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为什么我这次出场又是在如此危机之时,救人于危难之中啊。”完全清醒过来的无心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得意,“这难道,或许真的就是天命?我无心,命中注定,就是那天神临世,万丈光芒般的存在。”
“臭不要脸。”萧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无心!”雷无桀兴奋地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叶鼎之和百里东君站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无心。叶鼎之抱着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是不是去见宣妃了?”
“果然知子莫若父”无心在看到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的脸色后,瞬间老实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坦诚。
动弹不得、疼得颤抖的萧羽看着无心被朋友关爱,被叶鼎之和百里东君爱护,心中的情绪复杂难明。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叶鼎之恰好看到了萧羽的表情变化,看着这张与易文君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他回忆起那个曾经让易文君抛下安世和自己的男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感慨万千,不知该如何表达。
剑再次飞回时,洛青阳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叶鼎之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走火入魔了。”
怒剑仙带着白王迅速离开,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叶鼎之等人一眼,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萧瑟拔剑而出,看向一旁的儒剑仙,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先生,若一会儿天启城有乱,求您先去救天启城。”
“我和你一起。”无心站了过来,凝重地说道。
“还有我。”雷无桀也站了过去,语气中充满了决心。
司空千落、唐莲、姬雪同样上前一步,站在他们身旁,显示出共同面对的决心。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找了张桌子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百里东君冷冷地说道:“我们只会救你们,但是不会救天启。”
千金台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洛青阳双目赤红,手中长剑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就在他即将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剑招时,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宛如黄鹂啼鸣,清脆而空灵:“师兄,你来了。”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穿透洛青阳的狂暴气息,直达他的内心。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原本狂暴的气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按下,渐渐平息下来。儒剑仙眉头微皱,立刻示意萧瑟等人停止动作,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声说道:“是惑音功,宣妃娘娘来了。”
洛青阳缓缓收起长剑,双目含泪,声音哽咽:“我来了。”
“来了就好,只是来得有些晚了。”那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温柔的责备。
洛青阳泪水模糊了双眼,执剑转身,缓缓离开了千金台。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落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叶鼎之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液溅落在地,触目惊心。他的眼眸瞬间变得血红,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裂他的心脏。脑海中,一个画面如闪电般划过——他送走东君后,自己当上魔教教主的场景。
万木春剑在他手中剧烈颤抖,剑身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叶鼎之的脖颈上,一道红痕缓缓浮现,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意识也开始模糊。
百里东君大惊失色,立刻抓住叶鼎之的手腕,诊脉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绝望:“云哥!别吓我,云哥!”
原本看到洛青阳离去而松了一口气的众人,猛地将目光转向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无心脸色大变,焦急地冲了过来,声音中带着哭腔:“阿爹!你怎么了!阿爹!”
百里东君不断擦拭着叶鼎之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慌张地说道:“为什么会吐血呢,为什么止不住呢?”
叶鼎之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抵抗着体内剧烈的疼痛。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云哥,坚持住,安世,快去找大夫!快!”百里东君对着无心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恳求。
无心慌忙起身,克制不住内心的慌乱,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萧瑟和雷无桀见状,立刻上前拉住他:“我们去找,你看着叶伯伯。”
华锦原本在为明德帝医治完,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萧瑟和雷无桀一人拉着一只胳膊,用轻功迅速带到了千金台。她看到了上次在剑心冢见过的公子吐血的画面,原本想要责备他们,也瞬间闭上了嘴。
她走上前去把脉,眉头紧锁,严肃地看了看,伸手要去揭叶鼎之的面具。无心、百里东君见状,齐刷刷地抓住她的手腕,警惕地看着她。
华锦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莫名地出了冷汗,头一次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需要诊断,必须摘下面具看一下!”
百里东君听到后,亲自动手摘下了叶鼎之的面具。华锦看着面前俊美的容貌惨白一片,嘴角染血,心中不由地感到惊艳。她看了几眼,眉头紧锁:“他身体在极速衰弱。”
“有什么办法吗?”百里东君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华锦从袖子里拿出银针:“你把他平放在地上,我施针为他压制。”
无心立刻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铺在地上,百里东君小心翼翼地将叶鼎之平放在地上,然后起身让开,紧张地看着叶鼎之,心里压抑不住的恐慌支配着他。
华锦拿出银针,内力注入,快速扎入叶鼎之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试图抑制住他体内狂暴的力量。然而,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所有人都震飞了出去。百里东君用剑抵挡住攻击,嘴角染血,艰难地靠近叶鼎之,单膝跪下,呼唤道:“云哥!醒醒!我是东君,醒醒”
周围,萧瑟看到这情况,转身拉住了旁边的无心,雷无桀瞬间护住叶若依,唐莲护着司空千落,所有人都被这股力量震飞到了墙上,口吐鲜血摔在了地上。萧羽更是直接被震得陷入昏迷,生死未卜。
华锦在最后关头扎完针,也被冲击得撞向墙壁,幸亏被谢宣护住,没有撞上墙,但也受了不轻的伤。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痛感渐渐消退,叶鼎之的手缓缓松开,意识恢复。他看着面前嘴角流血的百里东君,艰难地伸出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声音虚弱地说道:“怎么受伤了?”
“云哥。”百里东君搂着叶鼎之,眼眶湿润,抑制不住地流下眼泪。
“东君,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叶鼎之虚弱地安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
百里东君努力调动内力调息,搂着叶鼎之缓缓站起,这才看清楚下面无心他们都受了重伤,趴在地上,嘴角含血。萧瑟用剑支撑着拉着无心一起站起,无心脸色苍白无力,虚弱地笑着,对叶鼎之说道:“阿爹,你醒了。”
回到雪落山庄。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所有人都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萧瑟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韧。叶鼎之见状,拱手向众人道歉:“各位,真是对不住,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事没事,叶伯伯,都是小伤,不碍事。”雷无桀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却出卖了他。
“叶伯伯,不必挂怀。”萧瑟看向叶鼎之,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过这一次怎么会这么严重?”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对视一眼,随后百里东君率先开口道:“或许和易文君那部分记忆有关。”
叶鼎之刚刚想说什么,就被匆匆忙忙跑进来的姬雪打断了:“我刚收到百晓堂的消息,南城起火了!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开始烧杀抢掠。北城也发生了暴乱,京兆尹府已经派人镇压,但根本控制不住。西边的烟炮坊也被人点燃了,四处的百姓正在四处逃离!”
喝了一口茶,萧瑟面色凝重,缓缓说道:“不出所料。”
“萧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无桀焦急地问道。
“好大的一局棋。”叶若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无心在一旁笑眯眯地补充道:“但这局棋,我们已经要赢了。”
“文君,今晚会来接萧羽。”叶鼎之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雷无桀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她对萧羽的感情很深。”无心笑眯眯地解释道,“以她的性格,知道了萧羽做的事情,以及得知可以离开,一定会带着萧羽逃走。”
萧瑟复杂地看着无心,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老板?”无心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百里东君看向叶鼎之,发现他神情平静无波,似乎并不在意易文君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愣,随即放下了心。叶鼎之感受到他的视线,明白他的顾虑,淡淡地说道:“那个为了她杀进天启的少年已经死了,我只是叶枫,也只会是叶枫。”
叶鼎之恢复了关于易文君的那部分记忆,心中更多是一种释然和淡淡的悲伤。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而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易文君不顾一切的少年。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唐莲看向萧瑟,问道。
“等。”萧瑟简洁地回答道。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大地,月光透过薄云洒下,庭院中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
百里东君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紧握着酒壶,每喝一口酒,眼神就愈发迷离,仿佛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那看不见的角落。
叶鼎之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拿走了他手中的酒壶,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问道:“吃醋了?”
“怎么可能!”百里东君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极力反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像是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叶鼎之看着他这般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浓,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随后,他微微俯身,在百里东君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这个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拂过,却让百里东君的呼吸为之一滞。
就在叶鼎之准备离开时,百里东君猛地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拉近,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和占有欲。两人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紊乱,唇齿相依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叶鼎之快要呼吸不上来,脸色微微泛红,百里东君才缓缓松开他。百里东君凝视着叶鼎之,看着他微红的眼尾,那双平日里冷静而深邃的眼睛此刻透着一丝迷离,艳丽而俊美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迷人。百里东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盖章了,云哥,是我的。”
叶鼎之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而有力:“好,是你的,一直是你的。”
“云哥,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离开北离,去四处游历吧。”百里东君搂着叶鼎之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孩子般的依赖和期待。
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不安和恐慌。百里东君紧紧抓着叶鼎之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些安全感,不让心中的恐惧和迷茫将他吞噬。风轻轻吹拂着,带着夜晚的凉意,却无法吹散他满心的恐慌;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却照不亮他心中那未知的前路。
叶鼎之抱着百里东君,手轻轻地在他背上抚摸着,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他仰头看着空中的明月,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东君,别怕。”叶鼎之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一起走,一起面对。”
风将叶鼎之的红色发带吹起,轻轻摇曳,在月光下如同一条灵动的红绸,与他的黑发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眼前的这一幕,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定格在那一刻。
萧羽被紧紧捆在柱子上,看着站在面前的无心,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怎么,你也是来嘲笑我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无心却只是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如果不是因为叶鼎之,我本应该是被父皇最宠爱的皇子,而不是像如今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偏爱你和萧瑟!”
他挣扎着,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怨恨和嫉妒,仿佛要把这些年的不满和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萧羽,你错了。”无心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宣妃娘娘最疼的人从来不是我。明德帝爱的人是皇后娘娘,萧瑟的母妃。不如我们打个赌,等会宣妃娘娘会不会来把你带走。”
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话音刚落,萧瑟和雷无桀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所有人立刻举剑,抵挡了突如其来的剑气冲击。
洛青阳和宣妃突然现身,快速给萧羽解绑。萧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颤抖:“母妃。”
“羽儿,我们走。”易文君握住萧瑟的胳膊,焦急地说道。
“宣妃娘娘,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萧瑟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萧羽想杀我,争抢皇位,我不在意。但他今晚发动天启之乱,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甚至勾结南诀,入侵北离,让千万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今天,没有人可以救他。”
“你是想杀了羽儿吗?”宣妃护着萧羽,厉声质问。
“真是太幸福了,无心你赌赢了。”萧羽笑着说道,眼神中却充满了疯狂,“但是,谁说我要离开天启了?还没有结束呢。”
叶鼎之和百里东君感受到洛青阳的剑意,起身走了过去,就看到萧羽手里拿着一个铃铛,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易文君痛苦地倒在了洛青阳的怀里,萧羽冷冷地说道:“义父,你不是喜欢我母亲吗?杀了他们,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宣妃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
萧羽在看到叶鼎之的时候,变得更加兴奋:“叶鼎之,你……”
“我讨厌被威胁。”叶鼎之话音未落,已然闪身到萧羽身后,一把夺过铃铛,同时掐住旁边一个女子的脖颈,冷冷地说道,“你就是鬼医夜鸦,敢拿我世儿做药人,你很可以。”
在听到萧羽的话后,夜鸦瞬间愣住了,惊恐地抓着叶鼎之的手腕,呼吸困难地说道:“叶教主,对不起,你杀了我,这些人就没救了!”
“还有我呢。”华锦缓缓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在看到华锦的瞬间,夜鸦的眼中充满了恐慌,他看着叶鼎之,被叶鼎之轻轻一扭,当场死亡,随手丢在了地上。
易文君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红色发带飘动,眉眼如画,剑眉星目,意气风发的人,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伸出手,声音颤抖:“云哥,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惊讶,有喜悦,还有深深的爱恋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