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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浩桐:昭昭之宇

(抱歉,昨天把十七发了,今天补发十六)

“雨浩,下午的比赛我们一定会赢!”回到宿舍后,王冬本来想要问霍雨浩早上的事,可是那是他的私事,大概率还是他的伤心事,他不想让他再多去回忆,所以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冬的手悬浮在眼前,霍雨浩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上的红印,那是自己抓伤的。

霍雨浩拉过王冬的手,拿出之前王冬给他的药,边上药边说:“你不问我些什么吗?”

“问了你不是又难过一次。”王冬的声音很轻,但是霍雨浩却能听得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就能让他觉得眼眶湿润。

很少有人在意自己的感受,连自己有时也会忘了,可是王冬记得。

“可我希望你问。”霍雨浩的声音瓮里瓮气的。

“雨浩,你今天怎么了吗?你和那个戴华斌认识吗?”王冬的声音依旧很轻。

霍雨浩深吸口气,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想到戴华斌这三个字,他的身体仍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低着头,摩挲着王冬的手,坐在床板上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戴华斌,是白虎公爵之子。白虎公爵你应该知道吧。”

王冬点了点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霍雨浩,道:“知道。你和戴华斌……”

霍雨浩道:“我妈妈是他们家的佣人,我自幼丧父。妈妈在白虎公爵府做工养活我……”他没有说出自己实际上也是白虎公爵之子,因为在他心中,从未认过这个几乎没见过面的父亲,更恨这个毁了母亲一生的男人。他宁可说自己自幼丧父,也不愿意承认他的真正身份。除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之外,其他方面他讲述的全都是自己的真实经历。说到母亲为保护自己而被打成重伤,恶疾发作最终不治时,霍雨浩已是泣不成声。

“混蛋。”王冬猛地一拍床板,“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霍雨浩依旧拉着他的手。

王冬怒道:“当然是去替你报仇了。走啊!咱们现在就去,打爆他的头。”他知道霍雨浩的过往很痛苦,但没想到,他竟然经历了如此磨难。难怪他还不到十二岁平日里就经常沉默,比同龄人要沉稳许多,修炼又是那么拼命了。

霍雨浩站起身,按着王冬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坐在床上,眼中光芒连闪:“不、不行,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这里是史莱克学院,先不说我们是否有能力在学院中将他如何。单是泄私愤就是学院所不容的。他只是害死我妈妈的罪魁祸首之一,我要报仇,绝不只是找他一个人。我的仇人,是整个白虎公爵府。所以,我要变强,我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和白虎公爵府对抗之时方能报仇。”

王冬惊讶地看着霍雨浩,他丝毫没有觉得此时的霍雨浩不去报仇是懦弱的行为,反而感受着霍雨浩的气息,身上一阵阵发冷。

霍雨浩瞬间迸发出的滔天恨意仿佛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无法洗刷一般,他眼中的恨是那么深刻。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狮子,和往日的温和勤奋截然不同。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竟然能将一份仇恨隐藏得如此之深,又记忆得如此之深,可见他在之前的十一年生命中经历过些什么。这绝非一朝一日能够积蓄的啊!

“那你打算如何报仇?”王冬眼中的怒火渐渐冷静下来,擦了一下泪水,低声问道。

霍雨浩摇摇头:“现在的我,对于白虎公爵府来说不过是一只随便可以踩死的蚂蚁。我现在要做的,只有变强、变强。白虎公爵府会一直延续下去,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三十年、五十年之后,总有一天,我会找上他们。我要断了白虎公爵这一脉的传承。”

在这一刹那,霍雨浩眼中凶光四射,眼瞳甚至都因为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而变成了红色。也就在同一时间,在他精神之海中,那颗灰色的珠子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导致霍雨浩出现了瞬间的晕眩,身体一晃,还是在王冬的扶住下才勉强站稳身体。

王冬以为这只是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霍雨浩心中竟然埋藏着一份至深的仇恨。

霍雨浩双手抓住王冬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视着他,眼中的红色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了,“王冬,我当你是兄弟。请你替我保密。”

“当然。”王冬抱住霍雨浩,现在的霍雨浩真的很让他心疼,才十一岁就承担这么多,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霍雨浩缓缓闭上双眼,努力地深呼吸,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这份仇恨埋藏在他心中已经太久、太久了。直到进入史莱克学院,并且通过了新生考核之后,他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了希望,有了为母亲复仇的希望。今天见到戴华斌,他内心仇恨的火焰终于被激发了出来。但他现在不能发作,也不敢发作。他必须要继续忍耐,忍耐到那一丝希望茁壮成长的未来。

“唉——”一声深深的叹息突然响起,令霍雨浩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刚刚放松了几分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灵眸武魂瞬间释放,精神探测全方位扫描,低喝一声:“谁?”

宿舍内很安静,在霍雨浩的精神探测之中也没有任何异常出现,王冬更是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如此紧张。

“雨浩,你怎么了?”王冬疑惑地问道。

霍雨浩一愣,道:“你没听到?”

“听到什么?”王冬一脸的讶异。

霍雨浩心头一震:“刚才有人发出一声叹息,我听得很真切,你怎么会没听见呢?”

王冬茫然摇头,道:“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听到,会不会是你幻听了?”

霍雨浩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精神探测范围更大一些,但却依旧没有任何异常出现,而那声叹息之后,也再没有其他的异常声音了。

难道真的是我幻听了?霍雨浩心中生出疑问,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是精神系的魂师,感知要比普通人敏锐得多,除了视觉最强之外,其他六感也都相当强劲,就算是在心神激荡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幻听的情况。而且,刚才那一声叹息又是那么清晰,就像是在自己耳边发出似的。

霍雨浩在精神之海和天梦一起讨论究竟为何。

这期间,他的头一直垂在王冬的肩头,王冬拍着他的背,哄着这只受惊的小兽,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这么做,竟然有种熟练感。

霍雨浩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他离开王冬的怀抱,再次拉起王冬的手,告诉他,“下次我再这样握着你的手你就挣脱开,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知道了,爱哭鬼。”王冬揉搓霍雨浩的脑袋。

霍雨浩噗嗤一笑,拿开王冬的手道:“你才是爱哭鬼!”

“你看,你眼泪都没擦干净呢。”

“那我要擦你身上。”

“不行不行,霍雨浩你要是敢靠近本大爷你就完了,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

简单打闹后,霍雨浩心里也不再那么郁闷,和王冬开始修炼,恢复魂力。

下午一战,必定艰难,不只是因为争夺冠军的战斗激烈,同时,对他的心来说,也一样是一份煎熬啊!但是,这一战也是他不可回避的。早晚要面对,既然如此,就将这场决赛当成对自己心的锻炼吧。

宿舍内安静了下来,由于武魂融合的缘故,王冬能够感受到霍雨浩的情绪变化,发现他竟然能够如此之快的就平静下来,王冬心中不只是惊讶,更有着一份敬佩。以后他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自己有这么一个朋友,以后就有得吹嘘了。

但是……我以后好像是要离开的,那里应该不会有人认识霍雨浩吧。王冬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王冬摇摇头,不想再想下去,现在修炼要紧。

两人一直修炼到午饭时间,魂力已然尽复,当他们来到食堂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位小伙子,听说你们顺利闯入决赛了,好样的。本姑娘回来了。决赛,怎么少得了我?”萧萧笑吟吟地靠在食堂的大门处看着迎面而来的霍雨浩和王冬。

霍雨浩二人顿时大喜,快步来到她面前,霍雨浩急忙问道:“萧萧,你的身体恢复了?”

萧萧嘻嘻一笑,道:“当然啊!我是双生武魂,潜力那是多得很。就那点小场面,还需要休息多久?这不,已经完全没事儿了。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咱们今天中午吃好的,吃最贵的。好好补充一下营养,下午好打得那群家伙生活不能自理。嘿嘿。”

霍雨浩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王冬紧随其后,萧萧的手在最上面。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了充满自信的微笑。

“我们是冠军。”

此时因为刚到吃饭的时间,还没有多少学员前来,就在他们说着我们是冠军的时候,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响起:“真不要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冠军是我们新生五班的。”

霍雨浩三人同时回首望去,只见三名新生迎面走来。走在最中央的可不就是霍雨浩的仇人,也是他们今天下午决赛上要面对的对手戴华斌吗?而说话的,则是他左边一名一头黑发的少女。

戴华斌一脸的冷峻,却没有说话,只是扫视了霍雨浩三人一眼,就昂然向食堂内走去。那黑发少女很是不屑地向他们哼了一声。而另外一边有着粉红色长发的少女却是嫣然一笑,笑容很媚,仿佛要浸入人的骨子里似的。很明显,这二女就是下午戴华斌的队友了。

王冬和萧萧刚要发作,却被霍雨浩一手一个拦住了,很显然,戴华斌根本就没有认出他,而经过了上午的内心挣扎,下午再见到他,霍雨浩至少表面上已经平和了。

“争口舌之利无意义,下午考核区比赛场上见。”淡淡地说了一句,霍雨浩三人就用餐去了。

吃过午饭后,霍雨浩三人到海神湖畔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研究下午的战术。即将面对强敌,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都是新生,实力在史莱克学院中也不算什么,但这场冠军之战却是重中之重,甚至很可能是一个小细节都能决定最终胜负。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考核区吧。”萧萧说道。

“嗯。”霍雨浩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王冬突然道:“雨浩,抱我一下。”

萧萧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她从王冬眼中看到的,竟然是凛冽的杀气,这是她第一次在王冬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

霍雨浩和他何等默契,身体微微一震,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冬……”

王冬淡然一笑,眼中冷光闪烁,声音却十分轻柔:“不试试怎么知道。”

霍雨浩深吸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张开双臂与他相拥。

考核区显得很安静,虽然已经到了新生考核淘汰赛的决赛,但却并没有学员观众。

史莱克学院的考核制度是尽可能考虑了每一位学员能力的私密性,所以考核从不会公开让其他学员进行观战的。

所有不参加考核的学员全都继续上课,因此,今天下午的决赛反而是考核区学员最少的一次。

当然,学员少并不意味着人就一定少。外院几乎所有没课的老师都集中到了考核区观战。史莱克学院院长言少哲也亲自前来,在杜维伦和一众老师的陪同下上了高台。

两位院长在高台上说着话,带着不少火药味。

参赛的霍雨浩和戴华斌两支团队自然不知道他们这场新生考核淘汰赛的决赛已经上升到了两位院长打赌的程度。

双方都早早地就到了场地,一边做着准备,一边观察着远处的对方。

“雨浩。”王冬低声叫道。

“嗯。”霍雨浩扭头看向王冬,正好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丝寒意。“放松点,不能露出一点破绽。”他低声叮嘱了一句,连萧萧都没有听到。

这时,裁判老师已经走入宽阔的考核区。所有隔板在中午全部拆掉了,露出了巨大的考核区。

裁判向双方同时招手,示意他们进场。

“双方通名。”

“霍雨浩。”

“王冬。”

“萧萧。”

戴华斌一方,三人都流露出明显的敌意。

“戴华斌。”

“朱露。”黑发少女说道。

“崔雅洁。”粉红色长发少女道。

裁判双臂向两侧平伸,道:“各自到场地边缘,我宣布开始,才可以发动进攻。”

双方缓缓退开,而霍雨浩的目光却始终注视着戴华斌,戴华斌的双眸之中凶光闪烁,隐隐有杀气流露而出,但让他惊讶的是,霍雨浩却分毫不让。两人在实力上有天壤之别,但在这一刻,霍雨浩气势上却并未落于下风。

高台上观战的老师们此时也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就连言少哲和钱多多这两位院长也都将目光专注地投入到比赛场地之中。

帆羽看着缓步后退的霍雨浩,心中暗想:小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场决赛,不只是关系到你的新生考核,同时,也是一场魂导系对你的最重要考核。

很快,双方都到了场地边缘,完整的考核区场地极大,此时在他们彼此眼中,对方都已经变得十分渺小。

裁判右手抬起,再猛然落下,一声“开始”清晰地传入双方所有参赛的学员耳中。

双方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的,在这一声“开始”宣布之后,同时向着对方冲去。

……(中间省略)

“萧萧,开始。”霍雨浩大喝一声,转过身,向王冬张开手臂抱了过去。

他们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霍雨浩为了自己的未来他决心隐忍。但此时此刻,当对方的武魂融合技已经展开之时,他们再也没有退路。这场比赛,霍雨浩不想输,他要让妈妈的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努力与强大,看到那报仇的机会。

戴华斌和朱露有着他们最后的手段,霍雨浩三人又为什么没有呢?

“国之重器,鼎之震荡。”萧萧的最强控制手段。

这一次不再是吸附控制,因为萧萧很清楚自己这个结合了两个魂技的最强技能也不可能限制得住幽冥白虎。她是一次性将这个技能的威力爆发出来,虽然消耗巨大,一下就抽空了她的魂力,但至少不会出现上次那种透支了。

巨大的幽冥白虎受到那扭曲波纹的冲击,竟然只是全身白光亮起,然后在那里略微迟滞了一下。如此剧烈的震荡下,它那庞大的身躯居然是纹丝不动。

萧萧一脸的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鼎之震荡居然只让那巨大的白虎停顿了一秒而已。

但是,就在下一瞬,更让她震惊的一幕上演了。

绚丽的蓝金色光焰在灵眸光影上瞬间绽开,它徐徐下落,将拥抱在一起的霍雨浩和王冬守护其中。

巨大的灵眸看上去是那么深邃,仔细望去,仿佛其中有无尽的世界一般。就在下一瞬,一道恐怖的蓝、紫、金三色混合光芒电射而出。

这道宛如幻彩一般的光芒笔直而去,光芒所过之处,那一瞬的璀璨宛如恒古久远,留下的是一种迷离的扭曲与炫彩。

武魂融合技对武魂融合技。就算是外院高年级学员,甚至是内院之中,也是极难出现的胜景。而此时此刻,他们却眼看着那一只巨大的竖眼中三色彩光迸射,直奔那巨大的幽冥白虎而去。

这一刻,就算是那名经验十足的裁判老师也傻眼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这样的碰撞,两边都是武魂融合技,不让他们硬碰硬地来一下,怎么分出胜负?

他不知道,并不意味着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办。一道白色身影终于在间不容发之际宛如凭空出现一般悄然来到了考核区之中。他所出现的位置,正是两大武魂融合技碰撞的中心。他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幽冥白虎拍下的虎掌,又用自己的前身,挡住了那璀璨而至的三色彩光。

这凭空出现,以自身阻挡住两大武魂融合技,并且没有产生半分反弹的,正是史莱克学院武魂系教导处主任杜维伦。

那白色光芒,乃是他自身散发出的纯粹魂力。就在先前那一瞬,他身上同时出现了八个魂环。

都是武魂融合技,也都是最后的手段。毫无疑问,谁更强在承受中一目了然。

高台之上,其他观战的老师还好一些,但坐在最前排的言少哲和钱多多这两位院长眼中却都闪过一丝震惊。因为,杜维伦的身体变成了金色,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座黄金雕琢而成的塑像,屹立在那里。而他背后的衣襟竟然被幽冥白虎那一掌破开了,露出了坚实的背脊。甚至还有五道血痕在那里。

八环魂斗罗竟然受伤了?伤在几个最多是三环级别的新生手上?

考核场地中,杜维伦身上的金色已然消散,但此时的他,却是一脸的惊愕和不信之色。眼中光芒闪烁,看着对面艰难松开拥抱双臂的霍雨浩和王冬。就算是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啊!可是,后背那火辣辣的疼痛却在提醒着他眼前发生的真实情况。

戴华斌勉强站起身,扶起了朱露。九尾狐大魂师崔雅洁早已兴奋地冲入了场地来到他们身边,雀跃地欢呼着。

霍雨浩和王冬此时也是一脸的沉郁,虽然他们没看到杜维伦背后的伤势,但看着对手的情况他们也明白,恐怕是自己输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璀璨中的凋零、黄金之路的效果是什么。这输得着实是有些莫名其妙。霍雨浩更是因为没能最后和戴华斌硬拼一下而感到失望。他是多么希望看看自己和王冬的全力一击是否能够战胜对手啊!

杜维伦毕竟是教导主任,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已经恢复过来。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暗想,这可真是丢人了啊!

“很好,你们做的都很好。”杜维伦的声音响起,双方学员也都收敛了情绪,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杜维伦淡淡地说道:“我很惊讶,作为新生的你们的修为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并且全都施展出了武魂融合技。我也亲自感受了你们武魂融合技的强度。”

一边说着,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裁判,要不是他的不作为,自己至于露出后背吗?那位裁判已经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杜维伦的目光对视。

杜维伦沉声道:“下面,我宣布新生考核淘汰赛最终的冠军。他们就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右手猛然抬起,指向了霍雨浩三人,高声道:“王冬、萧萧、霍雨浩团队。”

“轰——”全场哗然。

别说是戴华斌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高台上的老师们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赛肯定是伤到了杜维伦的戴华斌团队获胜才对啊!立刻就有人想到,难道杜主任是因为丢人了,所以公报私仇吗?不,这不可能啊!刚才两位院长也都在,也看了比赛,杜主任怎么可能徇私呢?而且,杜维伦一向是以公正而著名的。成为教导处主任这么多年,还从未失误过。

别说别人不信,霍雨浩三人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三人面面相觑,萧萧看着霍雨浩和王冬,喃喃地道:“我们赢了?”

王冬疑惑地道:“杜主任说的是冠军还是亚军啊?”

霍雨浩一锤定音,眼中流露出一丝微笑:“似乎,真的是我们赢了啊!”

正在三人渐渐接受这个事实,脸上也开始流露出笑容之时,另一边的戴华斌三人却不干了。朱露不顾身体的虚弱,一脸不服地说道:“杜主任,怎么会是他们赢了?分明是我们赢了才对。”

杜维伦转过身,扫视了他们一眼,淡然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朱露在他强大的气势面前顿时一滞,但眼中的不服谁都看得出来。戴华斌虽然没有吭声,但嘴唇却抿得紧紧的,目光直视杜维伦,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杜维伦勉强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悲愤,暗暗想道,丢人就算了,这还要让我自己把丢人的过程说出来啊!这些小兔崽子。

他转向戴华斌三人,说道:“你们的幽冥白虎之所以能够伤到我,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在你们的攻击到来之前,我先被他们的黄金之路命中了。然后才是你们的攻击到达。武魂融合技的效果,是任何魂师的秘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两位院长先前也在场,我相信,他们在我被两个技能命中的同时,就已经能够通过魂力变化感受到孰优孰劣了。”

“你们的幽冥白虎很强。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你们能够闪避开黄金之路的正面攻击,无疑是你们获胜。但是,你们中了萧萧的魂技之后,被迟滞了。也就是说,你们不可能避开。在这种情况下,正面被黄金之路命中,你们必败。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新生考核全部结束。明天上午将召开新生大会,为前三名的团队颁奖,同时进行一年级分班。”

“胜不骄,败不馁,是进步必然要做到的。你们都是我见过的新生中最优秀的那一部分。我不希望这一场比赛影响到你们未来的发展。好了,就到这里。”

说完这番话,杜维伦转身就走,快步离开了考核区。

戴华斌上身晃动了一下,在朱露的扶助下才没有摔倒,他脸上的倔强与骄傲此时已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信和强烈的不甘。

霍雨浩的眼力极好,能够清楚地看到戴华斌表情上的变化,一种难言的快意顿时在心中升起,他突然发现,在戴华斌最自负的地方打击他,报复的效果似乎很好。

“我们赢了。”

“我们是冠军。”

萧萧和王冬的欢呼猛然响起,两人同时抓住霍雨浩,在他的惊呼声中已经将他抛飞了起来。

三个人,一个团队。他们最终获得了新生考核决赛的冠军。

周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高台上落下,向着他们冲了过来,这位一向严厉的老师,此时却是兴奋得如同一个孩子,和霍雨浩三人拥抱在一起,兴奋地雀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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