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

高秋旻住处

素灵犀不停地打着喷嚏，高秋旻急得原地打转：“姐姐，你怎么了?是伤势未愈吗?”

“不知为何，总觉得身上怪怪的，应该是在溪长老在镜花宫思念我所致。”素灵犀揉了揉鼻子，笑道。

高秋旻亲昵地抱住素灵犀，“姐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山庄，秋旻也很想念你。”

整个房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庭院中，灵奴听到南胥月的话，心里千回百转。

她因为脸上的妖纹被人族厌弃，高秋旻更是对她百般欺压。

可眼前这少年，看向她的眼神非但没有厌恶，甚至眼中还蓄着泪光，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别人。

灵奴的心微微一动，这少年虽然身体孱弱，腿脚也不大方便，可人看着温和，衣料也讲究。

若能利用他的这份好感，或许可以让自己摆脱眼前的折磨，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灵奴装作懵懂的样子，回答道：“好啊，我们约定好了，你一定要带我离开。”

说完，她抱着糖球离去。

南无咎从庭院外回来，脸色凝重，“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父亲，是一个小灵奴。”南胥月平静地回道。

南无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胥月，你还是对救你的那个灵族念念不忘……你看谢雪臣，再看看镜花宫新出的十窍弟子，他们哪个像你如今这样……”

南胥月低下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是高盟主不愿借出混沌珠吗?其实恢复不了十窍，也无妨。”南胥月安慰道，“我还能做很多事，比如我可以为我们蕴秀山庄做防御——”

话未说完，便被南无咎气急败坏地打断，“你知不知道天生十窍，何等的实力，何等的荣耀！”

“蕴秀山庄衰微，为父多么希望你能够重振山庄，可你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废人。”

南胥月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这番话如冰刃般划过他的心头。

“高凤栩不会借混沌珠，走吧——”

“父亲——”南胥月心里抱有一丝期待，“那……我可以带走那个小灵奴吗？”

“毁了三窍，你就是一个废人，一个没有用的人。你凭什么，去跟仙盟盟主提要人？”

南胥月看着南无咎决然离去的身影，喉间哽咽难言。

他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强忍着右腿传来的阵阵刺痛，拄着拐杖一步一顿跟在南无咎身后，离开了明月山庄。

楼阁上

“师父，你在看什么——”

“那就是为师之前，经常向你提到的南胥月。”素凝真脸上带着惋惜，“只可惜如今的他……”

素灵犀顺着师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道身影，虽拄着拐杖，背影稍显落寞，可步伐依然坚定有力。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如风中傲然的玉树般挺立着。

素灵犀心想：若是换作其他天才，遭受如此重创后，恐怕不是闭门不出、断绝往来，便是终日愁眉不展、意志消沉。

可这南胥月却像是有着无法被击垮的意志，一步一步地走着，就好似在同命运抗争。

“师父——”素灵犀轻声说道，双眸中透露出一丝钦佩，“若他真如传闻中的那般了得，定能够走出当前的困境。”

回到镜花宫之后，素灵犀修炼得更加勤奋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逝着，然而，平静到底还是被打破了。

明月山庄被暗族屠戮的消息传到了镜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