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接人

“日子像旋转木马，忙碌又重复，可一想到即将与你相见，平淡日常都变得闪闪发光，满心期待奔赴有你的时光。”

下午，绪琉希从合宿的地方出来，开着车去机场接何运晨。到了机场接机口，她举着一块写着“何大律师”的纸牌，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

　　何运晨下了飞机，拉着行李箱往出口走，一眼就看到了绪琉希。她穿的那件浅灰色外套还是上次视频时见过的，手里举的纸牌边角有点翘起来，大概是路上被风吹的。他看着她踮脚往这边张望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暖乎乎的。

　　周围人来人往，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得咕噜响，远处还能听见广播喊航班号的声音。何运晨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眼睛一亮，赶紧把纸牌举得更高了些，心里突然觉得，这趟飞机坐得再久也值了。

　　绪琉希“大律师长途跋涉，辛苦啦？”

绪琉希眼尾微弯，迎上去接过行李箱。

　　何运晨“不辛苦，毕竟是来看某位大忙人的。”

　　何运晨“不过确实有个case要跟进——刚好顺路。”

　　何运晨笑着跟她说，他没提其实这个案子是自己特意接的——最近手头的案子本可以推给其他同事，但他想着能顺道来见她，就主动揽了下来。

　　阳光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斜斜照进来，他看着她弯腰调整行李箱拉杆的样子，喉结动了动，把“专门”两个字咽了回去。

　　心里清楚她总爱操心别人，要是知道自己为了见她特意绕这么大一圈，肯定又要念叨“别累着自己”，说不定还会偷偷往他包里塞润喉糖。

　　他抬手虚扶着她的后背往出口走，语气轻松。

　　何运晨“反正工作在哪儿都是做，还能顺道蹭你一顿饭，不亏。”

　　其实机票是昨晚熬夜开完庭后抢的早班机，下了飞机连领带都没来得及换，西装口袋里还装着她上次寄来的薄荷糖——怕她担心的事，他向来藏得深。

　　绪琉希发动车子时，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叩了两下，车载音响适时流出舒缓的爵士乐。何运晨解开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目光扫过副驾储物格里露出一角的水果糖——那是她总爱囤的牌子。

　　绪琉希“先去接我师弟，记得吧？”

她转动方向盘汇入车流，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阴影。

绪琉希“他说今晚订了家粤菜馆，非要让我尝尝他推荐的虾饺。”

　　何运晨“荣幸之至。”

何运晨目光温和，指尖轻轻摩挲着真皮座椅。

　　 导航提示前方右转，绪琉希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绪琉希“他那人看着高冷，其实很容易害羞。不过人很腼腆的，上次我们聊天——”

　　话音未落，忽然在后视镜里撞上他专注的目光，尾音轻轻蜷进了喉咙。像是被他的视线烫到一样，她躲过他的眼神。

　　何运晨“很期待。”

　　看她开始专注地盯着前方，他转头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忽然伸手替她调高了空调温度。

　　何运晨“让我看看能把你哄得夸不停的人，长什么样。

　　车子在路口等红灯时，绪琉希忽然伸手从副驾储物箱里摸出颗水果糖递给他。

　　绪琉希 “怕你坐飞机累着，特意带了糖。”

　　何运晨接过时触到她指尖的温度，糖纸在指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开车到了一处公寓，马路边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耷拉着眉眼，看上去有点没精神。

　　他垂眸盯着脚尖，黑色卫衣帽子半掩着脸，眉骨锋利得像要割开暮色，整个人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他原本冷着脸盯着地面，听见车子停下的声音，抬头看见绪琉希的车，眼皮猛地抬起来。等车窗摇下来露出绪琉希的脸，他瞬间绷紧的肩膀突然松了，耳朵尖唰地红到脖子根，手足无措地把手里的钥匙串捏得哗啦响。

　　曹恩齐“师姐！”

　　他慌忙站直了喊，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手指不自然地卷着卫衣袖口。

　　绪琉希冲他扬了扬下巴，偏头示意后排。

　　绪琉希“愣着干吗？上车。”

　　他这才注意到副驾驶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耳朵更红了，小声应了句“哦”，绕到车后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时膝盖还不小心撞了下座椅，窘得恨不得把自己蜷进座位里。

　　绪琉希“没事吧？磕哪了？”

　　曹恩齐“没事没事！”

　　绪琉希“这是何运晨。”

　　绪琉希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看他确实没有什么事，才跟他介绍旁边的何运晨。

　　绪琉希“我常提起的那位大律师。”

　　何运晨“哪有，现在还在努力往这个方向前进。”

　　绪琉希“这是我师弟，曹恩齐，一个非常不错的演员。”

　　何运晨“哇哦，幸会。”

　　曹恩齐“你好你好。”

　　引擎声响起时，何运晨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礼盒，反手递向后座。

　　何运晨“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曹恩齐怔了怔，慌忙从帆布包里翻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回礼。两人指尖相触时，车厢里响起绪琉希的轻笑。

　　绪琉希“你们倒像提前约好了似的。”

　　后视镜里，何运晨垂眸轻笑，曹恩齐则攥着礼盒耳尖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