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嚼药片吞咽下去。
“…啧”蚂蚁一脸烦躁的从旁边拿了一个玻璃瓶，打开瓶塞把液体倒进嘴里。
然后拉过29的肩膀将水渡过去。用舌头撑开牙齿和食道强迫吞咽，很简单的喂食方法。
“……还真苦。”蚂蚁皱着眉，“你也是够狠的。”
小满在一旁站着盯看，连呼吸也没有。
29大口喘息，一边还在咳嗽。不过得益于药片，嗓子的痒意和肺部的疼痛渐渐停息。
“嗬…”29平静下来，半闭着眼。“以后能别这样喂吗……有点恶心。”
“哈？谁知道你吞咽系统有没有出问题，万一浪费我一瓶水怎么办？”
29虚弱的靠在床上，“……”。
蚂蚁看着祂把头扭到一边，也没说太多。
……
“小满想试试？”
“我的系统里有人工呼吸相关的理论知识……”
“……意料之中”
小满没搭话，只是垂头看着这个每次都很虚弱的人类。
理论上是……清理脏污，抬头掐住鼻息，然后再贴上去人工呼吸。
仿照……蚂蚁老师……
冷冷的贴上去，风扇模拟气流推动心肺继续选中。
好像，要包住唇周……？凉软的皮肤还没有做恒温系统，触碰对方的温暖，好像染上对方的温度。
听说末日前的人类很喜欢做这件事。
29猛的咳嗽，微微起身咳出一些塑料和水。
“我x……狗东西……”睁眼看见小满离的很近，突然一下子把他推开。“滚。”
“人家可是救了你呀，未免太薄情了点。”蚂蚁哼笑着说风凉话，顺手把检测数据输入设备。
“……你？”29吐出塑料残片，皱眉从衣扣解下一根银项链。小满认真的看着他动作，没有说多余的话。
“旧时代的人类喜欢。”项链在刺眼白炽灯下显得有些灰暗，细小精密。
不值钱的东西。可能是掉到残池里不小心缠到了。
小满扭过他的脸擦拭脸上的水渍和脏污，29则是懒洋洋的报告数据。
……
“哼……”
小满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熟练的拔掉线，盖上腰侧的皮肤。眼睛泛着荧绿的光。
这种时候……充完电，应该自主休眠的。一般小满会在这个时候学习人类的睡眠，研究恢复能量的方式。
但是刚刚音频接受器好像收到了一些动静。在东面的地下，28分贝。
小满安静的运行程序锁定声音传来的地方。
……地下室的书房。堆着各种末日前书本的地方。29很喜欢这些东西，经常会过去摸摸翻翻。今夜大概也是在那里睡着了。有声音也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吧。
歪歪头，……不知道为什么想去看看。程序并没有写出这种情况的应对方式，悄悄过去盖上毯子或者抱到床上，是家政机器该干的事。
并且29一般不会让小满干辅助服侍处理麻烦之外的事。在小满眼里，“帮搭档盖上被子”自然也是另外的不重要的事。
……哦，可是蚂蚁教过他人类在夜晚没有足够的保温程序会生病，很麻烦。他见过29生病，虚弱的一只手能够掐死。
小满再次踏出一步。
29号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类吧。算的。有时候会爬上最高层的窗台，蹲坐在大理石砖上发呆。有时候会拒绝小满的心情温度等等乱七八糟的检测并骂一句啥吊。有时候也会在出完任务后窝在仿生人宽大的臂膀，晃着腿问他，“你说，……不，没什么。”
小满轻手轻脚，就算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谨慎，他的电量充足，零件检测也良好。
腰侧皮肤滴滴的响了。这是小满能量充足的信号。刚刚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无法定位。
夜视系统蒙上一层薄薄阴影。
“……小满。”29疲惫的靠在门上。“你在想什么？你的模块发热严重。”
衣服看起来很乱，没换上睡衣，看起来很累。
于是就这么说了。“你需要休息。”
“……”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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