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网球王子

凯文起身时故意甩了甩金发，金属耳钉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他将珍珠发坠揣进运动裤口袋，转身面对还在怒目而视的男生，宝蓝色运动衫下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看够了？”尾音带着美式特有的拖腔，却让对方下意识后退半步。

凯文弯腰拾起地上的球拍，金属拍框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发出嗡鸣。

他斜睨着还在原地僵立的男生，古巴链随着动作扫过锁骨，在阳光下晃出刺目的光：“建议你回去好好练练发球，还有”尾音突然压低，他瞥了眼少女消失的方向，蓝眼睛泛起危险的暗潮，“把不该看的眼神收起来。”带着野兽般的威慑力。

男生涨红着脸攥紧球拍，喉结动了动却终究没敢反驳。直到凯文转身吹着口哨走远，他才恨恨踹了脚地上的瘪网球，橡胶撞击墙壁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商业街的霓虹灯渐次亮起时，凯文倚在酒吧靠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珍珠发坠。旁边传来队友和美女喧闹的笑闹，混着音乐的声响，却丝毫扰不乱他的思绪。

灯光照耀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将睫毛的阴影投在素描本上——那上面不知何时又添了幅速写，少女受惊的眼眸被寥寥几笔勾勒得栩栩如生，发间的铃兰发卡沾着他随手点上的荧光颜料，在暗处幽幽发亮。

“凯文，明天的计划...”

“推了。”他头也不回地应道，合上素描本时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金属耳钉在月光下闪过冷光，与口袋里珍珠发坠的柔光交织成网，牢牢缠住某个薄荷绿裙摆的身影。夜风卷着冰淇淋店的甜香掠过窗棂，他忽然想起少女后颈被阳光晒红的痕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晚风裹挟着颜料的气息灌进帆布包，锦书直到推开集训营宿舍的门才后知后觉地摸向发间。原本别在鬓角的珍珠发坠不翼而飞，只留下空荡荡的发卡卡槽硌着指尖。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她掌心投下银白的光斑，恍惚间又看见那个美国少年半跪时，睫毛扫过她泛红小腿的温热触感。

“是他拿走了...”她盯着镜中自己发烫的耳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那枚珍珠发坠是哥哥去京都比赛时特意带回的礼物，浑圆的珠体上天然生长着铃兰花状的纹路，此刻却躺在陌生少年的口袋里。

锦书咬着下唇翻出速写本，纸页间滑落张被揉皱的便签——是今早塞在她颜料袋里的，潦草的英文旁画着支咬着珍珠的小鲨鱼。

凯文史密斯那句“明天同一时间”在脑海里盘旋。她无意识地在空白页勾勒出金发少年嚣张的眉眼，笔尖突然顿住——他腕间晃动的古巴链，竟和珍珠坠子的弧度莫名契合。

晨光刺破云层时，锦书站在镜子前反复调整铃兰发卡的角度。薄荷绿裙摆扫过大腿，她将备用画纸塞进帆布包，指尖触到夹层里哥哥的照片时，终于攥紧门把手。集训营外的石板路还带着夜露的凉意，她踩着自己的影子拐过街角，远远就望见冰淇淋店前那抹熟悉的宝蓝色。

凯文倚着褪色的遮阳伞，修长的手指捏着珍珠发坠轻轻摇晃。金属链条在阳光下划出半透明的弧线，坠子表面流转的光泽与他腕间的古巴链交相辉映。察觉到树荫下的动静，他摘下黑色棒球帽，金发在晨风里扬起细碎的弧度，蓝宝石般的眼眸溢满得逞的笑意。

“我还以为要去画本上的集训营里把你抓出来。”他抬脚踢开脚边的石子，运动鞋碾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锦书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薄荷绿裙摆被穿堂风掀起的瞬间，对方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跑这么快，是想让珍珠认不得回家的路？”

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时，锦书下意识挣扎，却被他另一只手托住后颈，带着柑橘香气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别动——”凯文的声音裹着蛊惑的尾音，指尖捏着珍珠发坠的动作却意外轻柔，冰凉的珠体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让我亲手帮公主戴上。”

发坠重新垂落在锁骨间的刹那，锦书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抬头时撞进少年眼底翻涌的暗潮，蓝眼睛里跳跃的火焰比加州的烈日更灼人。凯文史密斯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突然轻笑出声：“现在该谈谈报酬了——”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宝蓝色运动衫敞开的领口下，隐约露出锁骨处未消的晒伤痕迹。

冰淇淋店的铃铛突然叮当作响，凯文却恍若未闻。他弯腰捡起锦书掉落的速写本，指尖划过她昨夜新画的草图，在那张未完成的金发侧脸处顿住。当他再次抬头时，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他故意凑近，薄荷味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先请我吃个草莓甜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