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捏他的耳垂，心中莫名不爽。“怎么了？舍不得。”他的视线落到那个伤口上。
那是第一次见面时，他扑上来咬的。我当时以为他也是那种怪物，差点杀了他。
小狗果然还是小狗。他最开始似乎想咬我的脸，被挡了一下才咬到手腕，还出了血。这家伙有锋利的牙齿啊。
他现在好像又想咬我。
如果他真的是怪物……其实养着也很不错。毕竟，很乖，很合心意，脸也很对我胃口。
我慢慢抽了半支烟，他一直盯着我。
我呼出一口烟，顺手把剩下的半截塞进他嘴里，然后掰开他僵硬的双手，看着人体坠落。
“……”肉体落地只有沉闷的敲击声。
以为会爆开呢。我新奇的探头望，手被反牵住。烟燃尽了，一张嘴烟头和烟灰就一起掉落，也掉到楼下听不到声响。
嗯，怎么会听到声响呢，它太小了。
“小狗？”我抽不动手，扶着栏杆回头看。“要咬我吗？”
回答是他凑过来咬我的手指。细细密密的，不疼，但是有点痒。
头发上有烟味，随着脑袋移动晃着发尖。这已经不能算咬了吧……这是亲。
等等，如果他真的是怪物，会有什么能力呢？手被牢牢牵着，从手指到手心，到手腕上，我感觉到他舔了下那个疤痕，继续往上。
发烧了？脑袋突然发晕，抽手……？不，这是在干嘛？
你试过捏爆一只鸽子吗？
“呃……”麻麻痒痒的感觉从指尖一直传到心脏，爱和恨就一起来了。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细碎散发下的眼睑，红红的透着水光，可怜的被雨淋湿的狗狗。
你到底是什么？我上去啃他的肩膀。身体有点太奇怪了，被咬过的地方发烫，疤痕下仿佛有滚烫的血液冲出来。
其实咬也没用，他依旧紧抓着我的手。又一个热源从腰上袭来，他犹豫的搂住我，也许吧。
呼吸间弥散着烟味和血味，不是很好闻。我慢慢松嘴，靠在他怀里，变成了拥抱的姿势。
“……该回去了。”
回那个，死气沉沉的旧时代人间。
小狗乖巧的跟上我。回到教室刚好看见那个老师，他皱眉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打着哈欠回到位子上，靠着墙。
教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两个焊上铁丝网的高高的通气口。据说是为了防止学生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发疯，或者沉迷。
我坐在最后的角落，趴着看了半天的手指，最终决定睡觉。一个空空的书桌，拿不出任何东西。
梦里迷蒙的天空下着雨，空气中有铁锈味，我捏起一颗子弹碾死一群人。小狗在身后将我环住，眼前一黑。
……
啊，该死。我把桌子踢翻，站起来往外面走。可能踹到前面哪个同学身上，听见一声惊呼和暴怒的阻止。
我一直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
……混蛋。
我伸头看见破败的花田有人在。和梦中一样眼前突然一黑，我听见小狗说话，“别看。”
我腿突然一软，磨着牙，“谁让你跟过来的。”
“对不起。”
乖巧的没法骂。我想叫他把手松开，可手心的温度烫的我说不出口。有点太烫了，水分都蒸发从眼睛里流出来。
我不想开口，因为会暴露的。
但是还是被发现了，毕竟他捂着眼睛。
“你哭了……”他松手，困惑的围着我，站在面前。
“谁哭了。”有点看不清眼前，就这样悄悄擦掉这种生理盐水，我对上小狗的目光突然被刺一下。“都怪你。”
“对不起。”他讨好的蹭蹭我，“我干了什么？”
我说不出口。梦里算吗？
我转身就走，还低低的威胁他不准跟上来。
他瞥了一眼仍叠在一起的两个黑影，换上猫猫笑看我。
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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