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扬,我好看吗?”
“好看!”
他如是应道
“只是为何要穿的如此素净?”
蒋长扬握住她的手,眸中深意重重
“昨夜有一伙贼人杀了当朝太傅徐公,今日是他的葬礼。”
昨夜?那贼不就是他蒋长扬吗!
“想来那贼不仅是个刽子手还是个采花贼!”
郑绾绾甩开他的手,一身恶寒
察觉到她的态度,蒋长扬不容反抗地再度握了上去
“怕什么,我杀人手上从不沾血,衣不染尘。”
他举起二人相握的手,眸光促狭
“夫人,这双手我只用来疼你。”
脑海中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安静下来,不想理会蒋长扬。
蒋长扬走哪将她带到哪,恨不得把她别在腰带上
葬礼结束后
“蒋长扬,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师,还能演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不怕徐公的冤魂找上你吗?”
蒋长扬一错不错地凝着她,神色罕见地正经
“就算下地狱,我也会带上你。”
郑绾绾一怔
“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我都会找到你。”
他说
——逃不掉的,郑绾绾
我们都是囚徒···
*
长安一场空前浩大的婚礼后,人人尽知,花鸟使有位心爱的美娇妻,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疼宠,恨不得将这天下珍宝都捧到她面前。
只要博了这位夫人欢喜,就是在花鸟使面前露了脸
故而京中官员使尽了浑身解数都要巴结讨好这位夫人
郑绾绾也是见证了一番何为纸醉金迷,不得不说,这贪官夫人当得就是快乐,每日都有人千方百计地讨她欢心,递上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还有她心心念念的话本。
她在哪,蒋长扬就在哪,织造司官员递了千金才得已入见,特意寻人绘了一幅才子佳人图,好一番鼓吹,赞美二人天赐良缘,情比金坚。
将蒋长扬哄得高高兴兴,随手甩下圣人钦赐的蟋蟀,看着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追着蟋蟀跑,乐不可支
“夫人”
这一派纨绔荒诞
见郑绾绾没好脸色,蒋长扬也收了纨绔的笑容,故作正经地咳了咳,将人打发走了。
“怎么又不高兴了?快把新到的金鳞鱼呈上来,给夫人看个新鲜。”
透明的缸子里游着一条小鱼,腹部泛着金光,很是罕见,它一向胆小地伏在荷叶下,却隔着玻璃亲昵地蹭了蹭郑绾绾的手指
浅淡的鱼腥味惹得她一阵干呕,下人忙把鱼缸撤了下去,焦急地请了医师过来
“恭喜花鸟使,贵夫人有喜了!”
“什么!”
蒋长扬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直发晕
“好,太好了,都重重有赏。”
旋即,冷静下来才缓缓看向郑绾绾
沙哑着嗓音,有些小心翼翼
“绾绾,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会喜欢她(他)吗?”
他一直知道她在喝避子药,却没逼她停了,他一直在等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静默了良久,女孩才轻轻出声,纤长的睫毛镀着柔和的暖光
“嗯。”
她有些手足无措搭在平坦的小腹,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不知如何是好
宝宝,为什么历经千帆也要选择她当妈妈,可妈妈不是个合格的母亲