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的心计

庄寒燕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锦盒的缎面，强笑道：

庄寒燕“姨娘若是捕风捉影的本事用在别处，怕是早能在府里断案了。”

她扬起下巴，故意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庄寒燕“不过是求缚大人帮忙寻个物件，夜深人静怕惹人闲话，才让他从窗走。”

周姨娘手中灯笼突然凑近，暖黄的光晕笼住庄寒燕泛红的耳尖：

周姨娘“物件？”

她绕着人缓缓踱步，裙裾扫过青石板发出沙沙声响，

周姨娘“听闻大理寺专管大案要案，怎的如今屈尊帮闺阁小姐找东西？”

话音未落，突然伸手扯开她半敞的衣领，

周姨娘“倒让我瞧瞧，是何等宝贝值得...”

庄寒燕“住手！”

庄寒燕反手挥开她的手，锦盒“啪嗒”掉在地上，西域胭脂洒出艳丽的红，在月光下像极了血渍。她踉跄着后退撞上门框，脖颈处缚云夕留下的齿痕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周姨娘瞳孔骤缩，指尖蘸起地上的胭脂抹在袖口：

周姨娘“好个普通相识！”

她猛地抬高声音，

周姨娘“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庄寒燕“周姨娘这是在教我庄府的规矩？

一道清冷女声突然从回廊尽头传来。庄寒雁的嫡姐庄寒绡提着裙裾走来，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身后跟着四个带刀侍卫。她扫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庄寒燕泛红的眼眶上，突然冷笑，

周语珊“上个月三妹妹生辰，西域使团明明将进贡的胭脂全送进了我院子。”

周姨娘脸色瞬间煞白，强撑道：

周姨娘“长姐这是何意？不过是姐妹间...”

庄寒燕“姐妹？”

庄寒绡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剑，剑尖挑起周姨娘的下巴，

庄寒燕“当年母亲难产时，是谁故意支开稳婆？”

庄寒燕“我今日落得赤脚鬼之名，不用我多说也有你周姨娘的手笔。”

寒光闪过，周姨娘鬓边的金钗应声而落，

庄寒燕“我劝姨娘，管好自己的舌头。”

待周姨娘连滚带爬逃走，庄寒绡才将披风披在浑身发抖的妹妹肩上。她望着远处翻墙而去的黑影，低声道：

庄语珊“三妹可知，大理寺近日在查的逆党名单里...”她顿了顿，

庄语珊“有柴靖的名字。”

庄寒燕浑身一震，披风滑落在地。月光爬上她苍白的脸，远处传来更夫打三更的梆子声，惊起满院海棠簌簌而落。

庄寒燕“嗬，我就疑惑，大理寺的官差捉拿柴靖的时候是谁告密？”

庄寒燕“原来是我的周姨娘和我的好姐姐。”

庄寒燕“看来我院里早就被安排了细作。”

周姨娘也是硬气，也不怕庄寒雁手一歪，自己被抹了脖子。

周姨娘料她不敢。

周姨娘“对，就是我做得，你们两母女论落到如今地步，离不开我在暗中推波助澜。”

庄寒燕猛地拔出庄寒绡腰间软剑，剑锋直抵周姨娘咽喉，剑身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颤：“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月光映在剑刃上，将周姨娘扭曲的面容割裂成两半。

周姨娘却突然仰头大笑，脂粉簌簌落在衣襟：

周姨娘“你杀啊！杀了我，庄府嫡女弑母的罪名就坐实了！到时候大理寺的人闻风而动，连你那海匪朋友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