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29最近很奇怪。具体是哪里奇怪，谁也不清楚。
哦不，可能会有一个人知道。
蚂蚁最近总和29一起出去，而留在原地待机的小满整理着报告工作，一遍一遍检查库存。
他们有时候去几分钟，有时候几小时，几乎不留下让其中一个人和小满独处的机会。
等等，独处？
……系统出错了？
小满再次索查数据，没发现什么bug。视线有人影进入，小满动作微妙的停顿一下，继续收拾被蚂蚁搞得很乱的办公桌。
29看起来很困倦，面容写满厌烦。蚂蚁倒是蓄着微笑，看着心情不坏。
小满迅速的一扫，将模型记录在文件夹中。比对以前的记录，小满发现29的代谢发生了变化。
嘴唇明显破皮，心率稍稍加快，蚂蚁在10秒内盯了祂3次，机械义肢微微颤抖……
系统精确的推算出两人发生了什么事的可能性:95.89%。
这些也需要记录吗？
“在算什么？”29慢吞吞脱下外套，看向桌子上的纸质书。虽然没有在看他，但小满就是觉得祂在跟自己说话。
小满从善如流的关闭数据窗口，连接显示屏，“任务数据。这次需要你的配合，成功率能达到89.68。”
29没说话，解开衬衫扣子，小满静静的盯着祂。
没有痕迹。
“……我去睡了。”像在自言自语，29抬脚往书房走。
“检修时间是不是快到了？”蜘蛛拿起一张报告，又马上放下，敲敲玻璃罐，震出一小片波纹，发出清脆的一声。
“是。两天后。”
他的语气忽的上扬，“所以你在想什么？我不记得你还装有情感模型。”
“……”
“我看起来很高兴吗？”他又笑着自言自语，握着那个小玻璃管，淡绿色液体静谧的飘着，被微微染上体温，杂质悄悄下沉。
“…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去6层。”小满的关节发出咔哒的一声，指尖渗出一滴冷却液。
蚂蚁眨眨眼，声音低下来……
“你的内存好像不太够了。”
小满低头把缓存删掉，“你看错了。”
“我说，你真是越来越令人不爽了。”
小满拖着杂乱电线开柜子，“抱歉。”
无意义的对话到此为止，蚂蚁慢悠悠给自己加润滑油，瞥一眼仿生人，带上桌上的书也往书房走。
小满目不斜视，抱着折叠休眠仓坐电梯执行检修指令。
蚂蚁掏出书本里的暗金书签，摸索到一处凸起。他哼笑一声，把书签塞回书里，细心调整好位置，让它看起来就像没动过位置。
29嘴上的伤不是亲吻的痕迹。傍晚蚂蚁和祂走在一起，看天边暗色的假夕阳。
蚂蚁的视线停在29唇上，“你想不想做个实验？”
“有屁快放。”
蚂蚁不知道从哪掏出来刀片，温柔又迅速的往29那边划过——
刀片掉到地上，义肢被握住，眼前的人挑眉，“你有病？讨打？”
另一只温热的属于人类的手就趁机摸上侧脸，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要不要亲嘴？”
“……”29莫名其妙的看他，“你缺女人了？还是缺男人？”
“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哈。”他狠狠揉搓29的半边脸，看着人表情渐渐变得不耐烦。
“可是你没有推开我。”
“是小满吗？”脸颊被揉的发痛，29抓住蚂蚁的两只手，退后半步摇摇头。
笑声停了。蚂蚁轻轻把手抽出去。
这次29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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