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灵力化作破空之箭，朝着崔婉婉面门射去。

崔婉婉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灵箭擦着她的发丝飞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气流，几缕青丝飘落，阵法也随之出现了一道缺口。

崔婉婉缓缓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素灵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喉咙里发出一丝哽咽的声音。

“灵族连同族尚且不管不顾，又怎会对一个任务失败的人族心存慈悲?”素灵犀握紧手中的神弓，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决然道，“你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如飞蛾扑火，再难回头。”

崔婉婉没有回答，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素灵犀看着那道逐渐模糊的身影，一滴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悄然滑落。

南胥月走上前，轻声道：“素修士，崔婉婉自此以后如重获新生，将为自己渴求的东西而战。你放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南庄主，对不起，枉费了你布置的阵法……”

素灵犀的声音微弱无力，她再也坚持不住，身体缓缓倒下。

南胥月连忙上前将她接住，不可思议地喊道：“素修士——”

“强行破阵遭到反噬，让南庄主见笑了。”素灵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轻叹一声，“其实我心中之道，守护的不单单是人族……”

看着素灵犀渐渐失去意识，南胥月想起曾经也有一名灵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赋予他新生。

他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镜花宫

素凝真站在床边，盯着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素灵犀：“崔婉婉不过一叛徒，值得你为她如此耗费灵力吗?”

“师父，我放走崔婉婉，您不怪我吗?”素灵犀低头，像一个迷茫的孩子般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安。

“灵犀，师父怎么会怪你呢?师父是最疼你的。”素凝真轻轻抚向她的脸，语气温柔：“为师只是担心，担心你的善心会反噬其身。”

“你可知镜花宫为何如此厌恶灵族?”素凝真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你曾有一师叔，她没有对灵族的偏见，哪怕是凶恶的半妖，她都能以真心相待。”

“那她一定是一个很善良、温柔的人。”素灵犀轻声道。

第一次听到师父这样赞扬一个人，素灵犀心中不禁猜测，那人一定是师父曾用心守护过的人吧。

“是啊，她包容万物，可这份善心也害了她。她曾经救过的灵族，最后却误她、恨她，甚至害死了她。”素凝真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

素灵犀这才明白，原来在师父心中，隐藏着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灵犀，你是镜花宫未来宫主的不二人选，肩上背负着太多的期望与责任。”

素凝真的语气变得柔和而坚定，“你必须学会果敢决绝、狠下心肠，切莫重蹈你师叔的覆辙，踌躇一生。”

灵犀，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都是为了你好。

素凝真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却意外看到在溪端着药碗站在房门口，不知把话听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