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考试！”
何欢瞪着眼，愣愣的看着李思行，再次询问：“你是说考试？这周？”
李思行能感觉到何欢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犹豫着开口：“是的...就这周...”
不是，这才多久？
何欢默默吐槽，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毫无生气。“考试不会还要排名吧？”
张哲从前面突然出声：“当然啦~还要表彰呢，也没啥，就发发奖状而已。”
何欢被吓了一跳，依旧打不起精神。
“没事，习惯就好，正好可以看看你到底在学校什么名次。”李思行尝试安慰。
何欢表示不想面对......直起身子说：“万一没考好我爹会骂死我的吧。”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却眼神中透露着不宜人察觉的难过。
“没事，我帮你补习，你底子好，没问题的。”李思行轻拍何欢的肩膀。
前面的张哲转过头来说：“那李大学霸也帮我补补习吧~我不想考全班倒数第一了~”
......
“你没救了，让你同桌教，数学至少50。”
张哲无奈转过头。柯嘉怡扭头看了一眼说：“你不想学天才也教不上50。”
张哲盯着她：“喂，柯班长怎么也会调侃我？你不想教我还不想学呢？反正也学不进去，蒙够20就行了，死不了。”
“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但也得真诚一点吧？”柯嘉怡放下手中的笔，微蹙着眉看着张哲。
张哲没理她，走出了教室。
因为考试的原因大多老师都在复习，“严莉莉”直接让同学看卷子，不会的问同学，同学不会问老师。
“哎呀~还是老班的课轻松。”张哲靠在座位上，看着柯嘉怡认真的背影。调侃道：“大学霸有不会的题目吗~需要我看看吗~”
柯嘉怡没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看题，张哲快要无料死了，只好尝试去骚扰后面两位了。
“两位...”还没说完就被何欢打断“闭嘴，这次我考不好就赖你了。”
老班不知是什么时候悄咪咪走到了张哲旁边，轻轻开口说：“咱稍微学一点都不行吗？”这可给张哲下了一跳，楞楞的看着，低头悄悄嘀咕：“学不会啊...不然我早学了。”
宋严一巴掌就拍了上去，“你这小子，考不到50叫家长了啊，能的你。”
“哎哎哎，别啊老班，40行不行？45也行，哎呦喂50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上不去啊。”张哲慌里慌张的求情。
“不会？你同桌摆设啊你？”宋严有些无语，说完就走了。
张哲愣在原地，扭头看看柯嘉怡，只能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接着，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手，张哲楞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柯嘉怡。“试卷啊，你不给我试卷我怎么教？”
张哲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睛放光，“你教我？”柯嘉怡有些无语说：“学不学了？”
张哲利索的把有些皱巴卷子给了她略微尴尬的摸了摸头说：“学学学。”
何欢可谓是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复习，眼神瞟向李思行。李思行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主动提出帮助。
叮--随着铃声的响起，何欢疲惫的趴在桌上。耳边响起张哲的声音：“哦~我悟了，考试50一定没问题！”提起分数何欢朝着李思行问：“你觉得你能靠多少？”
李思行思索片刻弱弱地问了一句：“需要我谦虚一点吗？”
......
“不用，直接说实话。”
“一般来说第一次考题不算太难，应该140及以上吧？”李思行认真回答。
何欢无奈：“但愿吧。”
一节课过得快，两天过得也同样快，考试开始的匆匆忙忙，结束的也匆忙，回到教室的何欢双目无神。李思行支着头询问何欢：“感觉怎么样？”
何欢沉默，何欢无语。
“不知道。一般。”
发试卷那天，阳光把教室切割成明暗两半。何欢盯着桌上的数学卷子，红笔写的“128”像团温暖的火，烧得他指尖发烫。李思行的试卷倒扣着，边缘露出的红色批注勾得人心痒。
“别看了，再看我的卷子要被你盯出洞了。”李思行笑着翻开试卷，147分的数字跃然纸上，“最后一道大题步骤漏了，扣了三分。”
何欢撇了撇嘴，却在低头时看见李思行草稿纸上画着的小提琴，他属实是没想到，原来大学霸考试也会开小差啊。张哲从前面探过头来，手里的卷子像面白旗：“老班说我进步显著哦，51分呢，我就说我能上50吧~”
“这有什么可骄傲的？及格90你要补的还多着呢。”柯嘉怡在一旁无奈地说。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何欢注意到李思行有些累，忽然想起昨晚补习时，少年用细长的手轻轻扶额略显疲倦，像是有什么心事。
“何欢，来办公室一趟。”宋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飘着浓茶味。何世成的手里捏着张排名表：“数学128，语文121，英语132，物理80......”他的声音里带着何欢久违的温度，“年级第13名，比我预期的好。”努力笑出比较和蔼的笑容，手轻轻拍打何欢的肩膀。
何欢盯着他，忽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这个男人也是这样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指节发白却一句话不说。成雪走来轻声说：“这次考的很棒哦，你爸还不信呢，我就知道你能行”成雪笑了笑“欢欢想吃什么？今晚阿姨都给你做。”
何欢不知为何想起了李思行鬼使神差地说：“我想邀请同学来家里吃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听见自己说，“成阿姨做的糖醋排骨，比学校食堂的好吃一百倍。”
李思行抬头看他，瞳孔里映着走廊尽头的晚霞。何欢忽然发现，这个总是挺直脊背的少年，肩膀其实和他一样单薄，像两只并排站在枝头的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温度。
周末，成雪在厨房忙得团团转。何世成破天荒地系上围裙，笨拙地切着黄瓜。门铃响起时，李思行在后面跟着何欢，好像第一天去学校那样，只不过这次说何欢带路了，听见成雪惊喜的声音：“哎呀，你就是何欢的朋友李思行吧？快进来，阿姨给你做了糖醋排骨。”
李思行站在玄关处，手里提着盒包装精致的茶叶。何欢注意到他领口处露出了银色的小提琴项链，在灯光下轻轻晃动，仿佛承载着少年的梦想。何欢看到时愣了一下那条项链他太熟悉了，是妈妈为粉丝做的项链之一，没想到有一条在他这里。
餐桌上的气氛意外地温馨。成雪不停地给何欢和李思行夹菜，何世成笑着说起何欢小时候把钢琴谱当折纸玩的糗事，回想着曾经，何欢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父亲说这么多话了。李思行吃得很慢，每一口都仔细咀嚼，仿佛在品尝某种陌生的温暖。
李思行开口问道：“为什么会想请问来吃饭？”何欢抬头看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就当是感谢你给我补习了，以后还有很多需要你帮我的呢。”
深夜送走李思行后，何欢在书桌前翻开日记本。月光透过纱窗落进来，照亮新写的字迹：
9月15日晴
爸爸的手很暖，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父亲说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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