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暮姑娘怎么没跟着其他弟子一同去修炼呢？”南胥月开口问道。

“我魔功已是高强之境，况且我是为了谢雪臣才来到此地的。”

暮悬铃回应着，她的视线紧紧追随着问雪崖上谢雪臣练剑的身影。

那道身影挥剑如风，每一式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决绝。

南胥月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谢盟主的丧仪过后，雪臣就让自己忙碌起来，不是处理拥雪城的内务，便是在这里练剑，一刻也不肯停歇。”

“这样下去，谢雪臣的身体会垮掉的。”暮悬铃眼中满是担忧，“南庄主不去安慰他吗?”

“当年我父亲丧仪时，他也是一样远远地陪伴着。”

南胥月轻叹一声，“那时的他没有靠近，如今的我亦然，我们都很清楚，对方心中的想法。”

“是我忘了，南庄主也经历过父亲离世。”暮悬铃轻声道，语气中带着歉意。

不远处，谢雪臣依然在练剑，他的每一个招式，都好似在与内心的痛苦搏斗着。

暮悬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剑势愈发猛烈了，心中的悲痛要是再不宣泄出来，恐怕就要伤及自身了。”

“谢雪臣，一个人练多无趣，我来陪你。”

暮悬铃这般说着，便加入了战局，同他一道练剑。

素灵犀走来，站到南胥月的身边。

她看着崖上练剑的二人，只见剑光明灭交错，他们的动作协调默契。

“我与谢雪臣结识之时，他刚突破法相境界，结束长达十年的闭关。”

素灵犀回忆道，“当时我不小心落入邪修设下的陷阱，还被魔气团团围困，幸得谢雪臣出手相救，如此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起来。”

“南庄主，你与谢雪臣早就相识了，他以前也像现在这样内敛孤僻、不通人情世故吗？”素灵犀眼中满是疑惑。

“以前的谢雪臣，少年意气，自由随性，哪怕谢盟主对他再怎么严苛，他还是坚持用自己的方式，活出自己的道。”

南胥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惋惜，“我本以为他可以那样痛快一生。”

他的眼神有些飘远，仿佛在回忆过去。

“可十年前，谢雪臣突然去了明月山庄，紧接着又上了问雪崖闭关。等再见时，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清冷、克制又疏离。”

“他就像谢盟主期许的那样，断绝一切贪嗔痴念，成为了一个无情无欲的修道者。”

素灵犀沉思片刻后，说道：“师父确实说过，谢盟主杀伐果决，铁面无私。他认为只有无情无欲才不会有偏私，才能成就大爱，守护苍生。”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谢盟主对谢雪臣的爱或许无言，但从未缺席。毕竟为人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听到这话，南胥月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素灵犀见状，心中有些懊恼，以为自己的话触动了南胥月关于已故父亲的回忆。

她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个冰雕小狼，举到南胥月面前。

“南庄主你看，可爱吧?这是我第一次刻的呢，送给你啦!”

南胥月接过那精致小巧的冰雕，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表面轻轻摩挲着，嘴角微微上扬。

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虽不完美，却透着真心实意。

“素修士突然送我礼物，是觉得我看雪臣思念父亲，也想到了我的父亲吗?”南胥月问道。

素灵犀点点头，“南庄主果然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南胥月温和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