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初露,魏廷瑜亲自为窦明披上银狐毛镶边的月白斗篷,指尖不经意掠过她腰间暗藏机关的软剑。二人并肩步出魏府时,晨雾尚未散尽,街角巷尾却已弥漫着异样的肃杀气息,本该热闹的早市竟鲜有人声,零星几个摊贩也是神色惶然,匆匆收拾着货物。
魏廷瑜"不对劲。"
魏廷瑜不动声色地将窦明护在身侧,目光扫过远处街角鬼鬼祟祟的家丁打扮之人。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哭喊声,数十名佩刀侍卫如狼似虎地驱散人群,为首的紫袍青年手持马鞭,肆意抽打试图逃离的百姓。
窦明"平津侯府的庄芦隐。"
窦明压低声音,攥紧了魏廷瑜的衣袖。庄芦隐是出了名的恶人,仗着自己为陛下曾经打败冬夏,平日在京城横行无忌,此刻他脚下踩着个瑟瑟发抖的孩童,马鞭挑起孩子破旧的衣领:
庄芦隐"小畜生,说!"
孩童被勒得面色发紫,却咬着牙不肯出声。围观百姓敢怒不敢言,几个妇人背过身去偷偷抹泪。庄芦隐狞笑一声,扬起马鞭就要落下,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藏海"且慢!"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灰衣青年拨开众人走上前。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腰间挂着个褪色的罗盘,眼中却透着沉稳:
藏海"在下藏海,略通堪舆之术。侯爷若不嫌弃,可否放了这孩子,由我随侯爷走一趟?"
庄芦隐眯起眼睛,马鞭绕着藏海转了两圈:
庄芦隐"就你?能看出风水龙脉?"
藏海"侯爷若不信,大可当场一试。"
藏海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
藏海"只需侯爷心中默想一事,在下便可借卦象推演。"
窦明感觉到魏廷瑜周身气息一凝,正要开口,却见庄芦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庄芦隐"带走!连同这小子一并押上马车!"
几个侍卫如鹰隼般扑向藏海,孩童却突然挣脱束缚,哭喊着抱住藏海的腿。藏海蹲下身子,在孩子耳边低语几句,替他擦去眼泪,这才任由侍卫押着上了马车。
马车扬尘而去时,窦明轻声道:
窦明"堪舆之术在京城虽不算稀罕,但平津侯府突然大肆抓人......"
魏廷瑜"往西去了。"
魏廷瑜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瞳孔微微收缩,
魏廷瑜"城西是皇家陵园,最近确实有传闻说龙脉异动。"
他转头看向窦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魏廷瑜"今日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
魏廷瑜和窦明纷纷上了马车。
窦明“你说那个藏海明知是去送死,他为何要赶着上?”
魏廷瑜“有些人赶着去送死,定别有目的。”
窦明 “ 先不说他有何目的,当前是能不能从皇陵活着出来。”
魏廷瑜“我从藏海的眼中看到,他绝对不是白白送命之人。”
窦明“我们且看他要搞什么事情?”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颠簸声中窦明掀开帘子回望,早市的人群已散作残棋。
魏廷瑜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珠,动作极缓,却掩不住眉间凝重:
魏廷瑜“庄芦隐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
中午时分,马车缓缓驶入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