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的深夜,庄园外细雨绵绵,但只要有一些还在熬夜的人仔细看看窗外,就可以发现朦胧中的一点幽幽的火光。
夜莺小姐撑着一把黑伞,伞下有一位脸色苍白的短发女孩。她看起来十分虚弱,穿着白色的有些泥渍的睡衣,眼睛轻轻闭着,眼下有着乌黑,手中握着一根木质棍子,在棍子上系着一个有些年头的手提灯,它是在散发微微火光。
“夜莺小姐,感谢您半夜三更来接送我。”
“不必感谢,这是我的责任。”
女孩稍卷的发尾因沾了水贴在脸上,光着的脚上沾满污垢,反而趁着她的脚更白,病态的白。
“那里的女士先生应该都熟睡了,我脚上系着的铃铛会打扰到他们。”她抿着嘴,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可我好像取不下来它。”
“无碍,房间隔音很强。”
“那就好。”听到想要的回答,她松口气,毕竟她可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到这,不免想到她要来欧利蒂丝庄园的原因。
她的名字是「幽」,来自东方。她从小就体弱多病,父母十分担心她,一直带她去医院看病。但无论多资深的医生都治不了「幽」体弱多病的毛病。她也深知,自己活不了多久。
终于,在某个不知道花费多少金钱去治女儿的晚上,不管母亲怎么祈求他再治治女儿,父亲只是摇摇头。女儿只能费钱。
她在医院被抛弃,不知过了多久,她死了,不,是她发现梦中更美好更温馨后,陷入了永眠。
他们的女儿是个幽灵,是个永远只能在睡梦中享受幸福的女孩,是个受疾病痛苦的病人,同样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请进吧。”
这时,夜莺小姐的一句话将她从回忆中拉出。她们来到了庄园内的宿舍。
“谢谢夜莺小姐...嗯?”刚扭头就发现夜莺小姐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小卡片在空中盘旋。幽接过卡片,端详一番。
“归宿206。”
她敲敲大门,之后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人家都睡了怎么给她开门。事实也正是如此,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幽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大门发出吱呀的噪音,幽小心翼翼的走进,还不忘调暗手提灯的亮度。
宿舍的窗户没关,白纱窗帘随着深夜的风飘起,整个宿舍充斥着幽森的气息。
幽光着脚,走在宿舍楼梯上,楼梯上是那是所有人休息的房间。
有一间归宿是亮着的,很显然,房间的主人没有睡觉。幽小心翼翼地走过房间,204,很快就到。找到旁边的206号归宿,幽正准备推开门时。一道声音冲入她的耳朵。
“你在干什么?”
是一位带着蜡烛帽子的青年,他脸上有一片火留下的印记,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诺顿·坎贝尔。
他本来只是半夜睡不着,准备在外面溜达溜达,吹吹晚风的,可没想到看到这可怕的一幕。
无人的夜晚,黑暗中亮着一点幽幽的火光,还有一个苍白的人影,伴着诡异的铃铛声在宿舍楼梯上走去。怎么看都像是“鬼”。因此才有了下面一幕。
幽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她看不见,只能随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转头,手提灯向他凑近了点,光甚至可以打在他脸上。
“你是谁?”诺顿皱皱眉,又问了一句,把照着他的灯向旁边推了推。
“......”
幽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
“幽。先生,我的名字叫幽。”诺顿借助灯的亮光看清了她的脸,苍白无力,随时都会碎掉的样子,像快玻璃。
“你在干嘛,那是我的房间。”
“这里难道不是206吗?”她狐疑的又用灯照了下上面的牌子。206。
“是,我是住在206房间的,你来这...”
“鬼?”一个头发稍长,扎着半马尾的少年看到这一幕叫出来,但冷静几秒才说,“不对,相信科学。”
“也没有说要来新求生者啊?”他从204房间走出,走近了两人。
这时,夜莺小姐忽然出现,有些焦急的开口:“幽小姐,你不是求生,是监管者,我弄错了,因为也有一个新求生者。抱歉”
在思考幽到底是谁时,猜她是迷路的小孩,是小偷都没猜到她是监管者。
“监管?”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夜莺小姐接走幽,幽在走前还不忘鞠躬再见。
“诺顿,你说她可不可能打不死我们?”
“闭嘴吧。”他思索一番,“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