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比亚王国的恋人节,叫做灵恋,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最好的灵魂与你匹配、契合,那就会化为灵魂的相恋,生生不渝。
经过延续下来,也有了跟家人,恋人互相倾诉爱意的意思,也就是相当于一个爱身边人的日子。
到了秋季的这一天,辛比亚王国连夜灯火,爱意满城,皇宫贵族竞相举办各类活动,市场街道上到处有着想要寻找自己爱意的人,就算是某些骑士,也希望能够在那天邂逅一位只属于他优雅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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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零落,当太阳斜斜窜出山头,光芒伴着地轴线带来莫尔城白天,这座城市尤为寂静安宁。
朦胧的雾纱打上了光,水汽也就慢慢开始消散,不过看起来是个云很多的天。
于闻锁定目标,微弯身体,曲腿用力跳到另一座屋子顶,轻轻地落在狄黎旁边,他斜瞅狄黎,对方灰灰的耳朵上绒毛浸了一晚的雾气,粘成了几片,现在还带着层水,有点……可爱?
当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完全化为人行的他,黑黑的头发也沾了水汽,这份小狼狈却比不上莫尔城的……空寂。
没错,空寂,那么大个辛比亚的都城,而听秦究和游惑说以前早上四五点就有人陆续为生活而活动了。
自从那天秦究和游惑攻进皇宫,国王逃跑,秦究中了巫术,需要休养外,莫尔城的人民就瑟缩害怕地躲在屋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那种恐慌的气氛他们这些兽人路过隔着冰凉的石壁都感觉得出来,满条街就是,恐怕哥和秦哥在皇宫上看,整座城都是这样笼罩着害怕的,毫无生气吧。
游惑明令过兽人不会伤害无辜的人,秦究也带着受巫术而略些虚弱的身体到名士贵人以及平民家里妥谈,可是没什么作用,人们真的太害怕了。
于闻清晰地记得他跟着秦哥去跟人们谈谈,结果那户人家看到他直接吓得晕过去。
更甚……直接有死在屋子里发臭了的,都不愿意出来。
于闻真的不理解,明明之前压榨他们的是人类,为什么在这些有爪子的兽人反抗起来之后,还会那么表示出这么弱者的姿势。虽然吧,不是全部,但是这些普通人应该都被影响而觉得他们兽人是拿来赏玩的物种吧。
于闻垂了垂眸,看了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白皙还带着初晨的水汽,被太阳照成暖绒一层,难以想象之前他爪子被捕兽夹捕起来有多痛,越挣扎越是不开,那群人把他抓起来,丢到不知什么东西里,脏兮兮的,他疯狂地举起胳膊带着坚硬的捕兽夹到处乱锤,怎么都出不去,嗅着风的味道,离他被抓的那块地方越来越远,也许就要出克茂密森林了,他真的已经绝望了。
要不是他那个厉害得过分的表哥像神一样带着他爸出现,他都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活着了。
他哥逼着那群人说出来,结果他们根本没有钥匙,最后重伤了那堆人,不过没杀死,让他们自生自灭,能逃则逃,反正都在克茂密森林边围了。
被解救后也不好受,他没有爪子,怎么都打不开,只能垂着重重的笨拙夹子,他躺在除了让老于伺候着,帮他擦身上的血,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就是废了,对吧……”于闻那段时间都快崩溃了。
然后他哥收拾了他一顿,竟然着手教他怎么用胳膊和那个臭夹子活下去,继续捕猎。
于闻渐渐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就在那时,他哥竟然被抓走了,于闻很失落。
现在……还好。
于闻扫了眼狄黎,发现狄黎在盯着自己,细长的狼瞳眯了眯,锐利地打量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于闻愣神,反应过来:“啊……没什么。”
在狄黎疑惑的眼神中,于闻闷闷地再转了口:“你说……那些人真的那么怕我们吗?”
雾气已散大半,光落在于闻的眼睛里,看起来忧伤,狄黎看了一会儿于闻的侧脸,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只能……这样吧。”
狄黎跟于闻同步扫了几圈廖落无人气的街道,远方的屋子上还有另外一只兽人对这些见怪不怪的,对方身上带着一夜雾气,也在站哨。
时间慢慢过去,远方有着各类兽人的味觉,传递昨晚站岗的情况,一切安眠,没有什么大事。
过去的这快半个月里,听说莫尔城“陷落”的外城国王附庸们,准备了浩大军队攻打过一次,还有莫尔城的人们准备趁乱跟着军队逃出去。
兽人方攻下来莫尔城,可是也很大一部分被包围,秦究和游惑带领大家冲锋陷阵,击退了对方,但不知道还有多久会再来一次,或者更多的军队来,浓烈压抑的冲击氛围还是历历在目的。
有眼睛小心透过从内部钉上的木板缝隙,借着晨光看外面各方房顶跳来跳去盯看的兽人,瑟缩了一下,对家里人说了些什么。
孩子饿得发慌,每个人脸上都是憔悴,男人眼神疲惫,但是还温柔地看了看他身后的妻子和孩子。
今天是灵恋节,半个月他们的食物都快差不多了,但是节日,还是略微庆祝庆祝吧,他偷偷地去生火,火光微微,噼啪掉出了炉子,大火瞬间蔓延。
狄黎嗅了嗅空气,警觉地循着方向看去:“什么味道?!”
于闻跟着看过去,好像有点……烟?
于闻瞳孔缩了一点, 反应过来:“我去,起火了?”
“快通知王和秦哥他们!”狄黎落下话,然后转头抖了抖狼耳,对远处的兽人喊话:“去通知其他兽人!”
然后他们两位先冲到那户起烟的人家前,人在屋里恐惧尖叫,不知道该怎么出来,狄黎观察了一下,一堆人聚在二层木板钉的窗后,互相拥抱,其中的男人扭头过来,应该是想尝试破窗,没想到看到外面的于闻和狄黎,又恐慌地扭回头去,带着哭泣抱着家人。
“唉!!你们等着,我们会来救你们的。”于闻昂头大喊。
远方渐渐有兽人味道近来,稀稀落落赶来,那群着火的人更害怕哭泣地抱住一团,那烟大片大片地从石屋漏出来。
“我艹的,他们傻啊?”狄黎都忍不住暴了个口。
高齐睁大了虎眼,跳落在狄黎于闻旁边:“这什么情况?”
一只红豺兽人降落在高齐旁边,高齐的伙伴,叫赵嘉彤,她说:“怎么会着火?”
游惑和秦究还在后边,高齐叫起兽人们去捞水,然后打量这座屋子,准备起身上去抓碎那些木板,然后把那些人捞下来。
大火再起势,一家人被逼退得越往木板挤,孩子在哭,人在怕,木板竟然破裂出缝,松动着带着一个东西掉了下来——一个觉得很大声的小婴儿,应该是被抱着碰到了怪木板掉下来的。
那群人在尖叫,扒住石窗,眼瞳盯着细成豆。
所有在场的:“!!!”
高齐起身,正要抓住,有另一双爪接住了那个小婴儿,一只西洛克虎豹,皇家特养的兽人,攻城那天帮秦究游惑打下了最后的防守皇宫,叫楚月。
小婴儿掉了下来,躺在了楚月的怀里,竟不哭了,用小小的少了些光彩的眼睛盯着楚月她黑白相间的绒毛耳朵和蓝色琉璃制的眼睛,满眼好奇。
楚月稳稳降在了地板上,没在意各方盯着的眼神,她专注看着怀里的孩子,用爪子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笑了笑,勾起嘴,眼睛眯了眯:“哟,那么不小心,当心摔下来稀啪烂的,被野兽分食哦。”
大火已经快烧到身边,他们看着孩子被接住放下心又提起来,还在恐惧后边的大火,见楚月接住了孩子,纷纷反应过来,直接上手把那群人给抓了下来,一片视死如归的挣扎拯救好景。
火势很大,兽人们来帮忙的水不太够,对面的屋里有人探头探脑观看,被吓到。
秦究和游惑赶到了,游惑指挥兽人赶紧灭火,秦究吩咐安顿这一家子,捞过楚月怀里的孩子,递给小孩子的家人,那户人家盯着过去的伯爵秦究,有点害怕和不知所措,秦究没多说什么,安慰几句,让兽人带他们去避难,然后直接去周围几户人家劝说他们,不听劝就……强行说服(抓出来)。
周围一圈事情做完,火还没有灭下去,周围一群兽人传递消息,大叫传音,匆匆忙忙来回奔跑,场面乱中有序。游惑耳朵垂着,尾巴抡了一下,阳光线混合红黄大火映入浅棕色,如一盘杂和情绪的画板。
听到熟悉的脚步,游惑侧头看了秦究一眸,知道他疏散完了,便问:“还去哪?”
秦究带了点风尘,漆黑的眼里没有情绪地出自世间凡尘,回道:“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游惑没追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去看火势,秦究再望了他几秒,心里有点感慨,以他猫先生兽人的身份审判着迷失在权利欲望里的人类,便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吧。
他半晌才说:“亲爱的,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灭完?”
游惑静了静,回:“下午应该能。”
然后,他又侧眼看近日因为各种事而操劳的秦究,对方本身就很精悍英俊,身体更瘦了一些,面色没有以前有精神。
秦究心里估计也是这么想他的,游惑顿了顿,还是忍不了开口询问:“什么时候回来?”
秦究偏开眼斟酌了一下,给了个标准词:“额……估计快晚上才可以。”
“好,去吧。”游惑点头,他来主持接下来的事情。
秦究抬起步子,走远了几步,又被一声突凸的“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给唤停住了,他唇角弧度上扬,眼里是久经疲惫后的含着愉悦,转头用那双漆黑的含情黑眸回视也转头来目送他的亲爱的,承诺道:“遵命。”
秦究健步离开,游惑继续专注处理事情。
前伯爵的脚步踏上铺着原是灰色却因被人类的痕迹踏遍而发黑发亮的石板组成的街道,只有他一个人去,经过不知多少拐角,一直把太阳躲起来的云被逐步地变得更光晕,他才停在了一个屋子前。
这是一间被铁链牵上的铁门,像是笼罩什么罪不可赦的罪人专用,窗口是铁的栏杆,整体的黑色有一种压抑,但这确实是一个比较让对方安全的地方了。
秦究掏出钥匙,解开锁,推门,外面的光线打进这间黑暗的屋子,里面只有几件家具,和一个直挺挺垂头坐在床上的人。
“骑士长。”秦究先打了个招呼,背手将刚带进阳光的门关上。
骑士长抬起头来,这么多天阴郁的眼神里是疲惫,他审判似的打量着背光而来又走近他的秦究,一点也没有像一种战俘的狼狈,他明白,秦究根本没把他当战俘。
“秦究……”对方声音有点属于中年末期的沙哑,却还是带着那股坚定。
“嗯,我来了。”秦究扫视一圈家具布置,发现在桌上还放着他上午吩咐的一盘符合对方胃口的饭菜,视线回到骑士长身上,对方套着一件最朴素的白衣服,其他送来的衣服规规整整地放在凌乱的床头。
秦究抽了把椅子,正襟危坐就像在优雅地喝下午茶,骑士长胳膊搁在腿上,双腿岔开,直面秦究,空气中总有些东西说不出口,不阴暗,也不坦荡。
最终,骑士长开口,他好似想了很久很久,他想不通,但又合情合理,他终于提了出来:“为什么你要反叛国王?”
秦究沉默了一会儿,某些感情牌扯上了名利欲望以及职责,就变得无可奈何。
秦究垂了垂眼,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想推翻国王的,好像是从他知道自己父母是被国王谋害时,也好像不是,他貌似天生就是反骨,侵略性强,不太服某些管教。
但他偏偏在大多数人眼里非常优秀幸运,养成了良好的品质。这些谁规定的呢,他不时观察人类社会,救下很多人,得到了真情,也看透了制度和人心,哪有真正的和谐与永久。种种悲剧,各种各样人的不公,他怀疑这个制度,这个国家,以及整个人性,他就是这黑夜狂暴海水中的一片叶舟,漂浮前行,却想停滞逃离。
他意识到这一切算是需要了很久很久,他晚上睡不好,因为哪怕他功名显赫,权势鼎盛,享有盛名,他也还是可能会被国王以及其他人杀死。所以在游惑到来之后,他像找到了同类,一个冷静的却把疯刻到骨子里的猫兽与一个怎么都掩饰不住疯劲的人类在命运的安排下遇见,他不信神,但这一切都像是无法言说的缘,就是他,只有他,做成了这件事。
秦究顿了好久,才笑出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但是很坦荡,藏了很多年很多年的那种,低哑沉稳的嗓音哼吟隐匿在人世间属于疯魔的低语:“可能,这就是我的归宿吧。”
对不起,骑士长,也对不起他根本不在意的人类欣赏期望,但他不会选择其他条路。与其在这人世一直假装安稳,还不如掀翻这些虚伪。
骑士长沉默了,他是看着秦究过来的,秦究真的非常优秀,熟悉的看他吊儿郎当,不了解的觉得对方帅气优秀,偶尔违纪律,从不怎么收敛他强大的攻击性,是一头可以杀敌千百的绝傲雄狮,懒于世俗,误入人类社会。
“很多骑士和君主对著名的骑士的优秀品德与勇气耿耿于怀。”——《堂吉诃德》
秦究骑士不仅因他英俊绅士而使他从辛比亚王国声传千里,他拥有骑士精神所追求的——谨慎、刚毅、勇气、忍耐、坚定,除这些,更是有一条很重要的优良品德——尊重女性(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这是很多骑士没有的,当时的骑士只尊重贵族女性,而不包括平民女性。他是老国王看赏提拔的,大半骑士生却在为另一位服务,在许多事情上追求平等,作为骑士的职责就是为他们追随的人效死,可秦究骨子里偏不服从。
这些,骑士长已经看出来了,将一只寒冬雪山上的独狼丢到温柔草原,也压抑不了太久兽性,会激发他更大的野性。
“也许吧……”骑士长想。
他理解不了,他太忠诚了,一大半辈子都在忠诚,对那些不正义的事只能皱皱眉,兴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总该让所有人有自己的归路吧。
“我知道了。”骑士长回答,然后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一些不服和愤懑,也许就一直在心里沉默下去吧。
秦究秉持扶贫济弱,但可惜这位国王并不是一位关爱人民,公平正义的人选,这位国王为君十几年,秦究在成长时,他在一味地效君迂腐思想与正确的人道主义间,理智清醒地选择了人道主义,他并不违背作为一个骑士的精神。
没有气愤,也没有责备,秦究知道对方已经知晓了,他们挺熟悉彼此了,对方只是接受不了,还需要缓缓,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那就这样吧。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秦究还是道了歉,用骑士的礼仪对他最敬重的前辈行了礼。
然后,长久地陪着对方在这片防止对方自杀和反抗的安静居所沉沦于时间与纠纷回忆。
骑士长没抬过头,秦究也坐在对面盯了长久。
估计,在阳光颜色变得黄绿,跳跃过层层叠叠的屋角,折射进那个狭小的窗栏,静谧的石房里,石壁上用手写的几个“+”很明显,已进黄昏,黑夜即将降临。
最终那时,骑士长劳累地抬了头,直视秦究看着他的漆黑眼睛:“你走吧,你还有人在等你。”
秦究起身,放回了椅子,背身侧头回看对方:“好,不过,您想跟你的家人见见吗?他们在家里过得还行的,没有什么意外,就是多少次请求我让他们见见你。”
骑士长的沉郁眼睛亮了一下,但又收回去了,沉沉的嗓子过几秒才响起来:“还是不了吧,怪我给他们灌了很多思想。”
秦究点头,走向铁门,转头凝望了骑士长几秒,抽手拉开了门,随着离开的风留下了句:“灵恋节快乐。”
骑士长望了望关上的门,门外的锁声与脚步声已远去,又陷入了沉默,秦究留下了一个布袋,里面是他妻子所做最熟悉的面包,以及纸条。
黄昏切夜,秦究独自走回皇宫,没人的街道在这么十几天内还是有点陌生,一点灯影也没有,他凭着经验和感觉,走了回去,好在皇宫是亮的,那里,有他灵恋节必须一起度过的人。
路上遇见高齐和赵嘉彤,高齐跟秦究随意打了招呼,又跟赵嘉彤去莫尔城其他地方了。
月光还没升起来,于闻和狄黎远远地叫了句:“秦哥!”秦究让他们在屋顶上别跳下地面来,他们两位昨晚守夜,今晚还是他们,白天救火中途被游惑叫到一边休息去了,精神状态还不错。
楚月倒还是在皇宫,跟他随口寒暄了几下,就叫他赶紧上去陪王,意味很明显:灵恋节呢,快陪你的爱人去。
走上点了炉光的皇宫台阶,沿着走廊,走回了熟悉的房间,里面点了几个蜡烛,火光摇曳,墙上映有影光,他的猫先生在那里等他。
“回来了?怎么那么晚。”游惑坐在床边,脸上有点疲乏。
“事情有点难以沟通,但是应该会越来越好。”他坐在了游惑旁边,吻了对方没舒展完全的眉头,“辛苦了,亲爱的,等了我那么久。”
游惑让他坐床上,巫者吩咐要修养,游惑有要求过秦究,但这情形不太可能,他上午赶过去起火人家,没有吃午膳,包括处理事情一整个下午,没有吃饭,于是游惑估摸到了,拜托922熬了粥,盛在了碗里,等秦究回来。不出所料,他要求弄烫的,到了现在,刚好温的。
游惑垂了垂眼,端起了碗,亲自舀起含肉的米粥,凑到秦究嘴边,秦究挑了挑眉,然后愉悦地张口,温热的粥下口,抚平了很多焦虑。
看游惑喂了几次,秦究说:“亲爱的,我自己来喝吧。”
没想到游惑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我喂得不行?”
“不是,没有。”秦究瞬间乖巧。
游惑端着碗,把勺子放在碗里,直直地看着他,示意他说。
秦究说实话:
“真没,看你喂得辛苦,不忍心。”
“没你累。”然后用眼神示意秦究。
“哦,好的,明白。”秦究乖乖当病人坐好,接受爱人的喂粥。
喂完,游惑搁下见底的碗,启唇,对秦究说了句:“灵恋节快乐。”
秦究有点愣神,游惑在学习人类知识的时候,眼神无语,吐槽过为什么人类那么多屁事立节日,秦究那时笑着跟他说还是必须要了解的,虽然秦究自己对节日毫不在意,但是为了在人类社会交际,就得了解习俗和环境。
游惑后来也记了下来几个重要的,这种节日,对当时的他来说,压根没什么意义吧,令秦究意外,游惑记住了“灵恋节”。
这也许就是两个疯子的互相契合。
猫兽耳朵绒毛在烛光下暖融融的,恋人的眼睛在夜晚带着黄色的光融合了情意,让人忍不住热吻,墙上的两个影子交汇,绵长而亲密。
皇宫内,楚月在尝试跟别的兽人交流,聊得还挺开心,她好像在这方面是有点天赋,可惜被抓来皇宫里久了点,有点生疏,毕竟和有教养的那群宫兽实在处不来。
(思索)二货话本小说,不允许6000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