,自不必听命与你。”
南胥月“况且在这场战役中,我也并非无所失。”
你微微抬眼,看向面前这个你琢磨不透的南胥月。
南胥月“我今日来也并非因为药而来,其实这药你给与不给于我而言,都一样。”
你桌下的手已经攥的发青,你明显感知,你已经慌了,他所不吃这药,便会死,他若死了,你做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你不知道你的慌乱有没有被他的眼睛捉去,所以只得赶紧转移换话题。
万念“南庄主名震天下,神机妙算,难不成还有事求我?”
南胥月“桑岐带走慕悬玲那日。”
听到慕悬玲的名字,你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
南胥月“万念为了就救我,不知所踪,我的神机妙算算不到她,所以我来找你想想办法。”
万念“万念?她是你什么人,比那位故人还重要?”
南胥月一时没有说话,因为这话他无法回答。
万念“或者说。南庄主等候多年,终与故人重逢,当真可以放下?当真不想据她为己有?”
你目光寸步不离的盯着南胥月,感受他一丝一毫的变化,其实这话你本不该问,你不是好奇,而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放弃他的答案,你时日不多了,不知还能撑多久,混沌珠你势必要夺,过去你也要看一看,所以对于南胥月只能看一眼少一眼。
南胥月表情并与太多波澜,只是一味的保持沉默。
万念“可要我替你杀了谢雪臣?”
南胥月神色惧变,看来谢雪臣对南胥月而言却也十分重要。
南胥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阁主没有关系,我早说过,我不过问你与暗域合作的事,而你也不可以插手我的事情。”
万念“你的事我并不感兴趣,可是万念……”
南胥月瞬间睁大双眼,精神无比,他想听清楚,万念到底身在何方。
万念“她的事,需要我插手吗?”
你看的出南胥月对你动向的渴望,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的眼底,你看出一抹期待。
万念将药放在南胥月面前“南庄主不必动气,你所言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就不劳烦南庄主费心了,每月的药,我会按时送上。”
南胥月手中拿着药瓶“有一事,我倒是十分好奇,这十余年前,十余年后,阁主的容貌声音,身材,甚至头发没有丝毫的变化。阁主手上亦有没有凤隐草,幻影丹之类的千年古物,敢问阁主,年岁几何?”
万念手中微微颤抖“我的年纪?从很久之前我就已经不在计算了因为早已没了意义,活的久,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岁月悠长,于你而言却并非幸事。往昔的岁月,无论是那锥心刺骨的苦难,还是看似美好的回忆,都如同刻刀下的印记,深深地镌刻在你的灵魂深处,唯有你自己独自铭记,永不磨灭。而支撑你走到如今的,或许正是那些难以释怀的过去吧,那些记忆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微光,哪怕这光芒中也交织着无尽的痛苦与孤独。
万念“哦,对了,万念,很快便会出现嗯,就只能劳烦南庄主在耐心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