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于闻小雪豹离开温暖的安全区家跟着游惑去打拼,游惑是个独猫行走派,这时候就跟狄黎小灰狼便有了更多深厚的交流,产生熟悉和依赖感。
狄黎的狼毛坚硬,仔细摸起来就像刺有点多,于闻摸了狄黎的耳朵一下,然后手又缩回去了,被狄黎的尖牙咬了一下下巴,痒痒的。
于闻疑惑:“你干嘛?”
狄黎理所当然,还带这点生气:“怎么?嫌弃我的耳朵,别人还摸不着呢。”
于闻:“什么啊,你今天的知识传授完了?”
狄黎:“昂。”
于闻感觉自己又被讽刺了,也就是这只狼反讽他学不好知识,狄黎由于出色,被游惑指派去教导其他兽人知识,之前这工作是秦究和游惑自己在克茂密森林给个别兽人做的,现在总需要其他的来接力,狄黎负责和秦究从辛比亚派来的人类导师交流学习,双方探讨如何让兽人更容易接受和学习,这其中接受不良好的自然一直包括于闻。
于闻:“……”你们这些兽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学进去的,他轻轻掐了狄黎一下,然后独自生闷气。
没错,于闻也出柜了,跟这位格尔灰狼家族的重要孩子兼他哥及他哥配偶都看重的狄黎,也是他熟悉的共患难的搭档,那种经历怎么也会印象深刻吧,跟着狄黎去了格尔灰狼家族那边后又去找他哥,然后渐渐地就……
他还没跟老于说,老于也没看出来,想到老于那肯定要气厥过去的样子,就一阵窒息,再加上上回再去一次莫尔城看了他哥的婚礼,看他哥和秦哥一脸幸福的样子,那真好呀。
以至于于闻自己都记不清他下意识看了狄黎多少眼,狄黎的视线有多少回与他相撞,其中的情绪大差不差。
距离新辛比亚成立和他哥结婚又已经过去了几年,于闻偶尔有时间回去看老于的日子都不敢跟狄黎太亲近,怕老于闻出什么来,老于感叹儿子长大了、就是不太念家了,殊不知于闻在安全区外也像有了个家。
狄黎家嘛,一群聪明的格乃尔灰狼当时嗅到点什么,坚定地眼神一变,安慰起于闻,并且打算某段日子捕猎捕好的,送到老于那去,于闻惊讶不已,忙说自己老爸可能接受不了才让他们放弃。
狄黎貌似有点坏又有点期待从背后抱住了于闻,咬他的后脖颈,舔着他的皮肤,轻轻地问他:“孩子怎么样?”
于闻回忆了一下巫者说的话:“嗯……状态还行,巫者说状态不错,估计不久就可以出来了。”
狄黎一直都觉得这接受新生的责任和鸭梨有点大,不过跟于闻一样,更多的是期待:“那是不是可以去一起去看老于了?”
于闻心里焦躁与担心,他抓住了狄黎的爪:“嗯……”
现在狄黎进化得也很跟他当初跟去攻打辛比亚的程度一样了,几乎是人形,去辛比亚不会引起那些人类的提防,偶尔可以变出耳朵、尾巴、爪子,也可以变为狼形,他们已然是新克茂密的新一代主力者。
不过于闻和狄黎还是习惯性保持住了像游惑那样有耳朵、爪子、尾巴的形态,因为在森林里,捕猎、防御、攻击,这些东西缺一就不方便。
至于孩子嘛,那可得从古老的巫术再次重新被看待开始了,秦究自己也是巫师的后代,拥有一个月来克茂密森林休息检查身体,顺便学习传承巫术的权利,但那个时候辛比亚的专管人士们就非常忙碌了。
秦究来时是十个月前,由于巫者逐渐感觉秦究身体没什么大问题,秦究可以光明正大跟自己的猫先生亲密的“假期”便缩成了一个星期。
那个时候,游惑已经深深了解狄黎和于闻出柜的事,这在他和秦究结婚之前就察觉出来了一些眉头,游惑就是没说,秦究在举行婚礼时也发现了异常,但是也不捅破。
就这么过了几年,秦究和游惑都隐约地瞒着老于,直到去年夏天秦究来克茂密森林修养,狄黎和于闻主动在一个蓝紫的黄昏和他们坦白解释了。
游惑没表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下水抓鱼了,多抓的鱼在爪子里扑腾,游惑带着水上了岸,便抓着鱼去生火了,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
秦究现在河岸边面对忐忑的他们,只是笑了笑,早知甚深的黑色眸子里笑意盈盈:“祝你们幸福,你们觉得能过就好,你们王跟我意见一样。”
在那段日子,那位年老的巫者就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本更更更加古古古老的巫术,看那被书虫和干了的青苔泥土沾得大差不差的书页,于闻咽了口唾沫。
秦究叫上狄黎和他,跟巫者在知识树屋一起盯着那本书,那本书摊开,被精心清理和修复了一下,下面是一堆的其他巫术书和古老兽文,阳光洒在上面,上面左边画的是两只公的兽人右边是母的兽人,两个箭头分别引下来合为一体,下方是新的兽人幼崽。
秦究心中争论的点是这打破了生殖隔离和生殖能力的问题,而巫者也没见过这么敢的巫术,即使巫术这种流传已久的东西放到现在的时代也很少有兽和人信,但它就是存在,并且还是管用的,他们觉得这对人类和兽人之间都有很大帮助,并且这完成巫术的过程不伤害任何一方同性兽人。
于是他们决定试试,狄黎和于闻是知道后主动了解的,秦究询问过了他们,即使很忐忑,他们毅然决定试试。
这个巫术的要求首先需要双方结合时的体液混合在一起,年老的巫者找了个木头罐子给他们,狄黎和于闻对视,于闻先害了羞,雪豹的耳朵绒毛下和脸上全是粉的。当天晚上,狄黎特别凶狠,于闻几乎是求饶,但是为了满足罐子容量的条件,两人还是继续了,于闻理所当然地躺了一天。
不过好在这个巫术开头成功了,过程的话嘛,也得很忙,找这个药材要那个环境,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其中一方必须给予未成形的孩子温暖,也就是长时间抱着,相当于孵化,小小的孩子在一个半透明的光团里,于闻感觉这刚开始像就团毛一样小,随着时间长了,光团越来越大。
据巫者和秦究说,上面的注释应该是十个月,跟人类的孕育期差不多,这也证明了人类刚开始确实是来源于克茂密森林,兽人人类同根同生。但是确切时间其实不清楚,那段话也就是从模糊的字迹推测的,克茂密森林也没有这种事的传闻和记载,这个巫术也极有可能是个设想雏形。他们安慰狄黎和于闻耐心等待,如果真有了幼崽,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如果没有,也不会真伤害他们二人什么。
于闻已经抱了这个孩子快十个月了,真的太累了啊,睡觉不好翻,吃东西不好吃,抱着时还会感觉那光团里的东西蠕动踢人,至于抱的时候满满想的都是些:如果有了孩子该怎么办,没有母乳这种东西到底该怎么带大它,孩子到底要带到哪里去,怎么教呢……他又想起了老于,老于当初知道自己有小宝宝了也是这么担心的吗?
狄黎吻了吻于闻疲惫到都弹不起来的耳朵,揽着于闻睡下了,孩子今晚在巫者准备好的温泉里,他们明天决定去见老于了。
安全区,一大清早,天气不错,昨天狄黎已经向教导的人们和游惑申请过了,凌晨时捕了猎物,跟着于闻一起赶来安全区。
鸟雀欢悦跳在林梢:“叽叽叽叽,那是不是于闻?”
同伴隔着一棵树:回他“咕叽咕叽,好像是的哎,他旁边那只兽也好熟悉,是……是那个狄黎对吧?”
大老远的黄鹂飞过来掺和:“是哈是啊,他们关系可真好哩。”
“那个狄黎帮过我忙呢,看起来太聪明了咕哩。”
“叽叽,于闻已经好久没回来看老于了呢,这几个月了吧?”
“咕噜叽叽,是滴呢,自从去辛比亚的大批兽人回克茂密那时候啊,就与狄黎一起去主森林心跟着王忙活去了。”
说完他们一起感叹:“都好几年了啊……”
安全区的气氛依旧特别好,于闻家对面的熊伙子,早就有了母熊,跟着熊母亲一家人生活一起美美满满。
有几回来看老于,老于都表示暗示于闻,顺便狄黎一起劝,殊不知自己儿子和狄黎正是一对了。
于闻拍起了门:“爸!爸!开门勒,我们回来了。”
不知道老于是不在,还是没起,竟然很久没开门,看来是去别的地方捕猎了。
于闻扭头看了眼狄黎,只好无奈地摆摆手,虽然他们可以爬上树钻进去阁楼去开门,但他们更想等等老于,狄黎只好主动拉着他去邻居附近那儿打打招呼。
很快就有兽人理解出来,他们是一对了!
游惑和秦究最开始就是在这里出明面,光明正大出柜,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同性情侣站出来,也没有掀起多大波动,有些兽人接受不了,私下嘀咕,终究受不了这双王的威力,只能吞声不说。
而狄黎和于闻这么明晃晃地牵着手回安全区与他们打招呼,也算是稀奇了吧,也许受王他们的影响和知识比较深,接受度更大,思想也更高呢。
他们在安全区转了一圈,回到了老树洞前,老树洞还是很干净,只是年岁看起来更大了,有点带着古老年岁的感觉,于闻鼻子突然有点酸。
好在不久,老于抓着猎物回来后,看到了他们两个牵着的手,又惊讶得快撑不住了,他们都冲上去扶他和猎物,这一下又把于闻的眼泪笑得没了。
于闻拿过猎物,结合起来去做汤,老于和狄黎贴近而坐,这样的安排主要是于闻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于和谐地解释。
这次气氛僵硬,老于一只斑豹带上皱纹,阴沉得像是老了好几十岁,颤抖的手抓着碗半天没喝一口汤,不过比起上次外甥出柜,已经接受得算好了。
狄黎开了口:“哎,爸,别不喝汤啊?早上刚从主森林心附近捉的,不喝不热了就不好喝了吧?”这声“爸”叫得特别顺口麻利。
老于:“……”这股窒息……
于闻耳朵微垂,有点心虚:“爸——你别这样子嘛,我跟狄黎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了,你看不好好的吗?真的。”
狄黎点头,狼耳朵竖起来:“而且孩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于闻扭头看满脸真诚的狄黎:
“??!”你怎么那么早就说了。
老于表情变了一下,他震惊一大跳,合理冒出了疑问:
“你们两个哪来的孩子?!”
然后又转了口,冷静了下来:“……你们,抚养了谁的孩子?”
于闻:“emmm……我们自己的。”
老于盯着自己儿子,差点就把碗泼过去了:“你们自己怎么有孩子的?”
狄黎摁住岳父的手:“爸,听过那个森林巫术吗?”
老于点了头:“昂,是秦究也学的那个,是不?”
狄黎竖起大拇指:“哎对,就是那个,秦哥嘛和巫者从古老法籍里发现了一个巫术,可以结合同性兽人,生育下孩子,我和于闻跟他们商量好了的,算是主动实验。”
于闻支支吾吾地给老于解释: “对……对的,爸,我已经孵了那孩子快十个月了,巫者鉴定,不久后就可以出来了。”
“啥?蛋?”老于看了看于闻的肚子,又抓住了于闻的手,瞪向了狄黎,话冲着于闻问:“你没蛋啊?怎么孵?”
狄黎抓住老于的手,让他慢慢放开被抓得叫一声“痛”的于闻,自己主动解释:“哎,爸,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然后在两人九牛二虎之力的合力解释下,老于理解了一点,最后茫然地跟着狄黎于闻的思路走,问了一句:“那孩子,什么样啊?那出来得什么品种?”
于闻说:“爸,我也不清楚啊,他就缩在那么一个光团里,我也看不清嘛。”于闻伸爪比了一下。
狄黎:“爸你放心,我保证,生了后跟于闻姓,我家都同意了的,都随你们的意儿。”
老于对自己真的多了个孙大吃一惊,在再次确定大概什么时候孵化后,深呼吸几大口气,脸上一脸郑重,便开始喝汤,逮着两人就说于闻小时候的一大堆事,丑事好事都有,狄黎笑了笑,被于闻脸红地掐了下。
老于开始嘱咐了,他还真是个操心命:
“带孩子不能没有耐心,第一次当父亲啊,要做好准备……”
然后吩咐了育孩大方等一大堆细节,听得狄黎都晕头晕脑,只得请求叫停:“爸,这必须得孩子生下来再说,现在讨论那么多,根本不知道哪套方法适合它,对吧?慢慢来,咋们两家一起带,肯定能带出一个好兽来,是吧?”
老于才反应过来:“对!到时候再说。”
之后主要拉着狄黎吩咐刚出生的孩子怎么照顾,关于请别的母兽喂奶该怎么办,狄黎就去收拾碗菜了。看来老于非常自然地把自己儿子当成“母”方那个。
总之,这次出柜非常成功,在不久后,宝宝从那光团里出来了,一出来就是兽人的形态,有爪子有耳朵有尾巴,其他地方还不带绒毛。
于闻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看,他一出来就是个兽人样子。”
狄黎接过,戳了戳脸,小兽人睁着眼到处瞅:“是啊,怪可爱的——爸,来,你抱抱。”
老于小心翼翼接过这孙子:“小兽兽啊,好可爱——小惑,来。”
游惑接过来,婴儿看到他就要哭,被秦究笑眯眯地接过去:“亲爱的王真厉害,于闻的孩子跟他一样敬重你。”
游惑:“……”你有完没完了?
格乃尔灰狼家族的成员慢慢抱,这个孩子的消息在克茂密森林流传起来,连辛比亚外的国家都有耳闻,引起大陆的轰动。
赵文途和舒雪的孩子现在已经去上托儿所了,而922和154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已经9岁了,唯独秦究游惑这两位结交最早的没有。
三十多岁,已经是人到中年,此时的国情都在步步变好,在秦究国王和游惑领导者的共同统治下,所以这也让两位逐渐有了更多奔走见面的机会。
游惑和秦究偶尔逛街,看着快乐奔跑的孩子,孩子玩得很开心,撞到了便装访民的秦究,秦究抱住孩子,笑着玩笑道:“小心点,小朋友,当心惹到旁边这位叔叔,把你抓起来吃掉。”
游惑面无表情,小朋友看了一眼,倒是被吓到了,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回复:“才不会呢,辛比亚现在颁布的《人类与兽人法则》可厉害了,他才不能随便伤害我呢,我……我父母会让秦究国王和游惑王后主持公道的。”
他所说的两位其实就在面前,秦究放下小孩子,跟他打招呼:“玩的开心哦。”
孩子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跟小伙伴玩去了了,秦究继续牵着游惑的手,感叹道:“亲爱的,你看小孩子们,玩得都挺开心的。”
游惑扭头问秦究一个一只他在想的问题:“你想要孩子吗?”
秦究笑了笑:“亲爱的,我更想听你的想法。”
游惑欣然表示:“不想。”
小崽子太麻烦了,到时候有了,不知道是在克茂密森林待久点还是在莫尔城呆久点。
秦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游惑之后也没提过。
然而在某几个瞬间,游惑还是感觉到,秦究还是有点想要孩子的,游惑斟酌了一下,觉得如果收养的话,是人类孩子还是兽人幼崽,自己孵化的话,有点太累了。
他们的话,遵从谁有实力谁做君主的制度,而且辛比亚君主必须与克茂密森林领导者有良好的关系才行,至于自己孩子能不能成为君主,又成为怎么样称职的君主,要看自己实力和人民挑选了。
这样想了很久,最后,他瞒着秦究,偷偷使用小伎俩拿下了亲密时的液体,在克茂密森林独自孵化孩子,好几个月忙得要死,偏偏秦究自己嗅到不对过来了。
秦究吻了吻游惑的嘴角:“亲爱的,辛苦了。”
游惑抿了抿嘴,猫耳朵抖了抖:“孩子你带,我忙不过来。”
秦究答应,抱住瘦了的爱人:“莫尔城医疗条件更好,奶这些也是够的,什么都更方便,刚开始就我带。”
再之后,孩子出来时,是一只西波纹亚猫咪,小小的猫咪蜷缩在游惑怀里,要找奶吃,秦究吻了吻游惑疲惫的眼角,抱走了闹起来的猫咪,喂它奶瓶。
据巫者自己与医者有多年交集的经验,应该也是只兽人,尾巴上,秦究轻轻地抓起来看了下,也有特殊的毛纹,但是没有他的猫先生大,也将不会成为决判领导者的一部分,也不再是领导者的象征。
慢慢来吧,谁都有自己的日子,生命总要延续,一切都在变化,爱和历史会在时间里传流衍生,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