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章

说来奇怪，这院子里一边办着喜事一边办着丧事，真是叫人有喜有悲啊。

天命“今日是我与她的大婚之日。”

封遥“以丧礼为婚礼，确实是疯了。”

天命“疯了？ ”

天命嘴角邪魅的笑，道出的是他悲凉的心境。

天命“万念死的那天我就疯了。”

天命“这偌大的洪荒我找不见她，天命书的记载中，我也找不见她，你觉得我不该疯吗？”

封遥“那你现在要娶慕悬玲，你置她于何处？”

天命“宇宙洪荒，这千万年间，只有我二人，冥冥之中，我不就该娶她吗？又或者说，这世间与她相像之人，非慕悬玲不可啊。”

封遥“你们两个之间没有爱，这就是在相互折磨。”

天命“谁说只有相爱之人才能成婚，而成婚之人必定相爱呢，爱很短暂，脆弱，时间可以打败他它，金钱可以打败它，生死亦可以，若想追求永恒，就不要谈爱。”

天命“封遥，可愿做我大婚的司仪。”

封遥“我没这种兴趣，你曾告诉过我，命数不可改，让我别强求，但现在你就是在强求。”

天命“可你又怎知，这不在命数之中。”

封遥“你执意如此，我阻不了你，但这出荒唐戏，我不会参与。”

天命“随你……”

白喜灵堂。新人黑衣，南胥月嘴角带笑，这诡异的画面，确是让人看不出此刻却是大婚。

天命“凡界婚俗，都需一拜天地，可我便是天，你便是地，自无需相拜，二拜高堂，然万物生于混沌，你我也并无高堂，不拜也罢，唯有这夫妻对拜，才是你我二人，永恒相守的承诺。”

慕悬玲“别逼我更恨你。”

天命微微一抬手，慕悬玲便感觉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再也无法发出半点声响。此刻，天命的眼神中满是执着与深情，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透过那双熟悉的眼眸，仿佛看到了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哪怕慕悬玲口中曾吐露再难听的话语，在这一刻也失去了意义。因为这世上，唯有她拥有那样一双相似的眼睛。对于天命而言，这双眼眸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他不愿错过的唯一方向。只要这双眼睛还在，他就绝不会轻易放过眼前之人。

天命缓缓将手轻抚向慕悬玲的脸颊，慕悬玲直视着天命那双满是疯魔之色的双眼，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天命的眼中虽透着犀利得让人心惊的光芒，可他手下动作却出奇地温柔，这种反差让慕悬玲的心中更添几分惶恐与不解。

天命“别怕，如果眼中浮现怕意，就不像她了。”

天命那温柔似水的双眸，缓缓落在慕悬玲的眉眼之间。刹那间，他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失了神，原本空洞得如同深潭的眼眸中，竟泛起了一抹灵动的光彩，不再似往昔般犹如行尸走肉。透过慕悬玲的眼眸，他仿若置身于一幅热闹非凡的画卷之中：万念身着红衣，朱唇轻启，宛如一点绛红染于素宣之上；凤冠霞帔加身，周身皆是喜庆之色，整个院子像是被红色的海洋所淹没，处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天命控制着慕悬玲“拜”

妖风骤起，白烛在风中摇曳几下便黯然熄灭。天命原本愉悦的心境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噬，刹那间化为乌有。随后，一抹怒意渐渐爬上他的脸颊，那愤怒如同暗夜中的火焰，在他面庞上熊熊燃烧。

昭明“真是一出好戏啊，二位这是在替谁守丧。”

天命“昭明？”

慕悬玲“谢雪臣？”

昭明“这不是天命神君吗，没想到你也会落入凡尘，被俗事俗情所扰。真是可笑。”

天命“看来谢雪臣的那一魄，已经回到你的体内了。”

慕悬玲“你说什么？”

昭明“何必这么惊讶，我跟你说过，谢雪臣只是我的一魄罢了。”

慕悬玲欲要上前“你吞噬了他。”

天命拉过慕悬玲。站在她身前。

昭明“你如今这幅模样，还想护谁？”

天命“虽谪落凡尘，我依然是天命。”

昭明“真是可笑”

双方对立，天命显然打不过昭明，最后倒在台阶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昭明昭明大手轻轻一挥，便将天命禁制在他的牢笼中，“走了凡心的神还是神吗？神格蒙尘，神力减退，你已不在是当年的天命神君，看在我们万年旧识的份上，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助你解脱。”

天命本已做好准备，打算默默承受一切即将到来的命运，然而那预想中的痛苦并未如期而至。他缓缓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你身着一袭红衣，坚定地伫立在他身前。天命凝视着眼前的身影，双眸不由自主地睁大，那是震惊中夹杂着无尽的欣慰与感动。许久，他紧绷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久违的笑容，这笑容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眼前之人的深深思念

天命“你来了？你还是来了。”

——————回朔过去——————

颢天“你已不是三界之物，当然不可在出现三界。”

神笔万象“你说了，我既已不是三界之物，便以不受你管辖。”

颢天“可你若动用这三界之内的法术，法器，便就一定会受之侵蚀。”

神笔万象“你以为我怕吗？我能改得了这天命一次，便也能改第二次。”

——————结束——————

你轻轻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刹那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尽管神明永远不会被岁月侵蚀，可眼前的他，确实与往昔有所不同。那份深邃而内敛的气质，仿佛诉说着无数个日夜沉淀的故事；尤其是那几缕悄然爬上了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却又莫名地让人心疼。这份成熟，不是简单的时间堆积，而是历经无数风雨后的从容与淡然。曾经灵动的双眸中，如今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深邃，像是藏着无尽的沧桑。

你仅能以法力暂时抵挡昭明片刻，然而不过片刻工夫，你便已感到力量渐渐从指尖溜走，难以再支撑。最终，你拼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带着天命逃离这纷争之所。然而，刚刚迈出几步，眼前一黑，你便径直晕厥过去。

天命“万念～万念～”

天命本欲关切地为你输送灵力，未曾料想，此举竟适得其反。刹那间，你口中鲜血如泉喷涌而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天命吓得手足无措。他慌乱地将你抱在怀里，那颤抖的双手停悬于你脸颊之畔，似是害怕哪怕一丝一毫的触碰都会惊扰到你，仿佛怀中所抱的是世间最脆弱又最神圣之物，他满心恐惧，生怕下一秒你便会如同轻烟般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