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

蕴秀山庄

封遥“公子今夜似乎有些心绪不宁。”

南胥月“我送了她一块玉佩，上面附有我的防御法阵，可方才我感觉到，这法阵被触动了。”

封遥“有危险？”

南胥月“只是触动，法阵未毁，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封遥“嗯，公子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便出发。”

南胥月“我有说过要去哪吗？”

封遥“你心有执念，放不下，便终究会去的，琼琚岛是灵族之地，不安全，我与你同去。”

南胥月“有一事，有未提，我也未曾问过，可我今夜却有些好奇。”

封遥“何事？”

南胥月“十一年前，你满身是伤来到蕴秀山庄，以十年效忠之事，换我救你，如今十年誓约，早已完成，以你之能，天高地阔，为何不走？”

封遥背过身的手攥紧急紧，眼神可见的慌张。

封遥“公子想赶我走？”

南胥月嘴角带着不羁的微笑，却说着最真诚的话。

南胥月“封遥，我并非是个好人。”

封遥“我知道，灵族屠蕴秀那日，我也在，你与朽仙阁阁主的交易，我亦知，说起来，我也不算什么好人。”

南胥月“既是坏人，又为何不利己。”

封遥“或许是因为，我无他处想去，亦无他事可做吧”

南胥月的不羁的微笑好似真诚了一分。

南胥月“既然你愿留下，那便继续同行，一路走下去，一起看看这终点是明是暗。”

琼琚岛

一行黑衣人，步入了南胥月的法阵中。

南胥月远处走来“诸位可是要往栖凤林？在下行事喜欢万全，诸位不巧，踏入了我设在琼琚岛的阵法当中，更不巧的是，法阵四象，困，守 杀 奇，今日在下心血来潮，布的是杀阵。”

南胥月手指一勾，身前数人，跪倒在地，剩下二人准备逃跑时，南胥月将其困住。

南胥月“别急啊，我还有句话，需要二位带回去，告诉你们阁主，慕悬玲是我要保的人，他若敢动，我不介意先毁了朽仙阁。”

封遥“看来公子是做好选择了，慕悬玲和万念之间你选择了前者。”

南胥月的目光游移不定，手指不自觉地紧攥着扇柄。他直视前方的眼眸中，却是一片空洞与迷茫，仿佛那深处藏着无尽的困惑。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份飘忽不定的情愫究竟因何而生，又将归向何处。

在远处那幢楼的二楼阳台上，你静静地伫立着，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的话语如同丝线一般丝丝缕缕地传入你的耳中。你不禁浮现出一抹苦笑，心中五味杂陈。慕悬玲啊慕悬玲，在他的心中竟然真的如此重要。一念及此，思绪不由自主地延伸开来，倘若最后自己真的杀了慕悬玲夺取混沌珠，他又将陷入怎样的绝境呢？这一决定背后，仿佛隐藏着千钧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底。

——————夜间栖凤林——————

封遥“这林中，确实有古怪。”

南胥月“山中密林，无星无月，很难辨认方向，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封遥“好，公子，这雾太大了。容易走散，要不我们？”

封遥回头便没有看到南胥月，她慌了一瞬，但也就只有一瞬，因为她知道你在，便可以放心。

浓雾像活物般缠绕着南胥月的衣摆，每一步都像踩在浸水的棉絮里。他握紧手中折扇，一瞬间大雾散去，铃铛声比眼前人更早一步进入南胥月的耳朵。随之而来的是你的声音。

万念“南庄主。”

南胥月似是迫不及待的回头，因为这声音在他的世界已然消失了几月有余，他抬眼，看到的是，你一袭赤红长裙，外罩绣金红纱，腰间以绶色丝带系起，缀以金铃点缀，月光明晃晃的照下来，照在你有些苍白的脸上，趁着月色，你的眼眸亮的惊人，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但在如此美丽动人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刻骨的冷漠，似修罗，却若神祗，像妖女，肆意众生，如神明，冷漠无情。

南胥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迎上前，他的眼神中写满了关切，泪光在眼眶中闪烁，那内疚的神情，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入人的心底，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同身受，心疼也随之涌上心头。

万念“我在雾里转了好久，幸好遇见了你。”

万念“你为何会来？这里这么危险。是为了慕悬玲？”

你忽然的凑近，拉起南胥月的手抚向你的脸，一副楚楚可怜，眼眸里尽是欺骗和冷漠。

万念“还是为了我？”

你一系列的动作，像是不经意间拨动了南胥月内心深处那根最柔软的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神采流转，却带着几分失神。他凝望着你的眉眼，思绪仿佛飘回到那些遥远的过去。即便明知道眼前的一切或许带着几分虚幻，但久别重逢的渴望还是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想要将这短暂的相遇深深印刻在心底。

万念“天黑路难行，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可好？”

你急切地转身，一心只想带他离开。然而，他却突然出手，迅速拉过你的手，顺势将你轻轻搂入怀中。你心中暗喜，邪魅的笑容悄然爬上嘴角，以为他已经落入彀中。可谁料，下一刻，冰冷的扇柄竟径直穿透了你的胸膛，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你缓缓抬起眼眸，望向他微微蹙起的眉眼。他的眼中已有红丝悄然蔓延，如蛛网般交错，声音沙哑低沉得仿佛从岁月深处传来，然而当他看向你时，那目光中的情意却如同穿透迷雾的晨曦，明明灭灭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南胥月“没有任何人能替代她，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妄图伪装她。”

浓雾渐渐散去，南胥月的眼中尽是失神与茫然，那只颤抖着停在半空中的手，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她就那样站着，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禁锢，陷入了自我囚禁的囹圄，难以迈出一步。

封遥封遥拾起果子“这是林中精魅，捕灵花的果实，它散发的气息，亦有致幻之效。”

南胥月“那为什么，你相安无事？”

封遥“或许我根本没有心吧。”

南胥月心中所想所念，竟始终都是你。那么，曾经对慕悬玲的爱意又算什么呢？他心绪纷乱，仿若一团乱麻纠结于胸。因此，当再次目睹谢雪臣与慕悬玲十指相扣、并肩而行的画面时，他竟在刹那间洞悉了自己内心的变化——面对这一幕，他的心底竟无半分波澜泛起；而当目光扫向二人身后，看到你的那一刻，那久违了的笑容才缓缓地爬上嘴角，似是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寂，那一抹笑意里饱含着难以言说的情感，是对你的专属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