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这小子躲在这里了,在二巷后面!”
“快追!”
四五个街溜子手上拿着的铁棍,从模样看约莫二十多岁,头顶杂黄色的卷毛。跑在中间那位应该是那群人的老大,额前的黄毛特地挑染了一撮艳丽的红色,鼻翼处戴了黑色的鼻环,耳朵上也各打了几个耳钉。
黄哥朝肮脏的地面啐了一口:“妈的,这臭小子跑得真快。找不到他,钱就拿不着了!二狗,你他娘的不是说他跑二巷后面吗,怎么就没人了!”
老大拿着铁棍朝地面“哐当!”砸了一下,真不甘心!追了这么久,居然被那臭小子逃了。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跑到二巷后面的。” 二狗连忙解释,他这位老大脾气急,不好惹,要是最后真找不着人了,他自己也铁定逃不了。
“黄哥,我觉得那小兔崽子是找地方躲起来了,巷口周围都有人在把手,他肯定出不去,我们再找找吧。”
“找!把角落翻遍了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陈喃好不容易在学校躲过那群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找了街头的混子来教训自己。
真特么欺负人!
陈喃将充斥这腥臭味的垃圾袋紧紧围在周围,不露出一丝缝隙。
那群人应该找不到的吧。
巷子出口有人在把手,要等到白天人多的时候才能出去了。
住的屋子应该也被找出来了,回不去。
就这样吧,在这里先熬过一夜,之后在想办法吧,反正也习惯了。
熬着吧。
陈喃浑身是伤,都是常年打架打出来的,新伤混着旧伤。左边额头疤痕是三个月前被学校的老大用烟头狠狠地摁下去,烫伤了,他没什么钱买药,硬是忍着疼让伤口自己愈合。
不过他也不是有仇不报,傻站这让人欺负的人,他在学校老大回家的路上蹲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他一个 人回家的机会,趁他走进一个胡同,苏璟瑜立马跟上,拿上麻袋套头,使劲把人揍了一顿。
陈喃现在觉得浑身发疼,特别是左胸的肋骨,应该是在反抗的时候被铁棍打断了。陈喃疼得浑身颤抖,嘴唇发白。
他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明天,他实在是太累了,走不动,也疼得睡不着。
小卖部老头儿说今晚给他留点剩饭,难得有人能让他吃上热乎的饭。
看来是吃不上了,下次 给老头儿道个谢吧。
陈喃闭上眼睛,将喉咙涌出的血咽下去,但嘴角还是流出了一点。这是他受过最严重的伤了,得想想办法怎么治好,他没钱,但也不想就这么死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受这些罪。是那个女人自己凑上来的,他只是无意中撞见到了校园老大的女友和别人偷情,那个女人为了不让奸情被老大发现,就和身边的人演了出好戏,让老大误以为他轻薄了自己的女友。
妈的,想想那个女人矫揉造作的声音,他就觉得恶心。
去你妈的“哥哥,他欺负我~”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他就该在瞧见女人出轨的时候偷偷用手机录下来,她冤枉自己的时候,就把视频放学校大屏上播。
省得挨了这顿揍。
陈喃越想越气,渐渐地,眼皮子也越来越重,耷拉下来了。
好困,睡一睡吧。
“黄,黄哥,找到了!人在这!他…他…”
“啧,说话利索点。”
“好像,好像死了………”
垃圾混着人血的腥臭味弥漫在肮脏的巷子里头,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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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喃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模糊,但是隐约看到洁白天花板上的挂灯。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还能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被救了吗?是哪位好心的人救了他?
陈喃轻轻活动了下手指,没有被铁棍打折骨头的疼。
而且左胸的肋骨竟然神奇地也不疼了,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被打过的疼痛。
他应该是躺了好久了,身上的伤都好了。
“哼,醒了?”
陌生而好听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年纪不大,和他差不多。
走二巷的人不多,要么是收垃圾的工人,要么是混混。
是谁救了我?
陈喃脑子逐渐清醒,但是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他开口,声音嘶哑:“请问是你救了我吗?”
“哼,不是我还能有谁会管你。”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还有人会管我?
“我眼睛看不见了,请问你是谁?”
对面的人轻蔑地“嗤”一声:“问我是谁?别在这装模作样搏同情,真恶心!陈喃,这次,家里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挥霍。”
“什么博同情,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听那个人的声音是认识自己的,而且很厌恶。但是搏同情?他陈喃知道从来没有人会同情自己,他也不需要靠搏同情来获得什么。
家?自小生活在弱肉强食的孤儿院的他,也从未有过。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不会救错人了吧。
搞笑,哪有这么愚蠢的巧合。
陈喃自嘲一笑。
“陈喃,不要玩装失忆的把戏,你这点小伎俩,大家都懂,既然你醒了,就安生养着,别给家里添乱,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父亲也不会放过你。你搏同情的手段也就此到头了。”
话音落下,那人就转身离开,陈喃听着渐远的脚步声,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你,叫什么,是什么人。”
正要关门的人听到陈喃的询问,轻蔑回了一句:“呵,还在演,装的不错,比以前像多了,起码不会下一句就要钱。”
“对了,提醒你一句,父亲已经将你所有的卡都冻结了,你别想花钱雇人找替打,用下三滥的手段混过大赛,你可真给长脸的,还有,我叫陈瑜,记住了,是巴不得你滚出这里的人。”
陈瑜?陈喃很是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一个人,而且他说的话,自己一句也没听懂。
等眼睛能看见的时候在问问吧,现在,好好躺着休息就行了。
陈喃刚恢复过来的身子还很虚弱,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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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喃醒了?”
陈瑜坐在椅子上,打开光脑,连通了陈千和,光屏上显示的男人身着军装,面容不怒自威,就算坐下也能看出挺拔的身姿。
“醒了,那家伙在演失忆呢,父亲,你让那家伙退学算了,身为一个alpha,连beta也打不过,平日柔柔弱弱,装出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就算了,这次竟敢找替打,好大的胆子!真实丢净我们家的脸。”
陈瑜愤愤不平,每次都要他们替陈喃收拾烂摊子,一个alpha长得又矮由弱,整天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脑子还笨,最基本的机甲驾驶操作都不会,废物一个。
“他醒了让他好好养着,看紧点他。”
说完,陈千和挂断通话。
草,又是这样,又得看着陈喃这王八蛋。陈瑜生气地朝桌子踢了一脚,桌面顿时裂开了一条缝。
陈喃,我劝你这次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少惹事,不然,就算父亲拦着,我也要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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