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从欺骗中走来,又走回欺骗中去;人们抨击欺骗,却沉沦于欺骗的快乐;我们说要救赎,却连自己都救赎不了,又谈何救赎别人?”一片漆黑中,少年喃喃自语道。
……
不知过了多久。
原木色的桌椅,绿到发黑的黑板,讲台上零零散散几根粉笔头,阳光被窗口和摇曳的树枝切割成细碎的小块,俨然一派正常学校教室的样子。
如果无视讲台上被当成“粉笔头”的人类断指,地面上的已经干地发脆的血迹。还有窗外所谓“树枝”的人类手臂,其中的骨头被抽掉了,只剩软软的手臂无力地搭在树干上,一阵腥臭的风吹过,手臂就像在轻轻拍打树干一样,发出啪啪的声响 。有时候风刮的强劲一些,一些肉会被吹下来,吹到窗户上,在窗上留下丝丝血迹的模样,那确实是一间无比正常的教室。
黑板旁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音响,看起来摇摇欲坠。
“教室”里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此刻无一例外趴在桌子上,像在睡觉。
诡异的静谧包裹着沉重,期盼着充斥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纷纷醒来。教室内怪诞的景象立即引起了喧然大波,一霎时人声鼎沸,胆小的吓得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颤抖不已;一部分胆大的占了起来观察四周,更多的则是与身边的人交谈着些什么。
坐在后排靠窗的一位20出头的少年此刻正揉着眉心,迷迷糊糊地从桌上直起身来。当窗外腥臭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时,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转头就看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树枝。
他皱着眉,又看了看窗外的景象,发现天空一片灰蒙蒙,没有云彩,灰色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就连投出的阳光也呈现出奇怪的蓝灰色。
他盯着太阳看了一会,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眩晕感,耳畔人们的喧闹声似乎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吵,让人更加烦躁。
“真烦人……”
他猛地回头,自己后排坐着一位面色苍白,双腿打颤的高个男孩。
“喂,你是不是叫高顺遂?”
“啊?你问我?对……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就对了。我叫归欺,不过,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语毕,高顺遂的脖子上突然多出了一段锋利的玻璃碎片,伤口处瞬间喷涌而出猩红的血液,溅到了归欺身上。高顺遂表情有些呆滞,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没过几秒血就从指缝中挣脱出来,你更快的速度汇聚成一条殷红的锻带。
没过多久,高顺遂双手缓缓垂落,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被染上血的玻璃片上,陡然闪过一阵耀眼的白色辉光,很快又消失不见。
归欺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他就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撕裂感,就像有一只手死死的捏住了他身体的两边,用力的撕扯自己的身体。
“梦醒……时分。”归欺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睁眼。
打扮的颇古色古香的青色调的卧室里,长相与高顺遂面色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斜靠在床上,眯起眼睛打量着归欺。归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床上还坐着一位漫不经心翘着二郎腿拨弄着自己头发的女人。
女人看到归欺和床上的男人都睁眼了,伸了一下腿,站起来轻声道:“治的怎么样了?”
“好了。病根已经被清除,那我之前说的那件事……”
“我会帮你找的。在河流中,找一个会发光的红色物体……你这要求也够奇怪的。”
“找到了告诉我。还有,不要跟别人说。”
“五天后,青鹤楼见。”
“嗯。”归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
“怎么了患者?”归欺头也没回。
“你为什么……要找那种东西?”
听闻此言,归欺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男人。
随后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加入「寻心者」,我就告诉你。”
穿过曲折的走廊,走过开着郁郁葱葱青色花的庭院,走出大门。
大街上也像「患者」的家一样,整体呈青色调 ,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古风气息。
各色衣着的人们步履匆匆的走过,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阵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亲爱的地球的臣民,请牢记你们的职责:努力净化地球上的放射性物质,让我们一起,我们的子孙早日回到地球上过安居乐业的生活!
归欺不屑的抬了抬嘴角。
当时怎么没那么努力,现在都是天天挂在嘴上,要是当时能够立刻阻止排放核污水,也用不到现在的那么多废话。
大家也不用都住在有计算机构成的世界内,看着千篇一律的无聊风景,还要担心储存计算机的卫星的维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