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之巅。
棋桌边只坐着一人,却手执白棋。另一人执剑,站在亭上,正是那五大剑仙之一,雪月剑仙,李寒衣。
李寒衣“唐莲到九龙寺了?”
站在亭上的李寒衣突然开口。
百里东君“到了,可却是空手到的。”
亭中那人又执黑棋落下。
李寒衣“失手了?”
百里东君“是,因为有两个老朋友出现了。”
李寒衣“白发仙,紫衣侯?”
百里东君“的确是他们,虽然唐莲的功夫已大有精进,是这一辈年轻人中的翘楚,又有千落相助,但是面对这样的高手,怕是犹未可及。”
白棋再次落下,那人摇了摇头。
百里东君“千落这次,可是差点捅破天了,前两日寻不着她,长风都快急疯了。”
李寒衣“所以无心,已经被天外天带走了?”
百里东君“没有,他跑了。我猜,他应该是赶去于师了。”
百里东君“叶鼎之曾经的至交好友王人孙在那里,那也是他师父忘忧大师的故土。顺手还带走了两名唐莲的同伴,后来又有一人追了上去。”
李寒衣“是雪月城的弟子?”
百里东君“不是,唐莲的信上说有一个是雷门弟子,这一趟本该是来雪月城拜师的。”
李寒衣“雷门弟子?”
百里东君“好像还是雷轰的弟子。”
那人摇了摇头,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百里东君“另一个则更有意思,是一个客栈的老板,因为那雷门弟子欠了他一笔钱,所以一路跟着。唐莲说这个人心机颇深,对江湖隐秘甚是了解。”
李寒衣“客栈老板?”
百里东君“他自称萧瑟。”
那人意味深长地说。
李寒衣“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吗?你似乎不想提那第三个人。”
李寒衣平静道。
亭中人执棋的手一顿:
百里东君“那最后一人,是一个姑娘,看起来不过桃李年华,已经是大自在地境了,一身轻功追上那无心,也是有条不紊,如果姬若风还会开武榜,或许当得上良玉榜首甲。”
李寒衣“她叫什么名字。”
亭中的人沉默了许久:
百里东君“陆知瑾。”
李寒衣“……”
百里东君“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
那人摇了摇头道。
百里东君“唐莲说,千落很亲近那位姑娘。”
李寒衣“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吗?”
李寒衣微微失神。
百里东君“或许,千落太想她了吧。”
那人终于落下棋子。
李寒衣持平手中长剑,扫了半圈:
李寒衣“这次本该我们亲自去的,唐莲就算是这一代雪月城弟子中最出众的,但凭他一人,也敌不过那么多高手。”
那人无所谓地笑了笑:
百里东君“总要给年轻人一些历练的机会。”
李寒衣“无心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李寒衣问道。
百里东君“那个孩子啊,我当年便想把他带回雪月城,不过,可能我没办法把他教成我想的那样,便把他交给了忘忧大师。”
百里东君“如今看来,他有自己的想法,或许不愿意来雪月城,那么他只有一个去处。”
那人长叹一声。
李寒衣“天外天?”
李寒衣微微蹙眉。
李寒衣“可他是师姐……”
百里东君“叶鼎之不在了,她也不在了,忘忧大师已经圆寂,他想回寒山寺,可北离江湖容不下他,他想留下来,必须足够强,现在的他,还远远不够。”
此话一出,便是长久的静默。
百里东君“我已经传书给唐莲了,他收到传书,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人从棋桌前起身。
李寒衣“传书上写了什么?”
百里东君“当年师父离开雪月城时,留给我们四个字。”
他望向远处的城墙,十多年的风霜,早已将那四个字磨平,可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永远不可能消失。
“凭心而动。”
李寒衣“师兄,你怎么了?”
良久,李寒衣开口,她的声音终于柔和了两分。
那人苦涩一笑:
百里东君“只是在信中看到那小姑娘追去的消息,突然想起,当年在柴桑城,她也是这样……”
百里东君“也是初入江湖便惊才艳艳从良玉榜到冠绝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