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歌11：把酒当歌

天色渐晚。

陆知瑾“雷无桀？”

陆知瑾小声呼唤着。

地牢里有些昏暗，绕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抹红色的身影。

走到那间牢房前，陆知瑾对上一双眼眸，如子夜寒星，面如冠玉，一身气息冷峻孤傲。

她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在服美役吗？为什么一路走过来，遇到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

不过服美役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她脑子里突然就有这个词了。

陆知瑾“你也是被马贼抓进来的吗？”

陆知瑾问了一声。

看见那人脸上的疑惑与惊讶，她并未多想，继续道：

陆知瑾“我也是，不过我是被关在另一个地方的，我来这里找我的朋友，你见过他没，也是一身红衣，连头发也微微发红？”

隔壁那间牢房传来一道声音：

雷无桀“知瑾姑娘？”

陆知瑾眼睛一亮，跑了过去。

陆知瑾“雷无桀！”

雷无桀“知瑾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雷无桀皱眉道，接着叹了一声。

雷无桀“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陆知瑾正想说她是故意被抓进来探探底的，结果另一间牢房的少年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久来的第一句话：

萧羽“少年英雄自当鲜衣怒马，把酒当歌，怎这般唉声叹气的模样？”

雷无桀没精打采地回道：

雷无桀“还把酒当歌呢，都做了马贼的阶下囚了，还哪儿来——”

雷无桀“好香啊。”

他嗅了嗅。

雷无桀“是你在喝酒啊？你也是被马贼抓来的吧？你哪儿来的酒啊？”

陆知瑾吸了吸鼻子，好熟悉的味道，天启城雕楼小筑的秋露白。

她眉头紧皱，看着从容不迫的少年，桌上还有两坛价值不菲的秋露白，又想起关她的那个房间，桌椅床榻都是精心布置的模样。

陆知瑾奇怪地呢喃道：

陆知瑾“这些个马贼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萧羽“看来两位还是熟识？”

少年拿起酒坛，走到墙边递给雷无桀。

萧羽“这位小兄弟，既然有缘在这里做阶下囚，不如一起共饮吧。”

雷无桀“那我就不客气了。”

雷无桀高兴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陆知瑾看着掩唇一笑，好傻。

萧羽“原本以为这漫漫长夜，我只能在此喝闷酒度过了，没想到遇到两位，我们也算是有缘之人了。”

话虽这样说，可少年目光深邃，没有一点借酒消愁的苦闷模样。

萧羽“不知两位是因何被马贼抓起来的？”

雷无桀“被两个不靠谱的朋友给坑了。”

雷无桀深深叹了一口气，义愤填膺地向少年指责抛下他离开的萧瑟和无心。

……

陆知瑾搬了个板凳坐在中间，想了想道：

陆知瑾“其实我是故意被抓……不，我不是被抓进来的，我是进来探底的！”

萧羽“哦？”

陆知瑾“这些马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了正义与和平，所以我决定，先进来探探底，将这个地方一锅端了！”

陆知瑾情绪高昂，最后看向那个少年。

陆知瑾“到时候你也可以离开啦。”

萧羽“你怎么确定能一锅端了这个寨子，又怎么确定你们的朋友一定会来？”

少年起身，背对着陆知瑾，看着透进月光的窗外。

陆知瑾还在思考的时候，雷无桀仰头喝了一口酒，答道：

雷无桀“感觉吧，也说不清楚，就感觉他们一定会来。”

陆知瑾也点了点头，接着意识到背对着她的少年看不见，于是也附和道：

陆知瑾“对的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