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章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南胥月负手而立，一袭青衫随风轻扬，宛如从画中走来的谪仙人。他那双清冷如霜却又炽热似火的眼眸，静静凝视着身旁的你。你身着素白衣袂，虽不施粉黛，却难掩天生丽质，眉宇间自有一股清冷高华之气。你与他对坐于崖畔，共赏满天星斗。此时此刻，天地静谧，唯有两人的心意在星光下暗暗流转。

万念“今晚的星空真美”

南胥月眼中的温柔仿佛要满溢而出，他深沉的爱意无需言语便能被你尽收心底。你抬眸望向这片夜空，星河璀璨如同无垠的汪洋大海，在这天地之间仿若仅存你们二人。你缓缓回过头，正好对上南胥月那柔情似水的双眸，“自私一次吧，以后或许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个念头在你心中悄然闪过，你的眼中似有星河流转，与那漫天星光交相辉映。

万念“却也不如，南庄主的眼睛美。”

他起初以为这只是玩笑般的调侃，然而你的话语却句句属实，字字敲打在他的心上。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也一直渴望着这样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彼此都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可以坦诚相对、促膝长谈，无需为旁人的纷争而争吵，也不必被繁杂的道义所羁绊。

南胥月“万念……我。”

南胥月朱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却又在刹那间被你的声音截断。那份好不容易才积聚起来的勇气，如同掌心即将放飞的蝴蝶，眼看就要振翅高飞，却被突然闯入的阻碍阻断。那股子懊丧悄然爬上他的心头，眸中的神采也黯淡了几分，仿若夜空中骤然被乌云遮蔽的星子。

万念“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机会，那日桑岐来袭，你的折扇碎了。”

你从袖中悄然取出早已备好的扇子，轻轻握住他的手，将那扇子缓缓置于其掌心，继而微微卷起他的手指，令其紧紧握住。

万念“我疗伤的时候，为你寻了一把好的。”

南胥月目光微凝，刹那间仿佛洞悉了这扇子背后的玄机。天下人不知晓的神机妙算，在这一刻尽显无疑。仅一眼，他便识得此扇非同小可——那扇骨竟是传说中的虚空龙骨，扇面则以罕见的乾坤锦为材。为了这把扇子，你定是历经艰险。虚空之地岂是寻常人能涉足？更别说取得其中的龙骨了，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与危险。他心中已明了你的赤诚真心，只是暗暗叹息你的鲁莽。在南胥月看来，再珍贵的宝物也比不上你的安危，一把扇子又怎及得上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万念“南胥月，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南胥月南胥月手中一紧，可见的慌张爬上他的脸“万念……”

你眼中落寞，哽咽的声音，刚要说出口，便收了回去。

万念“开玩笑的。”

万念“我想你看的明白，我不爱谢雪臣。”

南胥月“万念，明日过后，我带你走。”

你缓缓抬起眼眸，对上他深邃的眉眼。那目光直直地落在你身上，没有一丝闪躲，真挚而热烈的情感在其中熊熊燃烧，那是他毫无保留的爱意。而你，却像是被这浓烈的情感吓到了，心中满是慌乱。你不由自主地开始闪躲，眼神变得飘忽不定，再也没有勇气与他对视，只是机械性地转过头，望向远方，仿佛那里有能让你逃离这份情感的力量。

万念“那慕悬玲呢？”

南胥月“我并不爱她。”

你那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在望向远方的一刹那，仿佛被什么触动，瞬间清明起来。无数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疾速闪过，仅仅是一瞬，却似历经永恒。紧接着，一抹复杂的笑意悄然爬上你的嘴角，那笑容里有苦涩，像是饮尽了一杯陈年老酒；有高兴，宛如久旱逢甘霖；更有释怀，仿若放下了一直背负着的千斤重担。

万念“爱与不爱，你真的分得清吗？”

南胥月将那番话默默听在耳中，刹那间仿若晴天霹雳，心中泛起阵阵难以言喻的滋味。他知道要带走你的决心犹如磐石般坚定，而明日誓要保护慕悬玲的想法也是出于真心。可是啊，这爱与不爱之间，他真的能够分得清楚吗？在这纷杂的情感纠葛之中，南胥月只觉得内心被迷茫笼罩，那疑惑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

释怀的笑着。看向南胥月的眼。

万念“南庄主，说了，我便信了，明日，我还在这儿，等你。”

你缓缓起身，脚步却似有千斤重。每多停留一秒，离别的决心便消散一分。眼前的他，即便罪孽深重，即便心中毫无你的位置，可为何，目光依旧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绊。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这般卑微。哪怕知晓他的种种不堪，哪怕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轻如鸿毛，这份情愫依然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既然逃不掉，那便索性不再逃避。一切终将结束，不是吗？就让这最后的相守成为永恒的记忆。

你缓缓迈出几步，却仿若跨越了千山万水。你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任由那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坠落，砸在地上，溅起细小而沉闷的声响。今日一别，往后余生便再无交集，这般决绝，这般痛楚，可又能如何呢？你强忍着，仰起了头，不让更多的泪水肆意流淌。

万念“南胥月～”

南胥月，望向你的背影，满眼期待。

南胥月“我在。”

万念“我走了～”

原来……

从相遇的那刻起，就开始了诀别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