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的怪物和天使。
流血和飞升?
神殿的贞洁测验,跪拜于虚假的神。等在窄小的忏悔室倾听世人的罪恶,净化和起誓。
嗯。就这样起笔吧。祂在大家眼中是绝对的圣子,永远遮掩身体,看不见眼睛,淡淡的语气淡淡的拜月,淡淡的看着他人破誓。
坐在森林的破旧长椅上发呆,在没有下雨的日子。虚虚握住光再放开,回归到冷漠的样子。
而森林的中心湖泊下有沉睡着的幽灵,被水草吞吃掉眼珠,绷带沉默着飘飘浮浮隐藏,无人靠近无人拾取。
舔一口泥土,指甲就脱落掉下去砸到鱼鳞。
今天天气不好。雨滴噼噼啪啪砸在池塘,树叶,垃圾。
恩典已然达到顶峰,圣子在教堂塔尖迎着夜风起舞,等待着所谓神赐。天使的六眼懒懒扫过建筑,撒下回响的金色眼泪。
今晚是红日。
幽灵好奇的探出头,被在月光下映出赤红的雨滴吓得缩回湖底。可是层层叠叠的树影遮不住转着圈的长裙,就像雨才是莫须有。
幽灵试着学习转圈,但依旧被绷带缠住,一点也不轻盈的漂在水里。
雨在变小,它环顾四周,垃圾袋,生锈的柴刀,坏掉的笔记本。滴滴,哒哒。闪着光的,没有反射的,无数的水滴照着折射着被植物土地吸收着,池塘也像是红色,它突然就不再怕了。
绷带穿过手腕,卡在生前的血管位置。幽灵不会痛,所以它转身走到湖底,捡起一双玫红色绑带舞蹈鞋。
漂亮的灵体和绷带一起转圈,闭眼,如果确实有眼睛的话,把自己缠绕埋葬。
守夜的人类对着天空张嘴,他们以为金色雨水是恩赐,其实只是污染的析出物。
那位圣子转着圈,就像被上了发条的八音盒顶上不知疲倦的舞蹈家。没人会注意到雪白的塔顶有微不足道的鲜血流下,混入渐小的雨,加入圣徒的狂欢。
最后一次。就像花在几年后进化出雾霾毒死人类。
藤蔓在快速增生,爬上墙壁吸祂的血。祂如往日一般,沉默着听神职的忏悔。
大家都说神爱世人。可是不止一次看见肮脏的床铺,杂乱的花园,染血的便池和浊红的斑点。
破着戒也在跪地央求,倒着潜还是满口谎话,神为什么要爱这种人类?
神袍一件件脱落,露出苍白肉体,光着脚舞着听不见的音乐,被汲取营养,居然诡异的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幽灵这次蜷在地下。很湿热很闷,睁不开眼睛,还有虫子在爬。尸体二次腐烂,被抬进地底,上面种了一颗树。软烂的皮肉创面长出尸斑,让它想舔舔。
你分解吗?你腐烂吗?你变成茧提供着肥料吗?
可是,幽灵顶撞长到它肩膀上的根系,它想去见那个,会跳漂亮舞蹈的人。
这不公平。伥鬼吸收灵气,而它碰不到那该死的脚,忍耐着腐殖质的臭味,一点点掉落稀有的幽灵泪。
谁又说不是呢?
等到争着喝云的尿液的信徒全部死掉,没有眼睛的人长出半扇羽翼,把眼睛刺瞎喂给青蛙?
它穿过管道,啤酒。
祂踩烂建筑,计算机。
一个突然想去见祂,一个去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